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嚴禮強活了兩輩子第一次殺人。
上輩子看多了小說和電視劇,他總以為一個人殺人之后會有不適,諸如會暈血,惡心,嘔吐之類的,而實際上,在殺了過山風之后,嚴禮強卻感覺相當的平靜,這個時候出現在他腦袋里面的,不是眼前死去的過山風的尸體,而是他老爸嚴德昌身上那兩道近乎致命的恐怖的傷口。
在看過自己父親身上的傷口之后,再看過山風的尸體,嚴禮強的心態就徹底的平靜了,甚至平靜的讓他自己都有點詫異。
在確認過山風死了之后,嚴禮強才放下自己手上的弓箭,走了過去,開始檢查處置過山風的尸體。
來到過山風的尸體面前,嚴禮強蹲了下來,然后往過山風的腰間摸了摸,他發現過山風的腰間有兩個鼓鼓囊囊的尖銳東西,他掏出來一看,發現是兩把手巴掌長的雪亮飛刀,想到剛才過山風的手一直摸在自己的腰間,嚴禮強瞬間慶幸起來,這一次,還好是自己細心,沒有冒然太靠近過山風,要是自己大意一點,在過山風裝死的時候接近他,那么,這兩把飛刀,有可能已經插在自己身上了,這些亡命之徒果然不是那么好打發的。
除了這兩把飛刀,嚴禮強還從過山風的身上搜出了一個錢袋,錢袋里面有六張金票和一些碎銀子,那六張金票每張的面額都是十兩黃金,可憑票到大漢帝國的官方錢莊兌取,除了這些錢之外,過山風的身上還帶著一個藥囊,藥囊之中有三個顏色不同的藥瓶子,因為藥瓶子上沒寫著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嚴禮強也沒有把瓶子打開去聞去看,萬一藥瓶里面裝著的是害人的東西,諸如迷香什么的,自己這么貿然去聞去嗅,一不小心中了招那就搞笑了。
收起錢袋,嚴禮強直接把藥囊丟在了過山風的身上,然后再仔細搜了一下。
“咦……”就在嚴禮強摸到過山風腋下的時候,他發現過山風腋下的貼身的衣服里,似乎有一個夾層,那里的衣服捏起來有點厚,衣服里面似乎還有東西。
嚴禮強撤開過山風的衣服,就拿起一把飛刀,把過山風腋下的衣服割開了,把衣服夾層里的東西掏了出來。
那是一本有著銀色封面的書,質地摸起來不像紙,很軟,很光華,但又充滿了韌性,有一種金屬的質感,似乎是用某種金屬絲線編織而成的,在書的銀色封面上,有六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金鐘護體神功。
修煉秘籍!
快速的翻看一下,整個本書連上封面總共就只有薄薄的七頁,后面的,被撕掉了,過山風藏在身上的這本秘籍,似乎只是這本書的前面一部分,后面的不知道還有多少,在那七頁書的最后一頁的最上面,則有一行文字——金鐘罩第六層境界行氣圖及丹藥配方。
一本只有前面幾頁的殘缺秘籍,居然就有六層境界,那后面的境界不知道還有幾層,但絕對在六層以上,這樣的秘籍,簡直就是無價之寶。
看著手上的這本殘缺的秘籍,嚴禮強的小心臟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在看了看四周沒有人之后,嚴禮強快速的就把這本秘籍在自己身上藏好。
再次搜索了一遍過山風的身體,發現實在沒有其他東西了,這才處理起過山風的尸體來。
嚴禮強先把釘在過山風腿上的那兩只箭拔了出來,在拔箭的時候,嚴禮強發現過山風腿部的肌肉非常的堅硬和結實,自己射到他大腿之中的兩箭,居然被他的肌肉死死的夾住,而且箭矢射入的深度,也有點出乎嚴禮強的意料之外,嚴禮強原本感覺自己這兩箭起碼可以深入過山風的大腿五寸深,但實際上,這兩支箭的箭頭只沒入過山風的大腿三寸左右。
難道過山風也修煉過他隨身攜帶的那本金鐘護體神功的秘籍,所以身體的抗打擊能力才異于常人?
