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苦守的鐵桿粉絲紛紛購買自家偶像專輯，一張五元，可以反復購買，不限次數。除了從CD和唱片變成數字專輯，營銷渠道變化，其他的變化不大，比如當年有瘋狂的粉絲可以花幾千幾萬，反復購買偶像專輯，現在更簡單了，只要把專輯購買量往上刷即可。
數字專輯上線以來，年度銷量紀錄是兩百萬，不是錢，是專輯數量。
從十二點開始，各大明星的專輯銷量呈幾何數上漲，十、百、千……然后明星之間拉開差距，銷量達到“萬”單位后，勢頭就停滯了，增長緩慢。只有三張專輯一騎絕塵，分別是秦寶寶、謝懷安、香江老臘肉。
但他們也分前后，領先的是香江老臘肉，其次謝懷安，秦寶寶暫時位列第三。
深夜，老臘肉沈歸躺在床上，肚皮上放一臺筆記本，在各大音樂網站反復切換、刷新，看著自己專輯的銷量不斷增長。
枕邊的妻子撐起身，腦袋靠在床頭，笑道：“怎么樣了？”
沈歸說：“暫時第一。”
他把幾個音樂網站一一切換給妻子看，總銷量達到驚人三萬張，每張五元。
“才一個多小時，賣了這么多？”妻子喜滋滋道：“這可比以前賣CD賺多了。”
對于妻子錯誤的認識，沈歸笑了笑，CD統治市場的年代，達到百萬張銷量，差不多就是顛峰，乍一看去，似乎不如數字專輯，可考慮到當時的物價和現在的貨幣通脹，含金量絕對完爆數字專輯。
而且那個時代買專輯的人多，cd和唱片具有收藏意義。
“這次銷量冠軍穩妥了吧。”妻子問。
銷量冠軍是知名度和人氣的重要參考標準。
沈歸笑道：“后面追的很緊，能不能奠定銷量冠軍的位置，前一個星期最重要，現在還看不出來。”
話雖這么說，神態語氣卻格外放松，關閉筆記本，摟著妻子：“睡吧。”
一間奢華的五星級酒店套房，謝懷安靠躺在沙發上，披著浴袍，膝蓋上擱筆記本電腦，專心致志瀏覽著各大音樂網站。嘴里嚼著口香糖，左耳銀色男士耳釘閃爍光芒。
幾米外的大床上，躺著熟睡的女伴，淺褐色的發絲鋪散在潔白枕套，雪白圓潤的香肩若隱若現。
刷了片刻，眼見著與沈歸的差距漸漸拉開，而后方的秦寶寶咬的很緊，隨時都有反超的可能。
他修剪精致的眉頭緊皺，不行，這樣下去不保險，必須要保二爭一。同期銷量冠軍的頭銜，能給他鍍一層不薄的金。
謝懷安登錄微博，打開攝像功能，看了一眼女伴，調整角度，不讓任何“可疑”的東西亂入。
“咔擦！”
一張自拍照。
“深夜難寐，新專輯上線啦，請大家支持。”
立刻就有粉絲在微博回復，這年頭，深夜修仙的人不要太多。
“安安帥呆了。”
“快把浴袍掀開。”
“一直在買，我已經刷了二十張了。”
“同上！”
“已經刷了五十張，零花錢已經陣亡。”
“樓上沒出息，這點錢算什么，我已經把下個月的零花錢都投進去了。”
“一定要把安安頂到冠軍。”
“這個有點難吧，沈歸的粉絲可瘋狂了。”
“安安，你把浴袍脫了，我買一千張，就看你放不放福利了。”
“點贊，有福利才有動力。”
“快把那可惡的浴袍脫掉。”
“噗，要福利？這套路怎么如此眼熟，我剛從秦寶寶微博過來，她的粉絲都喊著要福利。”
“哈哈，她的粉絲簡直沒節操。”
謝懷安興致勃勃刷評論，看到這兒，搖頭失笑。
秦寶寶從名聲鵲起至今，短短三個月。攀升速度簡直可怕，他耗時兩年走到今天的位置，已經很快了，歸功于如今市場炒IP的潛規則，換成十幾年前，他想迅速走紅，只有靠作品：一部收視率橫掃同檔的電視劇，或者一首火遍大江南北的金曲。
而不是買買新聞，刷刷臉，上幾個綜藝節目，就封頂一線。
