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絕不咸不淡地笑了笑。
“你原本的謀劃是想讓木葉使節團的人死在云忍村吧……”他慢慢地將身子沉入地下,緩緩說道。
如果靜音等人離奇死在云忍村,那云忍還真是黃泥巴掉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所以帶土的計策,說來說去就這一個花樣。
“你想殺死他們,然后栽贓陷害到云忍身上。”白絕繼續說道。
面具男人點了點頭。
“沒錯,這樣的話,云忍和木葉就會產生間隙,絕對不可能聯盟合作了!”他說道。
帶土回想著當年的九尾之亂。
他故意當著木葉這么多忍者的臉,用被寫輪眼控制的九尾襲擊木葉,便是把好大一個屎盆子扣到了宇智波一族頭上。
可憐當年的宇智波一族自查了這么久,也沒找到是哪個二五仔干了這件事情,最后交不出嫌犯,被木葉認定是包庇罪人。
一方堅信自己無辜,另一方確信對方有罪;宇智波從此與村子之間產生無法合攏的縫隙,矛盾和沖突不斷積累之下,最后釀造了宇智波滅族的苦果。
當然,宇智波與木葉無法共存的禍根從宇智波斑開始就埋了下來,帶土只不過從中煽風點火、引爆了隱患而已。
這一次也一樣。
借助前期收集到幾個尾獸的力量,帶土可以施展出無限月讀的前置版本:限定月讀。
限定月讀這個術實際上就是月讀的多人聯網加強版。
只不過聯網版的月讀威力更強,能夠更方便地創造出鏡像世界,并且支持更換人物性格、世界歷史等等操作而已。
帶土本來期待這個術能將春野櫻和木葉使節團困死在鏡像世界。
至少要將她們的精神困在其中,然后趁機在真實世界擊殺毫無防備之力的春野櫻。
計劃并不復雜——以帶土的智商,他也搞不出環環相扣的精密詭計;但是很多時候,越是簡單粗暴的計劃越好用。
白絕也明白這個道理。
這就是名為帶土下屬、實際上是斑留下的月之眼計劃的監督者的白絕,支持帶土這次行動的原因。
“但是我們沒想到,春野櫻居然能這么快破解掉限定月讀……”白絕皺著眉頭說道。
帶土皺皺眉頭不說話,心中思索著,這可能跟春野櫻之前破解過鼬的月讀有關。
所以她有對付這類型幻術的經驗……
“正常的限定月讀,應該是構建一個受術者心中完美的世界,使其沉淪在那個完美世界里無法自拔。你施展這個術的時候,為什么修改了這部分?”想了想,白絕又提出了疑問。
帶土哼了一聲。
“一口氣將這么多人拉進鏡像世界,可沒你想象中那么輕松……”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植物人,解釋道,“所以我才讓先將云忍黑化,在月讀世界中逼死那些人,后面才好集中精力對付春野櫻!”
“何況,你認為什么樣的世界,會讓她沉淪下去呢?”
春野櫻父母雙全,師傅和老師全部健在,雖是普通忍者家庭出身卻爬到五代火影弟子、木葉最頂級戰力的位置,地位崇高,朋友眾多,有關系親密的漂亮閨蜜,也有青梅竹馬的帥氣或熱血隊友。
這種人物背景,在整個忍界都算是最幸福的一批了。
她的人生已經相當圓滿,哪里還會稀罕月讀創造出來的完美世界?
白絕一時無語。
帶土掃了一眼漸漸碎裂的水晶球,球里顯示的幻術世界已經開始不穩定地搖晃,術的效果馬上要解除了。
也罷,此行至少收集到了春野櫻的資料,也多少能挑撥云忍和木葉兩村之間的關系。
“走吧。”
面具男人說著,轉身消失在空氣中。
限定月讀的世界中。
春野櫻還沒意識到,她的意志藍棒做了什么。
她只是感覺到,細棒在刺穿雷影的心臟后,又仿佛觸及到了什么。
“難道……是觸及到了幻術的核心嗎?”
少女這樣想著,握緊手中的棒子往前面用力捅了捅,感覺自己好像捅破了什么。
再細看時,棒子仍然光潔如初,又看不出有什么變化。
然后,整個世界就突然搖晃了一下。
不是山崩地裂、大地搖動那種地震式的晃動,而是整個世界像是突然失去了真實感。
“果然,我是陷入了幻術啊……”
春野櫻輕輕蹙起了眉頭。
在這陣晃動中,雷影充滿真實感的身體,竟然在春野櫻觸手可及的面前化作黑色的顆粒,消失在空氣中。
不遠處的云忍們的反應開始變得遲鈍而笨拙。
春野櫻也懶得理會這些假人。
此刻醒悟這里是虛假的幻術世界之后,她心中的氣憤和激動霎時間就消失了。回想起來,剛才她大鬧了一場、激動得不可自已,結果到頭來卻發現只是一場幻夢。
頓時索然無味。
不過少女又想著,剛才若不是跟云忍激化了矛盾,這場幻境她得花多長時間才能醒悟過來呢?甚至……她會不會永遠地陷入幻境當中呢?
