馭龍門的弟子竟然早已守在前方,準備清掃漏網之魚!
漫山遍野的蛇群在笛聲中涌來,這幅場面讓人毛骨悚然。衛墉面色蒼白,嘀咕道:“京城怎么搞的?什么妖魔鬼怪都跑了出來,京城的守衛哪里去了?”
正在此時,突然隆隆的聲音從京城方向傳來,秦牧心中微動,急忙將狐靈兒抓起放在背后的包袱中,低聲道:“后退!”
衛墉急忙后退,兩人剛剛退出百丈,突然只見蛇群躁動起來,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瘋狂的蛇群向他們這邊涌來。除了蛇群,還有那些馭龍門的弟子也驚慌失措,紛紛跳上蛇頭,大蛇游動如飛,向秦牧他們撲來!
“背靠背!”
秦牧喝了一聲,衛墉會意,立刻與他靠在一起,取下背上的劍匣重重頓地,雙手合攏,每只手各自兩指并起,掐著劍訣。劍匣開啟,叮鈴鈴一口口飛劍升起,次第相連,劍尖向下。
接著一口口劍嗡的一聲分開,圍繞秦牧和他環繞一周,劍尖向外飛速旋轉!
秦牧驚訝,衛墉的這一招并非是學院所傳,比學院派的士子所修煉的劍法要精妙許多,看來應該是他家傳的劍法。衛墉說衛家是江陵的大閥,現在看來并沒有夸口。
蛇群蜂擁而來,秦牧元氣爆發,身前身后頓時顯現出一個個金色圓環,一道道劍光從中射出,向涌來的大蛇和蛇頭上的那些馭龍門弟子刺去!
這是他從鑲龍城古廟的神像身上領悟出的法門,像是神通又不是神通,攻擊力很是不弱,那些涌來的大蛇被一道道金色劍光射傷,便會避開他們,向一旁游去。而蛇頭上的那些馭龍門弟子被他的劍光干擾,無暇還擊。
這些人和蛇不像是要攻擊他們,而像是在逃命一般,只是涌來的蛇群實在太多,即便是秦牧也難以逼開所有的大蛇,這些大蛇如同潮水一般涌過來,很快便要將兩人淹沒!
衛墉大喝,一口口飛劍圍繞兩人飛速轉動,切割涌來的蛇身,電光火光嗞滋啦啦作響,一塊塊巨大的蛇鱗被切得崩飛,還有的大蛇被切破血肉,很是凄慘。
衛墉壓力驟增,有些扛不住,秦牧立刻變招,雙掌交錯,元氣如同一條大江澎湃奔行,化作水流,沖擊那些巨大的蛇身,他包袱里的狐靈兒也連連催動法術,掀起一股巨大的龍卷風,將一條條大蛇卷起。
兩人一狐的壓力越來越大,就在此時隆隆的聲音接近,一只只長著黑羽朱紅色冠子的巨鳥在山林間奔行如飛,那些巨鳥如同行動的小山頭,巨喙長達數丈,走在山林中如同走在草叢中一般,鋒利的爪子抓的山石粉碎,巨喙啄下,便啄住一條大蛇,四處亂甩!
而鳥背上站著五六個將士,腰間挎著箭囊,手持長弓,不斷彎弓射向被甩飛的馭龍門弟子,每一個馭龍門弟子被甩出蛇頭,便被立刻射成馬蜂窩!
他們的箭囊藏在腰間,無需向背后拿箭,只需低一下手便可以抽出箭羽搭箭便射,因此射箭速度極快。
那巨鳥群橫沖直撞,將蛇群沖散,巨大的鳥爪落下,抓住大蛇,利爪可以深深刺入大蛇身體,撕得紅冠大蛇皮開肉爛。
鳥群追趕著蛇群直奔他們這邊而來,衛墉喜道:“是京城守衛軍中的弓箭騎兵!”
鳥群很快便來到他們前方,向他們奔來,幾個弓手看到秦牧和衛墉,吃了一驚,急忙拉了一下韁繩,讓黑羽紅冠大鳥繞過他們,高聲道:“前面還有士子活著,大家當心,不要沖撞了士子!”
唰唰唰,鳥背上一面面大旗連同旗桿一起射下,插在秦牧面前。
“好本事!”
