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快,趕快開飛機。”
來到一架大鐵鳥的面前,有些狼狽的楊將軍對著里面的飛行員大聲喊道,因為行動就在這兩天,所以他安排飛行員一直待在飛機上,現在走的也算迅速。
離開了青銅車輦,龍帝的眼睛中也很是新奇,居然還有這樣的稀罕之物,不用五行之力便可扶搖直上九萬里。
“陛下,請。”
當艙門關閉的那一刻,失去了龍帝的供應,傷痕累累的青銅車輦也是再次失去了生機,化為了一堆朽銅。
還好,這個時候敵人沒有追過來。
在螺旋槳的轟鳴聲中,看著遠去的夜景,楊將軍也是松了口氣,其實并不是敵人追不上來,只是夏禹故意放他們一馬,這兩者之間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這一點楊將軍想不通,但龍帝看的卻很透徹,那個方士所騎乘之物速度數倍于他們,連他術法都接連無效,在這最后時刻卻是追之不及,此中意思他怎能不曉。這便是所在位置的不同,眼界,思考問題的方式也不同。
雖然順著好像是對方設下的路走他很不爽,但此刻他也沒得挑剔,昔日都是因為那個賤女人,他大好的江山社稷功虧一簣,雄心抱負都還未施展就化為一抔黃土,如今蘇醒更是這泥塑無力之身,雖說也是長生,但活的不人不鬼,一點趣味都沒有。
“趙搞,昔日發生何事你還有印象?”
和他所受土刑不同,這死胖子好像是失水而死的。
“回稟陛下,昔日紫媛魔女施咒于整個咸陽宮,宮女大臣士卒皆受其害,因職責身份不同所受之咒也不盡相同,剩余的,剩余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趙搞想在飛機里行禮都做不到,真是難為他了,在這虛空之中他兩條胖腿也在打顫,聽到趙搞所言龍帝也是低頭沉思,拿紫媛昔日能讓自己獲得永生,又在最后做出那樣的事情,相信自己那一劍也沒能捅死她。
這賤人一定還存活在這世上,等找到機會了一定要殺她泄憤,不過此刻逃了出來,最重要的還是恢復實力。
“楊將軍,你說你能助朕獲得永生,那又是何法?”
“陛下請看。”
楊將軍也是拿出了之前小心保存的藍色寶石。
“此物能明示長生之道。”
雖然龍帝并不知曉香格里拉的秘密,但寶石上殘存的永生泉氣息卻是讓他異常的熟悉。
“對,就是這個味。”
活塞式飛機的速度很慢,大都在二百五十到三百公里每小時,就是好點的直升機都能完敗他們,況且楊將軍也不可能就這么帶著龍帝去喜馬拉雅山脈。
認識到對方火力上的優勢之后則更要慎重行事了,必須回龍帝之墓一趟,捎上他最精銳的警衛排才行,自己勢在必行,對方怕是也會阻撓,他必須做好萬全之策。
但楊將軍做夢都不會想到他們的位置時時刻刻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是的,用羅杰給的一萬美金夏禹開了一個總統套房,歪躺在真皮沙發上的他還沒摘掉墨鏡,顯示畫面的右上角則是一小塊正在慢慢移動的光標。
雖然對龍帝他們的目的地很清楚,但掌握了他們的動態才能規劃接下來行動的節奏,跟蹤器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已經被夏禹裝在了楊將軍的身上。即便現在天上一顆衛星都沒有,但復合的定位方式還是能讓夏禹輕松掌握他們的方位。
這就足夠了。
“叮鈴鈴”
沙發旁的老式撥盤電話一下子響了起來,這都什么時候?難道說是?
