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地上的三具尸體,嚴禮強拿著手上的肉鉤,劇烈的喘息著。
從中午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剛剛又帶著三個人一路跑了十多公里,再加上短時間內高強度的身體運動,連續擊殺三人,對于一個還不是武士的少年來說,這已經是非常大的消耗了。
剛剛那冷酷兇猛的搏殺帶來的動靜,似乎把樹林里面的那些蟲子都給嚇住了,短時間內,嚴禮強周圍的蟲鳴之聲,瞬間消失,幾只棲息在樹上的鳥也被驚得飛了起來,樹林里一片安靜。
從嚴禮強在坊市的烤肉攤上順走手上的這個肉鉤的時候,他就已經選定了在這個地點把追著他來的人送上西天。
這個地方,他幾個小時前坐著馬車來的時候看到過,路邊的森林,正是最合適的殺人的地方,而不遠處那條湍急的河流,剛好可以拋尸。
如果武濤三個人不追著他來到這里,他當然不會就這么下狠手,而三個人追著他來到這里,那就沒有什么好商量的了,落在一干靠孌相公皮肉來賺錢的人的手上有什么后果根本不用去想,所以,這場追逐的結果從一開始在嚴禮強心中就已經很明白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或許就連嚴禮強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這次重生之后,他變得更加的冷酷和精于算計了。
在休息喘息了兩分鐘之后,嚴禮強慢慢的恢復了過來。
他把武濤的身體翻了過來,在武濤的身上搜索起來。
武濤的手上戴著一個金戒指,嚴禮強只是看了他的手一眼,沒有去動那個金戒指,戒指這種東西,太私人了,不管自己留著還是拿出去典當都會留下破綻,會被人認出來,嚴禮強可不希望自己成為第二個過山風。
隨后,嚴禮強又在武濤的腰間搜出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武濤剛剛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拿出來,或許武濤覺得根本用不著,嚴禮只是看了看那把匕首,就把匕首塞到了武濤的身上,這東西,對現在的嚴禮強來說沒有用,他現在最需要的,是錢。
終于,嚴禮強在武濤的身上,發現了一個錢袋,打開錢袋,里面有七八兩碎銀子,還有幾十個銅錢。
銀子和銅錢上可沒有名字記號,嚴禮強把錢從錢袋之中倒了出來,在自己身上裝好,隨后就把空了的錢袋塞到了武濤的身上。
再摸了摸,發現武濤身上再也沒有別的東西,嚴禮強才把目光轉移到了另外兩個黑衣人的身上。
事實證明,男人出門在外,不帶腦袋的或許有,但不帶錢袋的,卻很少,那兩個黑衣人應該是什么升月樓的打手一類,但身上同樣也帶著錢袋。
那兩個男人身上裝著的錢不多,每個人只有兩三輛碎銀子和幾十個銅錢,嚴禮強當然毫不客氣的把這些錢揣到了自己身上。
搜刮完戰利品,嚴禮強拿著肉鉤,一鉤挖在一個黑衣人的背后,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就把那個黑衣人拖到了河邊,然后再轉回去,把武濤和另外一個黑衣人用肉鉤拖了過來。
眼前的這條河很寬,有五十多米,就在這片林子的邊緣,河中水流湍急,發出嘩嘩的響聲,今天在路上來的時候,趕車的那個大叔說這條河叫白浪河,和湖州的異龍湖相連,是異龍湖的支流,這條河流的河水在山間奔騰兩百多公里之后,就流入到異龍湖中,而湖州之所以是湖州,也就是因為異龍湖的緣故,因為異龍湖是大漢帝國境內最大的湖泊之一……
河邊有石頭,嚴禮強在河邊撿起一塊狗頭大的石頭,在那三個人臉上狠狠的砸了幾下,將那三個人的臉全部砸得分辨不出樣子來之后,就把三個人一個個的丟到了白浪河中。
三具尸體,只是在白浪河的滾滾的水流之中翻滾沉浮了一下,就消失不見了。從此之后,這三個人要么徹底喂了魚蝦,就算被人發現,估計也是很多天后的事情,而要確認三個人的身份,以這個時代的信息傳播和流通的效率來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至于破案,那更是一個笑話……
做完這些,嚴禮強來將手上的肉鉤也丟到了河里,隨后來到河邊水淺的地方,把自己手上,臉上的鮮血全部洗干凈,然后把自己頭發弄亂,遮住自己的臉,弄了河邊的一點泥灰,在自己的臉上和衣服上一抹,再把衣服撕開幾道口子,變得破衣爛衫,片刻的功夫,嚴禮強就變成了一個活脫脫的乞丐。
隨后,嚴禮強在樹林里又折了一根一米多長的木棍拿在手上當做打狗棒,然后就走出了樹林,重新回到大路上,不急不慢的朝著湖州城走去。
就在嚴禮強離開這片樹林片刻之后,就在他剛才搏殺那武濤那三個人的地方,樹林中的光線一暗,一個人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那里,猶如從空氣之中冒出來的一樣。
這個人,正是嚴禮強今日吃霸王餐時酒樓里為他付賬的那個青衣老者。
青衣老者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臉上出現一個奇異的笑容,喃喃自語,“還真是當機立斷心狠手辣啊,三個人說殺就殺了,剛才在坊市的時候看到你拿肉鉤,我卻沒想到你卻是要用在這里的,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兇猛了嗎,有意思,有意思……”
眨眼的瞬間,林中光線一動,這青衣老者的身形,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離開樹林的嚴禮強并沒有直接再去湖州城,在走了五六公里之后,路邊的不遠處有一個小鎮,他就直接去到了小鎮上,在一個饅頭店外面花幾個銅板買了兩個饅頭,吃完饅頭,也沒有住店,就在小鎮一個客棧后面堆放柴草的柴房外面,找了一個避風的屋檐,像個乞丐一樣,坐在角落,抱著膝蓋,就這么過了一晚……
嚴禮強的決定是正確的,因為就在他來到小鎮后不到一個小時,三匹犀龍馬,就沖到了小鎮上,馬上三個拿著刀劍的大漢,一看到人就在問有沒有看到一個俊美的少年和三個男人經過,在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那三個人就離開了小鎮,重新來到外面的道路上。
在外面的道路上,還有五個面色兇狠的大漢正騎在犀龍馬上等著。
“大哥,武濤他們幾個都沒來過鎮上……”
“那他們一定是在前面,走……”一個眉宇之間帶著一道刀疤的男人冷冷哼了一聲,一揚馬鞭,就帶著一群人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