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帝釋天境的廟宇,這里是帝釋天王佛的宮闕,帝釋天境也有著不少佛國,禮敬供奉這尊佛祖,有不少比丘比丘尼在廟宇中行走,見到他們來了,上前見禮。
帝釋天王佛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雙眸炯炯有神的盯著秦牧,等待他的回話。
他顯然是個孤家寡人,并沒有收弟子,居住在這里的比丘比丘尼應該是那些佛國的太子或者公主,前來學習佛法的。
帝釋天王佛雖然也傳授他們佛法,但往往是一時興起才開講。
不過盡管這些太子公主不是他的弟子,但修為實力都是不弱,不比那些死在秦牧手中的佛子弱了,想來是因為帝釋天王佛的造詣實在太高的緣故,即便是興起所傳,也是極為高神的法門。
秦牧思量片刻,道:“我可以開啟承天之門,送你進入幽都,以王佛的實力想來可以肉身穿越承天之門,不會被收走元神。不過……”
他遲疑一下,繼續道:“不過,我先前殺了許多佛子,然后另一個我就解封了,我覺得可能會是另一個我躲在門后準備吃人。王佛是否能打敗另一個我?”
帝釋天王佛眨眨眼睛,想起被污染得污濁不堪的大梵天境,仔細思忖片刻,撫掌笑道:“我明白了。土伯封印另一個你,是將幽都截取了一塊,把他困在其中。而另一個你也有力,篡改了你的神通,讓承天之門連接的不是幽都,而是土伯鎮壓他的地方。如此一來,你殺的那些神通者元神便會被他截取,吃掉。我若是通過承天之門進入幽都,必然會出現在鎮壓他的那塊地方而不是幽都。”
秦牧的第三只眼深處,一片大陸漂浮,那是土伯截取自己的九曲之角中的一片大陸煉制而成,倘若居高臨下總覽這片大陸,便可以看出是一塊玉佩的形狀,而且其中的山巒走勢恰恰是個“秦”字。
一個巨型嬰兒被困在秦字中央,無法逃脫出去,上空還有一尊大佛若隱若現的鎮壓在那里。
那巨嬰坐在地上,短胳膊短腿,隱約聽到了帝釋天王佛的話,不由大怒,咿咿呀呀道:“壞蛋,大壞蛋,扯掉腦袋吃掉你大壞蛋——”
“原來如此!”
秦牧恍然大悟,失聲道:“難怪我每殺一位佛子,都感覺到自己的元氣修為又深厚一分,原來是另一個我借機吞噬佛子的元神來破除封印!我提升的元氣,應該是他泄露出來的元氣!”
他在劍挑佛界的數百位佛子時,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之處,那時他的元氣時時刻刻處在巔峰狀態,不僅元氣沒有消耗,甚至還有不小的增幅。
想來當時便是他體內的另一個意識秦鳳青,躲在承天之門后等著那些佛子的元神送上門來,吃得不亦樂乎。
當時,秦牧是一直開啟承天之門戰斗,那些佛子的元神只怕都落在另一個自己的口中。
“看來今后不能隨便開啟承天之門,否則將另一個我放出來,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秦牧心道。
帝釋天王佛道:“我若是從承天之門進入幽都,必然會出現在那片封印的大陸中,土伯的封印連我都會被鎮壓,還有師兄的封印,也會壓過來。那時,我未必能打得過你。這個方法不行,你是否還有其他方法?”
秦牧思量片刻,道:“我可以建造一個靈能對遷橋,與太皇天的靈能對遷橋連接,打通佛界與太皇天,讓能量對遷,如此一來我們便可以通過靈能對遷橋來到太皇天,同時維持兩界的能量平衡。不過,為免天庭追查到太皇天,我們需要在傳送走的時候將帝釋天境的靈能對遷橋毀掉。”
帝釋天王佛眼睛一亮,笑道:“這事簡單。我留下一道神通,可以讓我們被傳送離開帝釋天境時再爆發,摧毀靈能對遷橋。”
“還有一點。”
秦牧盤算道:“靈能對遷橋的各種方程,符文運算,構造,我這里有備份的圖紙。不過建造靈能對遷橋是一個浩大的工程,我身邊沒有這么多的材料,也沒有煉制寶物的人手。”
帝釋天王佛笑道:“你只需要將圖紙給我,建造出來對我來說不難。”
秦牧取出紙筆,道:“我先列下需要的材料,還請王佛前去準備。”
他提筆疾書,很快列出厚達十多頁的材料,帝釋天王佛看了看,材料種類不多,但是每種材料所需的數量倒是極多。
“這些材料我帝釋天境有,我平日里存了一些,不過不全,還需要從那些佛國的國庫中取出一些。”
帝釋天王佛立刻離去,道:“你先準備好圖紙,我通知帝釋天境的佛國,讓他們獻上來所需的材料。”
秦牧將自己饕餮袋中的圖紙備份取出來,堆在一起。
這是他多年養成的好習慣,總喜歡多備一份。他與黑虎神算出靈能對遷橋的圖紙,因為太過貴重,所以秦牧抄錄一份放在饕餮袋里保存。
除了他這里有靈能對遷橋的圖紙,延康國師那邊也抄錄了一份,也是多年養成的良好習慣。
沒過多久,帝釋天王佛歸來,看到厚厚的圖紙堆砌成墻,不由嚇了一跳,失聲道:“這么多?”
