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天神?”
九尾被四只巨手按在地上,活像一只活躍過頭被主人懲罰的哈士奇,翻著黃白的眼仁努力望向春野櫻。
雖然不知道“別天神”是什么術,但是九尾下意識地感覺到不妙。
“那是什么術……你想對老夫做什么!”
它使勁翻了一下身子,蹭出嘴巴與地板的一個小空隙出來,含糊不清地說道。
“別天神?”
春野櫻輕笑一聲,瞥了九尾一眼。
眼波流轉間,她突然有了別的想法。
“也罷,我就跟你說說這個術吧。”少女一改作風,向九尾介紹起了自己的忍術。
“別天神……是世界上最強的幻術。”
“這個幻術,能永久性地改變一個人的想法,無論這個改變有多巨大、有多荒謬。比如說……”
她頓了一下,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繼續說道:“比如它能使你臣服于你最憎恨的人類。”
春野櫻說到這里,便好整以暇地停了下來。
她給佐助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松開鉗制著九尾的須佐能乎,讓它爬起來。又冷眼望過去,欣賞著九尾臉上的表情。
“你說什么?”
九尾抖了抖毛發,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它壓制著怒意,殺氣在陰霾的豎眸中若隱若現,聲音如同冰窟般寒冷:“你說……這個幻術能永久性地控制我?”
“不信就算了。”春野櫻攤手,聳了聳肩膀。
“反正,你馬上就會親身體驗到了。”
其實春野櫻也不覺得,別天神的效力真的能有這么強大。當然,櫻在自己身上體驗過這個術,以她的幻術抗性尚且會中招,何況是其他人?
但是別天神真的能對九尾這種層次的存在造成永久性的效果,使得它在最重要的事情上徹底改變態度嗎?
春野櫻并不覺得有這么簡單。
如果這個術真有這么無解,為什么止水會被逼死,為什么團藏在得到它的這么多年里沒用過它?
真正施展過、也體驗過這個術的春野櫻對它最為了解,別天神還遠遠達不到所謂“思想鋼印”的效果。
它的可怕之處在于可以在敵人的心里植入一個念頭。
術的效力會告訴中了別天神的人這個念頭是屬于受術者自己的,讓他潛意識地相信它,直至這個念頭慢慢茁壯成長,如春雨潤物,潛移默化地改變受術者的心靈和想法。
到最后,受術者就真的以為,這個念頭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比如,團藏如果想成為五代火影,他可以把別天神施展在三代大人身上,讓三代漸漸對他產生好感,慢慢地改變想法,覺得他的想法和做事風格很適合成為火影,于是傳位給他;當然也可以簡單粗暴一點,強行改變猿飛佐助的思想,讓他突然產生“欽定團藏當火影”的強烈念頭。
——如果團藏把三代火影當成傻子的話。
三代不蠢。念頭可以改變,思維方式不會變,就算突然感覺團藏長得眉清目秀、低眉順眼起來,也頂多對團藏產生好感,不會就由此推倒出團藏適合當下一任火影。
至于直接硬上……三代又不是一念之差就會沖動行事的毛頭小子。他在做決定時本來就會產生無數個念頭、做出全面的考慮,而“讓團藏成為下任火影”的念頭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縱使它再強烈,有足夠意志力去權衡利弊的猿飛佐助也不會讓這事成真。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最最喜歡又買不起的東西突然打一折促銷,你強烈想要買到它,但想到自己還要存錢買車子、還房貸,你就以絕大的自制力忍住了剁手的沖動。
人心是世界上最復雜的東西。
而別天神,是玩弄人心的藝術。
用得好的話,它能把最善良的人扭曲成最邪惡的人,也能把一個人最憎恨的東西變成他最熱愛的東西。
天衣無縫,看不出一點突兀,干凈得令人毛骨悚然。
用得不好,它就會像原著的三船那樣,被人一眼就看出團藏做了手腳。
——既然是藝術,那么團藏這種糙漢子自然就很難上手。
同樣,春野櫻也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毋須懷疑,她就是一只女漢子。
也就是說,她學不來心思細膩的止水;精巧而強大的別天神,在她手中也不過是一把錘子而已。
她也不懂得如何巧妙地植入思想,改變九尾;只會霸王硬上弓式的強行扭曲妖狐的思想。
春野櫻只會強行在九尾心中植入“臣服于鳴人”的念頭。
這一套做法,或許不會永久生效,但只要能頂上幾年、十幾年時間,也足夠了。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
春野櫻嘴角彎起,勾出一個邪魅的笑容:“我們開始吧。”
說話間,少女將查克拉凝聚在眼中,眸子里的四角風車開始緩緩轉動。
正當櫻的萬花筒幻術蓄勢待發、九尾渾身緊繃嚴陣以待的時候。
“等等!”
一個聲音突然打破了凝重的氣氛。
“小櫻,等一下,不要這樣做!”
春野櫻微微一愣,轉過頭,說話的人正是剛剛清醒過來的鳴人。
少女眉頭微皺,但還是停下了眼中蠢蠢欲動的別天神。
“怎么了?”
“小櫻……”少年搭著佐助的肩膀,緩緩走過來,搖頭說道,“請你不要對九尾施展別天神。”
春野櫻眉頭皺得更緊,不解地說道:“可它剛才蠱惑你沉迷下去,還引誘你進入九尾模式,差點殺了你!”
“你該不會想跟它做朋友吧……它恨你!”
她緊緊地盯著鳴人的眼睛,沉聲告誡道。
九尾對鳴人——或者說歷任人柱力都恨之入骨,因為人柱力就是囚禁它、奴役它的牢籠!
“我知道。”
鳴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過來,步履蹣跚,神情卻極為堅定。
“但是,我是真的想和九尾成為朋友。”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成為像奇拉比那樣的完美人柱力。
鳴人走到春野櫻面前,認真地望著她,緩緩說道。
春野櫻眉頭皺得更緊,她看得出,剛才那些話并非鳴人口出狂言。
眼前的少年已經下定了決心。
該說他天真呢,還是勇敢呢?
不過,這種選擇……果然是鳴人的作風啊。
少女朱唇輕啟,想說什么,卻一時間無話可說。
反而是九尾獰笑起來:“噢呵呵呵呵呵!”
妖狐猛地伸出利爪,爪尖從欄柵中的空隙中探出來,差點刺穿鳴人,接著大喊著:“過來,臭小子!讓我撕碎你,讓我把你碎尸萬段!”
“先讓我殺了你……嘻嘻嘻……然后我們再做朋友……”
對于鳴人的善意,它做出了這樣的回應。
九尾裂開嘴,露出利齒猙獰地笑著,話語間洋溢著深沉的仿佛凝成實質的惡意。
春野櫻臉色凝重,和鳴人對視了一眼。
嘆了一口氣。
鳴人的選擇可能是愚蠢的、低效的甚至可能永遠無法成功的,但春野櫻最欣賞的,正是鳴人的這種執拗。
出于某種精神潔癖,櫻不太喜歡對別人使用別天神這一招,所以鳴人愿意用笨方法來應對九尾的話,她對此喜聞樂見。
但是……面對這種態度的九尾,鳴人真的有與它交心的機會嗎?
“九尾根本就無法溝通吧!”她眉頭緊鎖地說道,“即便是這樣,你還要堅持你的選擇嗎?”
“它憎恨著我們,它憎恨著人類!”春野櫻補充提醒道。
對于這樣一頭仇視人類的異種生命,她的看法相當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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