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櫻一直認為,諸多忍術中,分身術的創意和實用度可以排到前三的位置。
利用查克拉凝聚出虛像或者實像,然后將精神投影進查克拉分體中,就創造出了……
另一個自己。
非常神奇。
不過分身系列的忍術有一個極大的缺點,就是查克拉分體較為脆弱,可以容納的查克拉也不多,所以戰斗時如果施展時機不對,就只是浪費查克拉而已。
從最簡單的分身術,到瀧分身術、影分身術,到水分身術、冰分身術、木分身術,高級分身術的趨勢是,查克拉從松散到凝實,屬性從無屬性到普通遁術屬性,再到血繼限界、血繼淘汰……
那么,如果是用克隆出來的真實肉體作為分身術的載體,會怎樣呢?
一個鮮活的、能吃能喝能呼吸的肉體,跟早晚會消散的查克拉凝聚體不一樣,將精神投影進去后,精神和肉體力量會在分身體內形成完整的內循環,像一個真人一樣,從而使得它能承受傷害,它能持續作戰,它可以作為分身存在很長時間……幾年,幾十年,甚至一百年,活得比本尊還長。
這樣的真·分身術,理論上說應該是春野櫻能想象到的最完美的分身術了。
幾乎不需要什么代價,不需要消耗多少查克拉,除了克隆的部分以外忍術本身沒有任何難度。把自己克隆一份,就能獲得極大的戰力補充,簡直是完美的忍術。
然而真實情況是,春野櫻從來只在安全可控的實驗室里施展它,沒有在戰斗中用過這個忍術。
因為,真·分身術的最大優點,“能夠像真人一樣存在下去”,本身就是比分身容易消散更可怕的缺點!春野櫻想象過這個問題,把克隆分身用在戰場上,然后忘記回收了會怎么樣?克隆分身不會自動消散,相反,擁有本尊一部分力量的她能輕松存活下去,然后慢慢成長,慢慢逼近本尊,甚至超越本尊……
“那時候,我是誰?誰才是我呢?”
少女自言自語道。
“移植寫輪眼之后的‘我’,理論上擁有著比本尊更高的上限……”春野櫻撫摸著克隆體如凝脂般絲滑雪膩的肌膚,指尖沿著小腿一路向上,有點感概,“分身可能比本尊還強什么的,真是太不有趣了。”
如果躺在這里的是她自己,而磨刀霍霍準備對她下手的才是分身,那會是何等驚悚的場景?
當然,分身比本尊更強也僅僅是理論上的可能而已。
等到她把陽神模式完成,不,哪怕是修煉成仙人模式之后,萬花筒寫輪眼對她的戰力提升作用就微乎其微了;再加上常年修煉、磨礪出來的肉體和精神,分身是無論如何也比不過本尊的。再說,春野櫻的分身就算真的分離久了,跟本尊也不一定是敵對的關系。
“沒必要杞人憂天。開始吧。”
腦海里轉悠著這些念頭,下定了決心的少女將手指停在分體柔軟的胸脯上。
首先是——
激活。
陽遁查克拉在春野櫻掌心中凝聚,發出幽幽的藍光;接著,少女猛地一掌拍到分體胸上,勁道吞吐間,藍光便沉了下去,融入分體的心臟中。
噗通,噗通。
心臟開始跳動,將血液泵至全身上下。胸口開始起伏,鼻翼精巧地晃動,吸入氧氣。冰冷僵硬的肉體開始變得溫熱柔軟,白瓷般的肌膚也漸漸多了血色。
分體睜開了眼睛。
她……活了過來。
不過可惜,也僅僅是活了而已。她的眼眸是跟本尊同樣漂亮的淺綠色,然而卻沒有焦點,只是一動不動地往前望著,死板呆滯,沒有絲毫靈動和生機。
在本尊把精神投影進去之前,分體不過是一團可以呼吸的肉塊而已。
接著是——
換眼。
