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來話長……”
林乂端起郭大路給他倒的茶,細細品了一口,岔開話題評價了一句:“日飲此茶三百杯,寧做店員也不虧。”
郭大路:“……”
“咱們閑話少敘,言歸正傳,”林乂看到郭大路臉上的無奈表情,不再賣關子,“事情要從幾天前的平安夜說起,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關注,就是24號那天晚上,燕京上空出現了一把長劍的光影,當時有很多人看到了那把劍,還拍了照片傳到網上,你現在上網搜新聞還能搜到。”
“我看了那個新聞。”坐在林乂對面的郭大路點點頭。
“既然你也看了新聞我就不再多做介紹,你覺得那把劍是什么情況?”林乂看著郭大路,一臉“你能猜到算我輸”的表情。
郭大路想了想,答道:“應該是一個修行者強行裝逼被打臉,臨逃跑時向其他修行者發送的召集信號,所謂一把穿云劍,千軍萬馬來相見。”
林乂:“……”猜不到也不用開這種腦洞吧?
“你,電影看多了吧?”林乂巨汗,“我覺得你可以去寫小說。”
郭大路笑著反問:“那你說說是怎么回事?”
林乂正正經經地說道:“那劍的確和修行者有關,但卻不是什么‘一把穿云劍’,而是某位修行者在演練御劍術。”
“御劍術?”
“沒錯,那把劍影明顯是劍氣所化,而能讓劍氣凝練出肉眼可見的實質劍影,必須是修行者的大手段!”林乂加重語氣,“御劍飛行,于千里之外斬敵人首級,這種手段讓人神往!”
“這有什么,我也可以釋放劍意。”郭大路道。
林乂笑著搖搖頭,“大路不是我打擊你,你的劍意頂多就在我們這些武者面前稱王稱霸,別的不說,你能把劍意凝聚成實體,然后送到半空中成為萬眾矚目的異象嗎?”
不等郭大路回答,林乂接道:“你不能吧,據我估算,你的劍意最多能飛出20到30米,超過這個范圍,你拿敵人就毫無辦法了。”
郭大路不贊同,道:“我的劍氣至少有50米,你不信的話,我們現場來做實驗,我可以讓你先跑49米。”
林乂道:“就算你有50米,你能讓它上天嗎?”
郭大路笑了笑,沒有回答。
“所以說,修行者跟我們凡人是完全兩個層次的物種,舉個簡單的例子,就好像我們和螞蟻。”林乂點了點手。
“你的意思是,那位御劍的修行者來楚州了?”郭大路問。
“這不明擺著呢嗎?先是一夜狂風暴雨,然后天塌地陷,只能是修行者的力量。”
“你師父說的?”
“沒錯,他讓我這幾日好好表現,看能不能碰到什么機緣。”說到這里,林乂又是自嘲一笑,搖搖頭,“不過修行者又不是路邊的流浪貓,隨隨便便就能碰到,這種事要靠氣運的。”
“你來告訴我的意思是,提醒我也好好表現,爭取碰到一個大機緣?”
“可以這么說吧,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提醒你最近表現得低調一點,不要一不小心就把哪位大能得罪了,到時候上天入地沒人救得了你。”
“修行者又不是神經病,他們會隨隨便便跑到我店里來砸招牌找麻煩嗎,顯然不可能。”
林乂不以為然地說道:“你會隨隨便便地找一只螞蟻的麻煩嗎?但如果它爬到你身上,你還是會隨手把它捏死吧?”
郭大路笑著點頭,“明白你的重點了。”
“反正能說的我都跟你說了,剩下的各看造化。”
“加油。”
林乂原以為郭大路聽了這個消息會十分在意,沒想到直到他說完整件事,也沒能從郭大路的臉上看到理想中的震驚或者不可思議表情,完全是一副“哦,我知道了”的漫不經心。
郭大路的這種態度讓林乂沒辦法繼續下面的話題,又隨便聊了幾句,起身告辭,剛走到門口,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回身道:“對了,還有個事情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楚大校園里突然出現了好多死貓,據說是——被老鼠咬死的。”
林乂說著兀自搖搖頭,滿臉疑惑與不解。
工作室突然傳出“呼隆”一聲響動,顯然魚靈靈也在關注外面的聊天。
“什么?”郭大路也吃了一驚,“什么時候的事?”
他這兩天在和魚靈靈布置收拾秦無塵和高展的事情,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應該是昨天晚上。”
郭大路點點頭,“好,我回頭去看看。”
林乂看著郭大路的反應,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聽到修行者的信息也不見你有這么大的反應,果然這個世界已經成為貓奴的世界了嗎?”
林乂離開之后,魚靈靈躥了出來,“他說貓貓們怎么了?全死了?”
由于魚靈靈沒有變幻人形,所以看上去就是一只紅貓仰著頭在問郭大路。
“你先別急,我們去看看再說。”郭大路道。
“那黑豆、大白、阿黃、虎頭它們……不行,我要去看看它們!”紅貓的語氣十分擔憂。
“一起去吧。”
一人一貓說著離開雜貨店,剛從腐敗坑上來,還沒走出學而廣場,迎面看到一個青年女子抱著一只黑貓急沖沖地朝這邊走來。
魚靈靈一眼認出那只黑貓就是黑豆,用爪子拍了郭大路的小腿一下,郭大路點點頭,走上前跟那個青年女子打招呼道:“喂你好,你抱著的這只黑貓是喻教授家的黑豆吧?”
那青年女子愣了一下,看了郭大路一眼,道:“沒錯,你認識?”
“是啊,喻教授抱著它去我店里幾次,”郭大路隨口解釋了下,然后問:“黑豆這是生病了嗎?”
“你就是解憂雜貨店郭大路?”青年女子道。
“對,是我。”
“郭先生您好,我是喻教授的女兒。是這樣的,黑豆不知怎么回事,從昨晚開始睡覺,一直睡到現在,沒吃沒喝,怎么叫也叫不醒,抱去看獸醫,獸醫也查不出什么問題,說可能是年齡到了,得了嗜睡癥……”
喻教授女兒說著嘆息了一聲,“我媽聽了非常生氣,把那獸醫批評了一頓,說他胡扯八道,結果回到家里就病倒了,讓我抱著黑豆來找您。”
郭大路道:“那回店里說吧。”
說著兩人兩貓重新回到雜貨店,郭大路接過黑豆,心中立生感應,黑豆不是病了,而是神魂受到重創,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