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上去至少有六十歲的男人,他沖出了玻璃門,拿著一把手槍在射擊。
只是開了一槍而已,布萊恩就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拿著手槍開火打死了一個保鏢而已,但布萊恩終于坐不住了。
舉槍,開槍,擊中目標。
舉槍,開槍,擊中目標。
一樣嗎?就算都擊中了目標,所以結果是一樣的,但過程一樣嗎?
如果一個人舉槍瞄準然后開槍最后再擊中目標,而且還是近距離的目標,那么不會有人太驚訝,但如果一個人沖出來,然后他舉槍看也不看,甚至你還沒有看清他揮槍的動作,就有一個人死了,而且還是眉心中彈,那么即使結果都是打死目標,也不會人有人認為這兩個射擊是一樣的。
如果還是無法理解的話,那么這樣形容好了。
一個人抬手開槍擊中了十米外的大象,這個不會令人驚奇,而另一個人抬手一槍擊中了一百米外在空中飛行的蒼蠅,那么這個人的槍法就一定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了。
一槍,就只是一槍,足以讓所有內行為之動容了。
但是驚訝還沒有結束。
在那個看上去有六十歲的男人從門里沖出來之后,又一個人沖了出來,而且他帶著一個黑色的頭套。
剛才那一槍是令人驚愕的話,接下來發生的就是令人驚恐的開始。
帶著頭套的人出來之后就開槍了,他開了三槍。
第一槍是驚艷,接下來開的三槍是驚恐。
沒有聲音,只有畫面,但是看到三個手持烏茲沖鋒槍的人在不到十米的距離內,被同一個人用手槍連續三槍將他們的腦袋打爆之后,楊逸感受到了發自內心的恐懼。
楊逸發誓自己沒有眨眼,三個持槍掃射的人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被同一人擊倒后,他甚至沒有看清那個帶著黑頭套的人都做了什么動作。
那個帶著黑頭套的人,他左手拿著一把烏茲沖鋒槍,右手拿著一把手槍,然后他揮動了雙臂,于是在他左邊的人倒下了,他右邊的人也倒下了,一個脖子中彈,兩個眉心中彈。
這是奇跡,還是神跡?
在那一瞬間,楊逸的腦子轟的一聲后,暫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然后他就看那個帶著黑頭套的人朝著科克道爾的車開了一槍,緊接著又開了一槍。
科克道爾的車是防彈的。
在短暫的失神后,楊逸只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科克道爾是怎么活下來的?他是怎么在那個令人絕望的人槍口下活下來的?
絕望,或許根本來不及感到絕望就已經死了吧,所以科克道爾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
又一個人沖了出來,看上去也是五十多歲將近六十歲的樣子。
科克道爾的車徑直撞向了那三個人,但是被避開了,然后科克道爾再沒有停留,飛一般的沖了出去。
剛從飯店里出來的男人上了附近的一輛車,然后那個帶著黑頭套的人,和第一個沖出來的酒糟鼻子也上了車,他們開始追著科克道爾的車而去。
而這時從飯店里又沖出了三個人,他們沖向了一輛汽車,然后,又從酒店里慢慢走出了一個看上去非常老的老頭兒,他拄著拐杖,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到了路邊。
等那個老頭走到了路邊時,一輛車停在了他的身前,然后那個老頭上了車,汽車隨即揚長而去。
情報室里一片寂靜,對講機里也一片寂靜。
在這種時候,在這個時刻,竟然沒人能夠發聲。
終于,安東在對講機里沉聲道:“我能截住他們!我要去截住他們!”
“不要!”
楊逸厲聲大吼,然后他在對講機里道:“絕對不許攔截!絕對不許!”
安東會死的!在那一刻,楊逸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安東去攔截那輛車,他一定會死的。
安東在楊逸心目中一直都是個高手,而且是一個無所不能的超級高手,但是,但是他還是會死的。
或許安東什么都會,但是那個黑頭套真的強大到了令人絕望的地步,或許他別的什么都不會,但只要他有槍,那么安東會死的。
這就是楊逸唯一的感覺。
在楊逸吼叫著禁止安東做出任何行動后,布萊恩也像是如夢初醒一般,厲聲道:“你們的任務是跟蹤和監控,絕不許暴露自己的身份,我重復一遍,絕對不許暴露你們的身份!”
情報室里再一次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稍過了片刻后,克里斯低聲道:“我剛才看到了什么?是錯覺……還是……你們看到了嗎?我對射擊不是很……但是……我……誰能告訴我剛才發生的事是真實的嗎?”
凱特顫聲道:“我的上帝啊!”
沒人回答克里斯,因為楊逸他們在看屏幕上的那輛車,科克道爾和那個帶著黑頭套的人所坐的車。
兩輛車正在大街上飛馳追逐。
突然間,張勇低聲道:“我次奧了!我次奧!我次奧!次奧!次奧!”
不知道為什么,張勇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沮喪。
槍法越好的人,沉默的時間也就越長。
等張勇一連串無意義的臟話罵完之后,蕭苒終于長長的吸了口氣。
這一口氣吸的是如此之長,因為蕭苒之前一直是屏住呼吸的,她的臉漲得通紅,除了激動,也因為缺氧。
然后蕭苒就尖聲道:“我次奧!”
“停下了!那是政府大樓的門口!”
楊逸發出了一聲無意義的大叫,畫面大家都在看著呢,不用他來提醒。
科克道爾想要沖進有阿爾謝尼的正府辦公大樓,但他沒有成功,可是,哪里有兩輛裝甲車,還有很多全幅武裝的士兵。
楊逸覺得科克道爾應該是保住命了,在科克道爾的車開到了正府大樓的門口后,只要是腦子正常的人這時候都得放棄了,但追殺科克道爾的人卻還是撞了上去,然后兩輛車都不得不停在了正府大樓的門口。
那些正在追殺科克道爾的人失敗了,而且他們似乎想放棄也已經不可能,因為站在正府大樓門口的兩個哨兵已經舉著步槍沖了過去,并且一把就拉開了車門。
真是令人驚愕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