一想到這種可能,春野櫻就不寒而栗。
再深入地想一下,她又焉知,所謂的現實世界不是一個更強力、更真實的月讀世界呢?
真假之間的區別,又要怎么去界定?
春野櫻搖了搖頭,感覺再深入下去,就要變成純粹的哲學思辨了。
“總之,無論所謂的現實世界是真是假,既然我真切地生活在這里,那就真誠地對待這個世界的一切,真實地面對自己吧!”
以其糾結現實世界是真是假,不如積極地面對人生,活出精彩的自我!
這輩子的春野櫻,比上輩子的人生要完美得多。
這樣想著,春野櫻突然覺得剛才幻術里發生的一切,也有了它的意義了。
至少經歷了這個幻術之后,自己終于明白了,像佐助和忍界許多人那樣,失去重要的人是怎樣的心情……
幸得這場悲劇沒有真實地發生。
她嘆了一口氣,望著遠處的山巒、廢墟,慢慢地也變得模糊了。
由遠而近,世界漸漸失去顏色,變成了一片灰白。
不多時,春野櫻突然覺得身體一晃。
眼前的景象驟然一變。
少女發現自己站在庭院的走廊上。
回來了?
春野櫻連忙凝聚出意志棒,戳了戳自己。
充滿實感的肌膚凹陷,意志棒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少女頓時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回到現實世界了。”
她下意識摸了摸身子,身上的睡衣完好無損,渾身的傷痕和血污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春野櫻看了看腳下,她站的位置正好是走廊的拐角處,面具男人消失的地方。
是了。
櫻想起來,當時她追擊那人到這里時,面具男通過時空間忍術消失了。
那么……也就是說當時她確實被幻術影響了?
想來應是追到拐角處時,她才完全陷入了幻術當中。
到底是什么樣的幻術,才能制造出如此逼真的世界,連自己都差點沉淪于其中?
春野櫻皺起眉頭正沉思著,突然聽到不遠處嘩啦一聲。
左邊的院子中一棵大樹突然搖曳作響,一聲身影猛地落到地上。
春野櫻連忙望過去,那樹下的身影并非幻境中的魁梧壯漢,而是一個四肢修長、身影瘦削,穿著露臍的騷氣服裝的男孩。
是佐井。
“我……”男孩摸了摸脖子,表情有點迷糊,“我剛才睡著了?”
他的思維還停留在自己被雷影一刀梟首的那一幕。
然后下一瞬間,他睜開眼,就發現自己還好好地隱藏在樹中,身體毫發無傷。
春野櫻彎著眼睛,盈盈地笑了起來。
她赤著腳走了過去,踩著腳下嬌嫩而冰涼的草地。
路過靜音和其他人“死去”的位置,她也不停頓半分,就這樣徑直走到佐井面前。
果然,還是活著的佐井比較可愛一些。
“佐井,”少女微微歪頭,調侃地說道,“你該不會在值班的時候睡著了吧!”
另一邊,院子中突然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尖叫,接著便是一陣忙亂的腳步聲。
“小櫻!”
靜音驚懼地大喊。不多時,她便領著使節團的其他人急匆匆地沖了出來,找到了春野櫻。
“我們好像集體中了幻術!”師姐臉色難看,額頭上滿是冷汗,抓著少女的手急忙說道,“是云忍!云忍他們要跟我們翻臉!”
“冷靜點,師姐。”
春野櫻淡淡一笑,反手握住女人冰涼的手,袖口擦去她額上的冷汗,溫和地笑道:“我們確實中了幻術,但是這跟云忍無關,他們沒有打算跟我們翻臉。”
“是另外的人……曉的人在做手腳。”
“總之,別擔心,有我在!”
春野櫻拍著胸膛說道。
少女臉上自信的微笑和刻意散發出來的厚重氣勢,鎮住了大家。好一會兒,靜音和使節團其他人的情緒終于冷靜了下來。
幻術中的世界,實在太過真實。
那過分真切的痛楚和經歷,給他們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
尤其是靜音。
該不會這輩子都沒法結婚生子了吧……
三十歲還嫁不出的女人,這輩子可能都難嫁了。
春野櫻表情古怪,悄悄望了師姐一眼。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若是由此而產生什么奇怪的心理后遺癥,春野櫻是一點都不會奇怪。
出了這種意外,使節團的人都沒了睡意,大家干脆通宵度過在云忍村的最后一晚。
春野櫻重新安排好值班人員,增加暗哨。
“有人來了。”春野櫻正說著值班的安排,犬冢家的一個姑娘突然一驚,猛地站起來,說道,“是雷影他們!”
所有人頓時全站了起來。
“別慌……”
春野櫻鎮定地擺擺手,帶頭走出了房間。
“你們站在我身后就行。”
她想了想,召喚出蛞蝓,進入了仙人模式。
淡紫色的眼影和華麗的仙紋霎時間浮現出來。
今天就這一更,剩下的時間寫不完一章也不肝了。昨晚四點才睡太累了,今天一個白天都沒精神,欠的第二更明天早上(12點之前)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