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伍玥的廚藝其實還是很不錯的,幾個小家伙吃得很開心,扒拉著米飯,臉蛋上沾滿了飯粒。然后彼此對視著,都為對方的狼狽相咯咯地笑了起來。
小家伙們吃完飯,便丟下碗筷,跑到客廳里去玩耍,而大人們還是慢里斯條地吃著,一邊看著玩瘋了的小家伙們,一邊聊天。
伍玥請教了楊軼一些做菜的小技巧之后,忍不住好奇了起來:“楊軼,你究竟是哪里人?怎么哪里的菜都會做?而且從口音,都聽不出來是哪里人。”
“呃……”楊軼恍惚了一下,他才笑了笑,說道,“我是安慶人,不過很早就去了西南當兵,然后退役后也是走南闖北,口音早就混了,哪里聽得出來?會做這么多菜,當然也是這些年到處混吃混喝學的。”
在恍惚的那一刻,他想起了家鄉,他這個身體的家鄉是安慶省沛郡市沛國縣的一個貧窮山村,前身因為退役之后混得不好,沒臉見家鄉父老,所以有兩三年沒回過家,只是逢年過節打了電話回去問候,跟將省吃儉用的錢郵回家......
楊軼現在有錢了,混得有點出息了,但也沒有回家的打算,他畢竟不是真的楊軼,不知道怎么面對這個身體的父母、兄弟姐妹啊!
出于補償的心理,楊軼一直在給家里打錢,幾千、幾萬,但不會一下子給太多,倒不是他吝嗇,主要是他前身平時也沒有給太多,要是一下子打了幾十萬,恐怕在那個貧窮的小山村的父母、鄉親們也會被嚇到,更加為他擔憂吧?
細水長流,楊軼覺得這事得徐徐圖之。
“對了,說起口音,楊果你是粵省人吧?還有伍玥,我聽出來你也是粵省人,怎么都來江南工作了?”楊軼為了岔開話題,問起了他們。
“嗯,我們是粵省人,不過因為被聘請到了江城的大學,所以伍玥委屈一些,辭掉工作跟我來到了江城,也算是重新開始。”楊果溫情地拍了拍身邊伍玥的手,說道。
伍玥笑了落落大方地笑道:“楊果他是博士學歷,而且還當上了大學老師,我這個沒讀過大學的當然要跟著老師一起走。”
“沒讀過大學,這又有什么?”楊軼笑了,“我也沒有讀過大學,高中都沒讀完,就去當兵。”
“對,我也說沒有什么,學歷不能代表一切,可她心里其實還是有一點在意。”楊果有些寵溺地看了伍玥一眼,跟楊軼解釋道,“更何況,伍玥也不是沒有機會讀大學,只是因為她是孤兒,為了生活,才放棄了通知書,早早地開始工作。”
楊軼聽到這,不由地身體一震。
他這個身體雖然有父母,但前世他確實是孤兒一個。知道了伍玥的身世之后,楊軼莫名地覺得伍玥很親切。
當然沒有別的意思,楊軼也將這個情緒掩藏起來。
伍玥卻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談下去,嗔怪地說道:“好啦,別說我了。楊軼,上回楊果說你是寫的……”
重新安排之后,墨菲終于見到了金英銘,因為前面消磨了太多時間在與公司的爭斗上面,墨菲這個周末不打算休息,繼續錄歌。
“抱歉,金老師,耽誤您和您女兒周末的團聚。”墨菲知道公司之前只是做了新的打算,并沒有告訴金英銘的時候,她便沒有把背后的波折告訴他的打算。
不過,墨菲雖然不說,金英銘還是隱隱約約察覺得到,他畢竟年紀比墨菲大這么多,還經歷過娛樂圈真正的風雨。
但聰明的人是不會把這些猜疑給說出來,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他還是跟平時那樣端重地坐著,笑道:“沒關系,正好這段時間,我仔細地研究了一下木子昂先生的所有的作品,也有了一點心得。”
“哦?金老師講一講。”墨菲來了興致。
“我發現,木子昂目前的作品中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編曲風格,一種是極簡,比如,這首歌木子昂先生就只用了鋼琴和小提琴兩種樂器進行編曲,而另一種就好像,用到的樂器就復雜了,除了電子琴的豐富電音以外,還有架子鼓等樂器加入。”金英銘說了起來。
墨菲輕輕地點頭,這些曲子她都有認真聽過,自然能分辨出來。
“然后我就有一個大膽的想象,是不是木子昂先生寫的歌曲里,女聲的歌曲,就傾向于豐富多彩一些,而男聲的歌曲則喜歡用簡單的樂器來演繹?”金英銘興奮地在臺子上用茶杯排兵布陣。
墨菲卻對這個提出了異議:“金老師,呢?這首歌的伴奏基本上是由吉他完成的,還有,這首歌的伴奏也很簡單,也是鋼琴編曲。”
“對,你提到的這個問題非常有意思!”金英銘興高采烈地拿出了兩個杯子,從多的一邊挪到了少的一邊,然后接著說道,“我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這個和,是不是木子昂先生原本寫給男聲歌手唱的呢?”
“我們單純從歌詞上來分析,這兩首歌并沒有明顯的性別標記,然后我在自己的錄音室里嘗試了一番,發現這兩首歌,男歌手唱出來也有它的韻味。”金英銘就好像找到了新世界一樣,笑得咧開了牙,“當然,我唱得比較一般,而且需要降key。”
“所以我在想木子昂先生是不是曾經寫這兩首歌的時候,是從一個男人的視角來寫的,但意外發現這兩首歌更適合墨菲你來唱,所以在這背后又改了編曲。”金英銘有些惋惜地說道,“可惜,這只是我個人的一點小猜測,若是能跟木子昂先生面對面地溝通,真的好想跟他探討一下。”
這個研究雖然沒有什么特別大的意義,不過在金英銘這樣癡迷音樂的人看來,不亞于玩了一個密室逃脫的解密游戲。
“以后會有機會的,木子昂先生雖然隱藏著自己的身份,但他畢竟是在江城,說不定金老師您什么時候就有機會見到他了!”墨菲只能是勸慰著金英銘。
“這沒什么,我只是希望,木子昂先生能有更多的作品出世,這樣我就能有更多的素材進行研究。”金英銘爽朗地笑了,“抱歉,跟你嘮叨了這么多,我們趕緊開始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