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怎么會扯到陸家的頭上,那過山風本身就是一個殺人無數被通緝的巨寇,獨來獨往,王家與陸家不睦,但也不能他們家一死了人,就往陸家身上來找原因吧?或許是那王家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也有可能是那個王浩飛自己得罪了過山風,或者過山風臨時見財起意,也有可能啊!”
“話雖說得不錯,但這其中,卻還有一個關節!”
“什么關節?”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其實也不怕禮強你知道了!”陸佩恩搖著頭,苦笑了一下,如果嚴禮強只是一般的少年,這事不告訴嚴禮強也沒有什么關系,但偏偏嚴禮強這么精明,這件事王家和陸家鬧得這么大,如果現在不告訴嚴禮強,將來嚴禮強自己知道了,或許還會弄出許多誤會和芥蒂,不如現在就說清楚,這也是他來平溪城中的一個原因,“這事還跟蓓馨有關!”
“怎么又和陸小姐有關呢?”嚴禮強明知故問,但心中,卻已經瞬間明白了其中的所有關節。
“蓓馨之前也在國術館學習,認識了那個王浩飛,然后就背著家中之人與那個王浩飛有些交往,禮強你也不用多想,蓓馨雖然與那個王浩飛交往,但一直恪守規矩,沒有做出什么逾越之事。這一點天地可鑒……”
“嗯,我見過九小姐,九小姐的確是一個明事理懂規矩之人,我也相信九小姐不會做出什么逾越之事,九小姐與那個王浩飛交往,我猜多半可能還是那個王浩飛主動,有可能目的不純……”
“不錯,正是如此!”陸佩恩拍了一下大腿,“但這事,還是被老爺子知道了,老爺子很生氣,九月份國術館開學的時候,就把蓓馨在家中禁足了,罰她閉門思過,讓她從此以后不許與那個姓王的往來,但那個王浩飛卻不知道,他那晚被過山風殺死的時候,正是在那個小島上等著蓓馨,想與蓓馨見面,結果好巧不巧,過山風就在那晚把他殺了,你說王家的人會怎么想?”
王家與陸家原本就是黃龍縣的死對頭,王家的男人勾引陸家的女人,然后王家的男人在和陸家女人約定見面的地方被人殺了,偏偏兩個人約定見面的地方是很隱秘的,除了兩個當事人之外,其他的人知道得都很少,你叫王家的人怎么想……
“這事的確不容易說清!”
“是不容易說清,我們陸家在黃龍縣,原本也不懼王家分毫,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要拼命的話,我們陸家有的是拼命的人,只是這事我們陸家莫名背鍋,卻實冤枉,也不值當,王家若是為這件事報復起來,陸家的后輩之中,難免有人折損,就算我們能再報復回去,大動干戈也難以避免,現在在黃龍縣,王家和陸家的氣氛為此弄得很緊張,我們陸家的子弟外出都變得小心起來,怕被王家人報復……”陸佩恩眉頭緊鎖的說道。
“不知陸老爺子準備如何處置?”
“陸老爺子不想無緣無故與王家兵戎相見,為此還親自給那王家的老太爺寫了一封信過去,但聽送信的人說,王家的老太爺看也不看那封信,就把那信丟在給王浩飛燒紙錢的火盆里燒了……”
“王家這是不肯善罷甘休了!”
“恩,那個王浩飛一直被王家看作是王家年輕一代之中最杰出的一個,將來還有可能要繼承王家的家主之位,就這么死了,王家當然不會就這么算了!”
“那王家現在準備如何?”
“自然是摩拳擦掌,已經到處在邀約助拳之人!”
“如果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六爺就說一聲!”
陸佩恩笑了起來,語氣之中有了一絲傲氣,“禮強你專心在國術館安心學習就好,我們陸家雖然不想莫名其妙的卷入這件事中與王家拼死拼活,但卻也絕不是能讓王家欺負的,王家能邀約人,我們陸家也自然也能,反正這些年我們陸家和王家也斗過不止一次了,話說回來,王家的那個王浩飛雖然不是我們陸家叫人做了,但那個王浩飛的確該死,那個人接近蓓馨,恐怕也絕沒有安什么好心,我這次來國術館,也就是找了館中兩個相熟的館師,想了解一下那個王浩飛平時在國術館中有沒有什么敵人或者得罪過什么人,這件事有沒有人給我們陸家做套,想讓我們陸家和王家斗起來……”
“結果如何?”