更換眼球的最大難題在于視網膜與視神經的重接聯結上,不過對于精通陽遁醫療忍術的忍者來首,這并不是什么大問題。漫畫后期的人物甚至能把眼睛當作可熱插拔、即插即用的USB,一挖一裝就能在戰場上換一只眼睛……
春野櫻可不會這么粗暴,她的操作要精細得多,小心翼翼地把原裝眼球取出來,清洗,然后換上寫輪眼,用陽遁查克拉刺激神經細胞緩緩生長,接上新的眼球。
最后才是把精神注入分身中,施展出克隆分身術。
分體視角的春野櫻重新睜開眼睛。
眼眶處仍然有點酸癢,那是傷口愈合時殘留下來的感覺。
不過……寫輪眼的感覺還不錯。
她嘗試著將陰遁查克拉注入眼球中,止水的寫輪眼非常愉快地吸收了查克拉,轉變了形態:黑色眼眸突然變紅,蝌蚪般的勾玉從瞳孔中分化出來,一個、兩個、三個,排成等邊三角形的角度,滴溜溜地繞著眸子旋轉起來。
然后……世界變得緩慢了下來。
就好像空氣凝固了一樣——屋頂有一片黑色羽毛一直在緩緩飄蕩著,在寫輪眼的視線里,它仿佛凝結在空氣中,完全不動了。
“怎么樣?”本尊將她從桌子上扶起來,看著她開啟了三勾玉形態,便問道,“寫輪眼是什么感覺?”
“很奇妙。”她爬下桌子,幽幽地說道,“跟開啟了櫻沖后的感覺差不多,世界好像變慢了……不過在寫輪眼的視界中,一切都更清晰了。”
“語言很難完全表達清楚……總之,一會忍術解除后,你就明白了。”
分體的春野櫻控制著自己的肉體,小心翼翼地繞著桌子走了兩圈。她的查克拉雖不弱,但這具身體本質上還是剛誕生的克隆體,這還是第一次被啟用,肌肉、骨骼和反應神經、小腦都還很稚嫩,連走路都走得搖搖晃晃的。
邊走邊適應著新身體,兩圈之后,她已經開始健步如飛了。
本尊在一旁叉著腰看著她:“玩夠了沒?別浪費時間了,先試試萬花筒寫輪眼!”
“是是”她意猶未盡地停下來,按本尊的指示繼續將精粹的陰遁查克拉注入寫輪眼中。止水的眼睛被他開發得很好,寫輪眼貪婪地吞噬著她灌注進來的查克拉,分身驀地產生一個錯覺——潮水般的查克拉也喂不飽這雙欲壑難填的眼球!
好在寫輪眼終究不是無底洞,從本尊那里獲得查克拉支援后,她總算填飽了寫輪眼的肚子。于是,這雙被首任主人完美打磨過的眼珠順暢地開始了新一輪的變化:三個勾玉瘋狂旋轉,到最后竟連成了一片,混成了一個嶄新的圖形——
一個黑色的四角風車。
萬花筒寫輪眼,開啟!
分身呆呆地站著,仔細體悟著萬花筒寫輪眼給她帶來的新感受。
“如果說三勾玉狀態下的我相當于開啟了櫻沖的階段一的話……”她伸出手,突然抓住空中飛舞的一片羽毛,喃喃說道,“那么萬花筒寫輪眼帶給我的感覺,就完全超越了櫻沖階段二的水平,甚至接近了階段三的感覺……”
動態視力的大幅提升,僅僅是萬花筒能力的一部分而已。
“還有呢?”本尊問道。
“幻術能力應該被增強了,不過用你來實驗的話也試不出效果。”她笑了一聲,哪怕經過萬花筒的增幅,一般的幻術也別想對本尊起到效果。所以也無從測試出幻術能力提升了多少。
“我還感覺到了所謂‘瞳力’的存在,這應該是被萬花筒轉化之后產生的特殊查克拉,”她繼續說道,“然后是專屬能力別天神……開啟萬花筒之后我就自動學會了。”
“要消耗很多‘瞳力’呢,這一招。你要不要來試一下,本尊?”
春野櫻嚇了一跳:“蛤?!”
十一點前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