秦寶寶竄天猴似的晉升速度，原因在于她的顏值，炒IP的最佳模版，再就是那幾首經久不衰的精品歌。可謂集ip與作品于一身。
還好，還好這次秦寶寶的單曲專輯，不是她弟弟的作品。
深夜。
秦寶寶忽然被手機鈴聲吵醒，半瞇著眼，胡亂的在枕邊摸索。
“哎呦，”手機沒摸到，倒是把王子衿的臉給抓了一下。
“在這兒呢，在我枕頭下面。”王子衿皺著眉頭，把手機遞給她。
秦寶寶“哦”一聲，困意濃重，一臉懵逼的接通電話，“誰呀。”
“寶寶，你是不是忘記發照片了。”李艷紅的聲音從擴音器傳出，焦慮的很。
“什么照片？”秦寶寶茫然道。
“我的姑奶奶，你真的忘記了？”李艷紅說：“不是讓你發微博呼吁粉絲支持嗎，這都過了十二點了，你還沒發微博，我就說這排名不科學，你現在排第三。粉絲們還不知道秦澤幫你寫歌呢，宣傳不到位啊。”
秦寶寶想起來了，原先說好在專輯上架前發一發微博，呼吁一下粉絲支持，照片都準備好了，是秦澤在錄音師監聽的圖片。網友們都知道秦寶寶家有一塊金字招牌，很多粉絲表示“不是秦澤寫的歌我們不聽”。
可秦寶寶挨到十一點，沒撐住，睡著了。
“哎呀，別急嘛，是金子總會發光，這才剛上架而已。”
“你倒是比我還淡定。”李艷紅嘟囔。
新人最容易患得患失，進而急功近利，看到一個差評就揪心的很，看到排名落后，就覺得世界末日，人生絕望。李艷紅便是這種心理，她雖然不是職場新人，但她頭一次帶出秦寶寶這樣大紅大紫的歌壇新星。
“我現在就發，”秦寶寶說完，把電話掛斷了。
王子衿一陣“哎呀哎呀”的呻吟，抬手往秦寶寶屁股一頓揍，埋怨道：“大半夜把人家吵醒，我睡眠淺，很難入睡的。”
她起床氣很大。
秦寶寶摟著閨蜜的腦袋，按在自己豐滿的胸脯上：“乖，姐姐哄你睡。”
“小心我咬你一口哦，”王子衿從她胸脯里掙扎出來，哼道：“不要跟你睡了。”
秦寶寶鳳眼一瞇，陰測測道：“小蹄子，你暴露了吧。”
“暴露什么？”王子衿茫然。
“你分明是想和阿澤睡。”秦寶寶氣呼呼道。
“哪有，我睡客廳行不行。”王子衿叫屈。
秦寶寶一個翻身，跨坐在閨蜜纖腰，按住她雙肩，低下臉蛋，鼻尖對抵，道：“說出來嘛，咱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真喜歡我家那頭豬，我就把他送給你。”
王子衿撇開頭，死不承認：“瞎說，我不喜歡秦澤。”
秦寶寶眼里閃過一抹雀躍，嘴角挑起，循循善誘道：“不要不承認，你看我家阿澤，長的帥，又會寫歌，做菜又好吃，股票還賺了這么多錢。你看，現在上哪去找這么優秀的男人。喜歡就說出來嘛，我們是姐妹，我還能不幫你？”
王子衿心說，你這個炫弟狂魔什么時候轉性了，聰明的王子衿立刻知道被閨蜜帶節奏了，呵呵一聲：“這么好，你嫁給他得了。”
秦寶寶感覺自己被閨蜜犀利的一劍刺中命門，要被榨出皮袍下的小來。濕潤黑亮的眸子閃過慌亂之色，罵道：“呸，你個老巫女，他是我弟弟好伐。”
王子衿開玩笑道：“哎呦呦，心虛了。”
“閉嘴，看我撕了你這張嘴。”秦寶寶伸手去撕王子衿的嘴。
兩人在床上扭打，喘息聲和叫喊聲交織。
“砰砰砰！”
激烈的敲門聲伴隨秦澤的喊聲：“神經病啊，大半夜睡不睡覺了，明天不上班么。”
兩人瞬間啞火。
秦寶寶叫道：“兇什么兇，這就睡了。”
“誒，你照片沒發呢。”王子衿提醒。
“哦哦，差點又忘了。”秦寶寶躺好，手機登錄微博，上傳照片，配字：“感謝老弟幫忙，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