“聽說那王浩飛只是與郡守大人的公子走得比較近,平日很少出現在國術館,也沒有得罪什么人。”
“六爺放心,我在國術館中也認識幾個朋友,我平時多注意一點,也讓幾個朋友關注一下,如果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六爺!”
“好!”陸佩恩點了點頭,再次看了嚴禮強兩眼,然后笑了起來,“禮強你要是不見外,以后也不要叫我六爺了,就像蓓馨一樣,就叫我六哥吧,六爺六爺的,都把我叫老了!”
如果嚴禮強和陸蓓馨這件事成了,那可真要叫陸佩恩六哥了,陸佩恩這個時候讓嚴禮強改口,也說明了他對嚴禮強的認可,差不多已經要把嚴禮強當成妹夫看待了。
“禮強見過六哥!”嚴禮強直接站了起來,鄭重的給陸佩恩行了一禮。
陸佩恩笑著,連忙把嚴禮強扶起,然后朝自己的身上掏出一把短劍來遞給嚴禮強,“這次來平溪城,也沒有準備什么,這把短劍是我前些年偶然所得,取名黑鱗,聽說是由高人用一種異火所煉,今日就送給禮強你好了!”
異火?這是嚴禮強第二次聽說這個詞,他第一次聽說是在劍神宗,劍神宗的天巧峰的山腹內部,就有一種異火。
嚴禮強也沒有推辭,而是接過了陸佩恩遞過來的短劍,然后一下子抽了出來。
短劍的劍鞘劍柄是用普通的木材制成,只有護手和柄頭是鐵制的,也沒有什么花紋,看起來樸實無華,在抽出劍身的時候,看到那黑不溜秋其貌不揚的劍身,嚴禮強也微微一愣。
旁邊的陸佩恩微微一笑,拿過桌上的一雙筷子,也沒見他怎么用力,只是用筷子在劍刃上輕輕一敲,那一雙筷子,就齊齊的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這把短劍的鋒利,簡直難以想象。
“啊……”嚴禮強微微驚呼了一聲。
“聽說異火煉制的這些東西,能在煉制過程之中引動天地之間的靈氣,讓天氣之間的靈氣參與淬煉,所以這些異火煉出來的東西都有著非同一般的品質!”
“六哥,這實在太貴重了!”
“這東西留在我身上作用不大,我又不是武士,要是陸家有一天都需要像我這樣的人去拔刀和人拼命,陸家也就山窮水盡了,禮強你前途無量,所謂寶劍贈英雄,這把短劍,你留著正好!”
“那就多謝六哥!”嚴禮強收起手上的短劍,“不知道那異火是什么東西?”
“異火是什么,我也沒見過,我懂得也不多,只是聽說那異火好像是天地之中孕育的奇物,用那異火來淬煉礦石,打造器物,最是犀利,而且用異火淬煉打造出來的東西,會有一些神奇的屬性,等禮強你將來進階武士,接觸的人多了,就應該能知道了……”
“嗯……”
一頓飯吃完,陸佩恩也就坐著車離開了,只是在離開之前,還叮囑嚴禮強有時間到陸家莊去看看。
在送別了陸佩恩之后,嚴禮強懷揣著那把黑鱗短劍,就朝著九龍橋方向走去。
在路上,嚴禮強想著王浩飛的事,也不由有些驚異,他沒想到,自己提前殺了王浩飛,改變了歷史,解除了自己的危機,但王浩飛的死,卻把陸家和王家的矛盾激化,這事繞了一圈,又和自己間接的扯上了關系,這還真是天意難測啊……
嚴禮強連續在他租住在九龍橋附近的房子里住了兩天,白天,他要么像沒事人一樣在周圍游蕩,閑逛,觀察,隨便買點東西,要么就在房子里練習易經洗髓經,晚上,他也經常出去,很晚才回來,一直到兩天以后,第三天,10月30日的晚上,嚴禮強等待的時機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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