秦牧笑道:“王佛,你將你的凌霄真經傳給我,我先參悟,你研究一下圖紙,等到材料送來便可以打造靈能對遷橋了。”
帝釋天王佛打量這些圖紙,心里有些發憷,取出一本薄薄的冊子丟給他,道:“這是我的帝釋天王經,你先看,我來研究圖紙。”
秦牧翻了翻,只有十來頁,失聲道:“這么少?”
“我的功法從心,沒有那么多的大道理,我求的是字如珠璣。”
帝釋天王佛說到這里,取出堆積如山的佛經,轟然落在秦牧面前,道:“這是我功法中,每一個如珠璣的字的注釋。”
秦牧仰望書山,頭大如斗,扭頭看了看這位年輕的佛祖,帝釋天王佛也看了看面前堆積成墻的圖紙,轉頭向他看來。
秦牧試探道:“王佛,倘若相互傷害的話,只怕咱們都無法活著離開佛界了。”
他從圖紙墻中抽出十幾頁圖紙,道:“這是靈能對遷橋的主體,你煉好主體,我便可以與你一起烙印符文印記,這樣便簡單了許多。”
帝釋天王佛哈哈大笑,揮袖一抖,書山消失不見,取出一串佛珠掛在秦牧的脖子上,笑道:“你若是看這些佛經,幾十年才能看完悟透,不過我日常修煉時,煉就了這串佛珠,是用我的智慧所煉。你戴在脖子上便可以看懂這帝釋天王經,無需去看這些佛經了。”
秦牧松了口氣,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秦牧帶著佛珠再看那薄薄一冊帝釋天王經,只見上面每一個梵文入眼便化作無比繁雜的訊息涌入腦中,每一個字中蘊藏的信息之大簡直如同真龍巢穴的龍語一般,信息量巨大!
帝釋天王經中的功法,與真龍巢穴中的祖龍太玄功相比,要遜色了一兩分,但也非同小可,是極為強大的法門。
這種法門在元神的錘煉智慧的提煉上,有著極為不凡之處!
而肉身戰斗法門,更是出類拔萃!
祖龍太玄功是帝座層次的功法,帝釋天王經遜色一兩分,則是凌霄層次的功法,不過祖龍太玄功因為是龍族的功法,對秦牧來說用處不大,而帝釋天王經的用處便非同小可了!
最為關鍵的是,這門功法的確如帝釋天王佛所說,易于上手,精勇猛進,修煉起來事半功倍,提升速度非常快!
秦牧參悟一番,智慧珠不斷旋轉,很快他便將帝釋天王經的功法總綱學會,立刻催動,漸漸地腦后浮現出一道光輪,徐徐旋轉。
他立刻感覺到各種佛法符文不斷烙印在自己的血肉之中,骨骼之中,神藏之中,元神之中,讓他的肉身元神不斷提升。
而且這門功法與祖龍八音結合,對肉身和元神的提升更快、更強!
更奇妙的地方則在于,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一個個念頭,那些雜念似乎變成了一個個細小的珠子,不斷在他的思維中流動,讓他可以清晰的做出優劣判斷。
“我若是按部就班修煉,只怕長短幾十年,我便可以成佛作祖。不過我并不想做個僧人,帝釋天王經還是只能借鑒其中有用之處,還是擇其優者,融入到我的霸體三丹功中!”秦牧心道。
過了半日,帝釋天境的諸多佛國送來靈能對遷橋所需的材料,帝釋天王佛伸手一揮,無數玉石浮空,在半空中切磨整齊,玉石疊加,很快搭建出一個大型祭壇。
帝釋天王佛又飛速煉制各種部件,直接鍛造成型,組成靈能對遷橋的主體。
秦牧正在參悟鉆研如何將帝釋天王經融入到自己的霸體三丹功中,不經意間看到這一幕,身軀微震,怔怔的看著帝釋天王佛煉寶。
“他的煉器手法,與啞巴爺爺的煉器手法有許多相通之處,他自然不可能接觸到啞巴爺爺。那么,帝釋天王佛倒底是何來歷?他會是開皇時代的人嗎?”
秦牧怔怔出神,帝釋天王佛很快打造好主體,伸手向外一分,祭壇的玉石向外膨脹,一塊塊玉石分開,而靈能對遷橋主體則隱沒到祭壇中心,玉石合攏,從外面看就是一座祭壇,看不出里面的東西。
帝釋天王佛完成主體建造,回頭看去,只見秦牧在看著自己,不由笑道:“你看我做什么?”
“沒什么。”
秦牧搖頭,走上前去幫他烙印靈能對遷符文,不經意間問道:“王佛從前姓什么?”
帝釋天王佛停了手中的活兒,沉默了片刻,展顏笑道:“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