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大早,太陽剛剛驅趕開田野間青澀的薄霧,將大地照亮。墨家農場的谷倉旁邊,一個戴著發帶的長頭發小姑娘咯咯笑著跑過,身后跟著一只身高腿長的大丹犬。
黑人牛仔小伙格雷格正在谷邊的空地上整理著晾曬的草料,看到曦曦跑過,他咧開一嘴白牙,叫道:“嘿,早上好,我的公主,你這么早又要去跟你的小馬玩嗎?”
曦曦學會騎馬,墨鶴年是最驕傲的,而這些跟家人一樣的牛仔也終于認可了曦曦,不再把她當成懵懂的主人家小女孩,而是將她當成他們的伙伴,當然,調侃地喊曦曦是公主“my_priness”,也是大家關系更加親近的一種體現!
“格雷格,早上好!我是去跟小白告別的!”曦曦停下腳步,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跟格雷格說道。
才到米國不到一個星期,小姑娘的英語口語、聽力水平突飛猛進,甚至都能跟語速總是很快的黑人牛仔們沒有障礙地交流。
“告別?你要回去中華了嗎?你們不是要在這里玩兩個月?”格雷格大吃一驚,非常不舍地問道。
“嘻嘻,格雷格,你誤會了,我只是跟小白告別今天,因為今天我不能陪它玩了,今天是女孩的日子(girl’s_day),我明天再來看小白!”曦曦嘰嘰喳喳地解釋了一會兒。
什么是女孩的日子?
格雷格有點暈,不過,他不想打聽太多,這個話題他明顯不感興趣,便聳了聳肩:“好吧……”
曦曦告別了格雷格之后,帶著大丹犬,邁動細細的小長腿,往馬廊跑去。
她的出現,還是引發了馬廊一些騷動。馬廊空了許多,因為成年馬很多已經被牛仔們騎出去趕牛了,剩下的基本上是還不能勞役的小馬,它們認得這個最近天天來的小姑娘,紛紛湊了過來。
可惜,曦曦早就心有所屬,小姑娘直奔她的白色小馬跑去:“小白,小白,我來看你了!”
白色小馬也等候多時,它從圍欄中間伸出頭,溫順地低下,用長長的額頭和臉頰蹭了蹭小主人,好像在撒嬌一般,逗得曦曦咯咯笑。
“小白,今天不能出去玩啦!”曦曦抱住白色小馬的腦袋,大眼睛笑得彎彎的,“我今天要和外婆和麻麻出去玩呢!你要在家里乖乖的!”
她還學了爸爸平時叮囑她的語氣。
“好吧!這個胡蘿卜給你吃!”曦曦跟白色小馬玩了一會兒,轉身在一邊的塑料桶里抽出一條專門喂馬的胡蘿卜,遞給它。
白色小馬特別喜歡吃胡蘿卜當然,是馬都喜歡這種甜甜的食物。只見它叼住了胡蘿卜后,上嘴唇向上翻起來,鼻子還呼呼地噴著氣,顯然它的心情很愉快!
似乎聞到了食物的氣味,其他小馬打著響鼻,焦躁地踱來踱去。
曦曦看到這一幕,善良的小姑娘心軟了,只見她吃力地提起那個塑料小桶,一邊抽著胡蘿卜給其他小馬喂過去,一邊小聲嘀咕:“好吧,這些也給你們吃,都要乖乖聽話喲!”
一大早跑去喂了馬的曦曦回到家里,正好也等到了忙完工作的外公回來,大家一起吃早餐。
“剛剛遇到巴里亞,他說過幾天我們組一個隊伍,去西邊的森林里狩獵。”墨鶴年一邊抓著一塊大餅吃,一邊興致勃勃地說道,“這兩年咱們州的狼的數量增長得很快,對森林的珍稀物種有著很大的影響,自然資源部門都發了通知,允許自由狩獵郊狼!”
“要是再讓它們多一些,冬天沒東西吃的時候,恐怕就要來農場禍害了!”墨鶴年說著,扭過頭看向楊軼,挑了挑眉頭,“楊軼,你到時候也跟著我們一起去見識、見識?不會不敢吧?”
嚯,老爺子的語氣,還有一些激將的意思,似乎在擔心楊軼退縮。
“粑粑,您就別去了吧?您的年紀大了,讓福特叔他們去不就行了?”墨菲在一邊,有些不開心地勸道。
“狩獵又不會有危險,我們有馬、有狗,還有槍,十幾個人,難道還怕幾條狼?”墨鶴年擺了擺手。
“沒關系,我去。”楊軼笑了笑,他拍拍墨菲的手,安慰道,“有我在,爸不會有危險的。”
墨菲知道楊軼伸手不凡,她抓了抓楊軼的手,還是有些擔心地說道:“但這是用槍的,我怕萬一有個擦槍走火,你們還是要小心,再小心,抓不到狼沒關系,安全第一。”
“哎!你這話說的什么?”墨鶴年對剛才楊軼的話感到很不爽,他咽下嘴里的餅,氣呼呼地說道,“我還要你保護?你不當兵這么多年,恐怕槍都不會拿了,恐怕我們這群老頭子還得保護你,說話這么大氣的……哼!”
楊軼笑了笑,沒有跟老丈人頂嘴。
“你也別逞強,都多少歲數的人了,做什么事情都沖在第一個。”周夢玉也說幾句,“楊軼這邊,你也讓福特幫忙照顧一下。”
“謝謝媽的關心。”楊軼笑道。
周夢玉和墨鶴年這一對,不像楊軼的父母,董月娥可是將楊崇貴克得死死的,在家里說一不二,而周夢玉卻沒辦法強硬起來,墨鶴年的固執,有時候誰也說不通。
坐在桌子旁邊,曦曦一直眨著大眼睛,一邊吃早餐,一邊聽著他們說話,終于,她找到了一個插話的機會。
“粑粑,我可不可以也跟你們一起去玩?我可以騎著小白一起去。”小姑娘期盼地問道。
“不行!”這回,四個大人都齊聲叫了起來。
墨鶴年更是嚴肅地說道:“你才多大,就想跟著大人跑來跑去,在家里呆著!”
當然,老爺子覺得自己的語氣有點重了,他故作輕松地說道:“當然,今天你還是可以跟著外公去玩!我們帶著小白去看牛牛,好不好?”
“不行!”周夢玉笑道,“今天是girl’s_day!曦曦和曈曈,我們都會帶走。”
“又來?你們去哪?”墨鶴年原本不理睬這些女人的事情,但自己的寶貝外孫女被帶走,他有些不樂意了。
“我們去小牛城做頭發、買衣服等等!”周夢玉拉著曦曦的手,笑盈盈地說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曦曦也咯咯地笑了起來,跟著時髦的外婆,有漂亮的衣服穿,曦曦畢竟是女孩子啊,當然會喜歡!
老婆孩子們都出發去玩耍了,楊軼和老丈人你看我、我看你地坐在桌子前發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相處。
“咳!爸,她們girl’s_day了,我們也算是男人的節日。”楊軼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所以,我們今天怎么安排?”
墨鶴年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想起剛才的談話,他哼了一聲,說道:“過幾天去狩獵,帶你去玩玩槍,提前熟悉一下,別到時候給我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