“先生您好,請問您需要特殊服務嗎,我們這里……”
果然,不管是現在還是民國,抑或者是古代,特殊服務一直都是存在的,上海灘洋人這么多,也不知道有沒有八國聯軍什么的。
等等,好像說了什么不該說的。
“我不需要。”
夏禹直接掛斷了電話,像他這樣的正人君子自然不可能需要什么特殊服務的。
不過幾分鐘后自己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不是吧,這么鍥而不舍,當然不會了,雖然動作已經很輕緩了,但夏禹還是聽出了這輕緩下的腳步凌亂,是的,外面不止一個人,看來還真是“八國聯軍。”
這次因為是休息夏禹倒是沒有在樓道里安置攝像頭,但憑自己生感知,還有鐵血墨鏡的穿墻雷達,一個兩個三個,八個人剛剛好。
如果從貓眼里看的話那真是一個燙著短劉海穿著旗袍大衣的風塵女子,但視線看不到的右側,臉上刀疤的制服女子舉槍對準了她。
看著像抓嫖,實際上卻是要命,楊將軍的女副官的確是沒趕上回去的航班,但她想搞事情的心和楊將軍比那是一點不差。
離開了博物館后她就是打定了做掉這些人的打算,不說全部做掉,但有一個算一個,總能減輕楊將軍那邊的負擔。
最先找上的就是這個礙事的風水先生,資料上說當初能將龍帝挖出來他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本應該是楊將軍能拉攏之人,奈何偏要做賊,難倒是信了當家做主把歌唱那套邪?
不知道只有龍帝才能發動第三次世界大戰嗎?
如果夏禹知道這些心中所想怕是要感慨一番了,這洗腦洗的,他反正是自愧不如。
但這一切還沒開始就已經沒有意義了。
關門,放十四娘。
當交際花在槍管的陰影下準備再次敲門的時候,只聽得到一陣風聲吹過,然后就是筋骨交錯的聲音。
汗水不經意之間留了下來,她終于忍不住往旁邊看去,人呢?
左邊右邊所有的人一下子都消失了,只有來回晃蕩的白熾燈,墻上的陰影交錯著顯現,好像鬼影一般。
連尖叫的力氣都仿佛失去了,癱坐在門前的交際花大口喘息著,這,這里有鬼。
裝神弄鬼,其實還是狐貍最厲害,要是夏雨來只能按照心理學,驚悚片那樣的節奏來了,哪像這么渾然天成的。
包括女副官在內的七個人已經被十四娘扭斷了脖子扔到了空間之中,其實基佬們不要看什么小蘿莉么么噠,其實蘿莉暴躁起來還是很可怕的,其中狐妖小蘿莉就更是如此。
都打算殺人了,既然要有被人殺的準備,而打著特殊服務的幌子來行殺人之事是更不能原諒的。
全程沒有一點動靜,睡在隔壁的郭琳直到早上起來都不知道還發生了這么一回事。
一夜無話,夏禹早上的時候他早早的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倒是正好碰上郭琳在敲他的門。
“夏先生,我們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
“嗯,我們這就出發。”
昨天分開的時候就約好了早上七點在博物館門口碰頭,夏禹也沒什么好說的,只是出來的時候郭琳有些好奇,夏禹昨天那奇怪的摩托車呢?
昨天天黑夏禹騎出來自然沒什么,但這大白天的夏禹早就收回去了,不過科技感更高的還在后面呢,不過對于這些小細節夏禹已經不在意什么了,反正做完任務就要離開這個世界。
叫的是酒店的出租車,一直將兩人送到博物館里面才離開了。還沒下車的時候夏禹就感覺到博物館里的氣氛的緊張。
背著槍的士兵已經開始巡邏了,昨天兵馬俑駕駛著青銅戰車的消息不說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了,就是在大街上逛街的老百姓全都能作證,道士和尚也都被請來開壇做法,念經誦佛。
只是這威力很有限啊!夏禹也只有搖搖頭,龍帝什么身份需要多高的道行,這是一道復雜的玄學計算題,他們的作用更多的還只是安撫安撫民心罷了。
“夏,你們來了!”