嚴禮強心里這么想著,再去拔過山風脖子處的箭矢,那箭矢剛一拔出來,被箭矢箭頭尾部的倒棱一帶,過山風的脖子喉結上方,似乎有一小層皮膚翻了起來。
嚴禮強感覺奇怪,用手輕輕把那一層皮膚揭開一條線,發現那皮膚下面居然還有一層皮膚,隨著嚴禮強一用勁,嘩的一聲輕響,就像撕開了一層包裝一樣,一張薄薄的面具出現在嚴禮強的手上,而躺在地上的過山風,則一下子變成了另外一幅面孔,那副面孔看起來也是一個中年男人的模樣,皮膚有些不見天日的蒼白,眉毛稀疏,顴骨如刀,整張臉上的神色透露著一絲黑暗陰狠的氣息,只是現在,這張面孔也同樣斷了氣,死得不能再死了。
難道這才是過山風的真面目?記得剛才過山風說他的名字叫方季,而不是鄧龍。
嚴禮強都沒想到這個過山風的身上,居然能給自己帶來這么多的意外。
……
嚴禮強先把過山風的尸體拖到了不遠處的灌木叢后面,然后拿出藏在灌木叢后面那個兔子洞里的背簍和鋤頭,就用那把鋤頭,用了半個多小時,把那個已經被荒廢的兔子洞給挖開,挖深,然后把過山風丟到坑洞里給埋了,算是說到做到,給過傷風留了一個全尸,而且讓他入土為安。
做完這些,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嚴禮強也不覺得累。
再接著,嚴禮強把過山風身上留下的一件衣服用刀割成布條,把角蟒弓的弓臂完全給包裹了起來,只露出一根弓弦在外面,這樣一來,就再也沒有人能看出這把弓是醒目的角蟒弓了。
隨后,嚴禮強又打掃了一遍戰場,把地上的血跡和一些痕跡處理了一下。
做完這些,嚴禮強拿出剛剛從過山風臉上揭下來的面具,眼中精光閃了閃……
……
十多分鐘之后,當嚴禮強再次從那片松林之中走出來的時候,恐怕嚴德昌見了他也認不出來了,因為這個時候的嚴禮強,已經變成了一個活脫脫的過山風。
嚴禮強戴著斗笠,背著角蟒弓和箭壺,把手上拿著的背簍和鋤頭扔到下面山谷的雜草樹叢之中,隨后就朝著山下走去……
在嚴禮強走到山下那片桃樹林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天色已經發黑。
看看周圍沒有人,嚴禮強身形一閃,就進入到了那片桃林之中。
……
剛進入桃林一會兒,嚴禮強就看到一個體型微胖的人正在桃林的深處踱著步,走來走去。
這個人,不是洪濤的叔叔洪安是誰?
洪安的周圍沒有人,連洪家的家丁都沒有一個,畢竟這種事,見不得光,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非是洪家的人,否則任誰知道了洪家都不會放心。
嚴禮強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反手,角蟒弓就到了他的手上,然后甚至懶得走近再和洪家的人廢話,直接在百米之外,對著洪安,一箭射出。
“噗”的一聲,長箭從洪安的左眼射入,一箭貫腦,洪安吭都沒吭一聲,就撲倒在地。
弓道一旦有成,殺人簡直如殺雞一樣,開弓,放箭,只要兩個動作,一秒鐘之內,就能在百米之外輕松帶走一條人命。
……
射殺了洪安的嚴禮強在桃樹林中繼續停留了半個小時,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后,才重新背著弓,朝著柳河鎮行去。
這個時間,洪家今日的祭祖活動應該已經完成,正是洪家一家人在家里大吃大喝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