鳥背上幾個將士見到秦牧的掌法和衛墉的劍法,都是喝了聲彩,贊道:“能夠從馭龍門的蛇群圍攻下活下來的士子,果然有些本事!”
后面沖來的鳥群見到了這些旗幟,立刻向兩邊繞開,避開秦牧等人。
過了片刻,鳥群和蛇群遠去,秦牧松了口氣,背后的衛墉將飛劍收回劍匣,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氣。秦牧回頭看去,只見山林中有巨獸廝殺,巨蛇如龍,在山林間攪動,聲勢駭人,應該便是馭龍門的少門主龍嬌男與弓箭騎兵遭遇,大打出手。
又過片刻,京城的后續部隊殺來,這次來的是劍衛,一枚枚劍丸騰空,光芒耀眼,萬千道飛劍向下射去,讓馭龍門死傷慘重,龍嬌男帶著巨蛇退走,無數體型較小的大蛇紛紛游到那條巨蛇身上,馭龍門的諸多弟子紛紛騰空,也落在巨蛇身上。
那巨蛇竟然噴出妖云,騰空而起,駕馭妖云遠去,妖云中雷電密布。后面劍衛追殺過去,距離秦牧他們越來越遠。
“還有士子活下來沒有?”山林中一個聲音高聲問道。
“有,我們剛才見到了兩位士子!”
“只有兩位士子嗎?”
聲音沉默下來。
“從哪里發的船?”
“應該是江陵郡,國師的故鄉……”
“該死!馭龍門襲擊江陵郡的士子船,分明是要打擊國師威望,也怪我們守衛不周……你們隨我來,去見那兩位士子。”
……
過了片刻,幾只巨鳥奔走如飛來到秦牧等人面前,從鳥背上跳下一位渾身甲胄的將領,看向秦牧與衛墉,聲如洪鐘,道:“兩位士子,可知船上有多少人。”
秦牧沒有細數,遲疑道:“大概三五百人。”
那將領眼角跳了跳:“三五百位士子……”
衛墉連忙道:“將軍,士子中不少都是會飛行之術的神通者,我看到許多人從船上飛出,他們應該活下來了。”
那將領搖了搖頭:“他們也沒有一個活下來,在半空中就被馭龍門的飛蛇吃掉了。你們是僅存的兩人……”
衛墉嚇了一跳,向秦牧看去,如果不是秦牧機靈提前把他扔下船,他也會死在船上。秦牧將他拋下船之后,帶著他踏風而行,直奔下面的山林,他還在納悶為何秦牧不在空中奔走,速度更快,卻沒想到凡是在空中飛行的士子統統死了,只剩下他們倆活了下來。
“秦兄弟,我這條命是你給的!今后你就是我親兄弟……”
狐靈兒納悶道:“衛胖,你的命不是父母給的嗎?”
衛墉連忙道:“再生父母,是再生父母!小狐貍,你不要總是搗亂,我正要說掏心窩子的話,被你一打岔我就全忘了!”
那將領驚訝道:“你姓衛?江陵衛家的衛?”
衛墉點頭:“我正是來自江陵衛家。”
那將領舒了口氣,道:“果然是衛國公的家人。衛公子,國公見到你沒有出事,一定開心。這位小哥姓秦?莫非是京城秦家的秦?”
秦牧搖頭,笑道:“我的秦,不是那個京城秦家的秦。我來自麗州府。”
那將領道:“原來是麗州府。兩位士子,還請盡快入京,馭龍門勢力頗大,難保還有余孽。來人,送兩位士子入京!”
一只巨鳥走來,鳥背上的將士笑道:“兩位士子請上鳥。”
秦牧和衛墉躍上鳥背,只見這鳥背上很是寬廣,還有寬寬的甲板固定在鳥背上,可以站在上面。
這只黑羽紅冠巨鳥邁開腳步,向京城飛奔而去。
那將領松了口氣,低聲道:“衛國公是朝廷一品大員,還好他的家人沒有出事。否則我的官職就難保了……另一個秦姓少年不識秦家的?他的衣衫看來很是不錯,實力也很不凡,只有大閥之家才能教導出這樣出色的子弟。難道麗州府也有一個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