這聲音不用說就知道是亞歷克斯那小子,只見他和他老子一人背了一個大箱子,就是喬納森也是換上沖鋒衣,背上了厚厚的行囊,雖然臉上滿是不情愿之色但還是被妹妹制住了。
“既然你們都準備好了,那就出發吧!”
夏禹也想過,到底要不要帶這一伙人,他獨自一人,帶上一郭琳,翻轉騰挪,面對龍帝施展的空間更大,奈何歐康納夫婦明顯是《木乃伊》三部曲貫穿始終的主線人物。
換句話說就是命運之子,死是肯定不容易死的,相反的應該能幫夏禹做不少的事情的,而且只有人多起來,劇情在大方向下的可變性才會更大。
帶就帶吧,反正他直升機上的位置還很多的。
自然是直升機了,戰斗機顯然帶不了這么多人,當夏禹掀開帆布罩子的時候可是亮瞎了一大幫子人的眼睛。
“這,這不是直升機么?”
歐康納一眼就認出了直升機,不說達芬奇的直升機設想了,最早投入了批量生產并進入美軍服役的就是毛子葉戈爾·西科斯基試飛成功的R—4型直升機。
這個型號的直升機整個二次世界大戰生產了3400架,現在二戰都結束兩年了,歐康納自然是見過的,但為什么這么漂亮呢?
不說復古的老爺車,就是胖子一樣的車子,和幾十年后造型囂張的跑車,其中的差別就像他們看到這AH6直升機的時候。
“我認識國外的幾個工程師,這是他們抵工資抵給我的。”
夏禹張口就是謊話,信與不信他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夏,這布包著的是什么?”
亞歷克斯在驚嘆之后好奇的摸了摸直升機兩側被黑布包裹的粗長柱狀體。
“沒什么,還是趕快上去吧!龍帝已經比我們領先一個晚上了。”
夏禹直接岔開了話題,難倒告訴他們這個是火箭巢?比你們背著的垃圾貨色高級多了?
“對對對,快上飛機。”
這次是亞歷克斯擠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對于這類機械自是男人更喜歡,不過他注定不會有什么收獲了,兩塊顯示屏都被夏禹關掉了,王牌飛行員閉著眼睛都能開飛機,更不用說夏禹還有著紅后的幫助。
在螺旋槳的轟鳴聲中,一只小小鳥沖天而起,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一路向西。
可不是一路向西么,直線距離四千七百多公里,以小鳥正常的巡航速度一直開下去也要一天一夜的時間。
看了一眼視線右上角的監控地圖,代表楊將軍的光點此刻正停在之前龍帝之墓的方位,他們看樣子還沒有出發。
終結者TX就在哪里,夏禹直接調出了監控的畫面。
一百多輛挎斗摩托車,四輛老美的M4謝爾曼坦克,雙聯高射機槍,一個炮兵營,不得不說楊將軍這老小子真是富的流油,夏禹可不相信這些都是校長撥給他的武器,很明顯這就是他自己掏腰包武裝起來的私人部隊。
這個數量怕是要把家底都敗光了吧!雖然這個時候老美都是處理二戰的武器,但價格肯定便宜不到哪里去。
不過這個駐扎的位置夏禹有點想笑,至于為什么笑后面就知道了。
旁邊修建的一個簡易機場,這里停著三架飛機,其中一架就是昨天看見的,從上海灘奔襲到了檸夏,兩千多公里他們怕是也是剛到的。
確實是剛到的,將龍帝和趙搞迎進帳篷,他手下的張團長就是走了過來。
“將軍,我們和上海灘方面失去了聯系。”
“什么?”
騷擾侵襲的作戰任務是昨天行動之前就發布的,沒想到倒是現在倒是沒了消息,那歐康納夫婦果然難纏。
“那李副官呢?”
想完這些他才想起了一直跟隨他出生入死的李副官。
“怕也是兇多吉少。”
“哼”
“去,給我把警衛排叫來,叫他們隨時做好戰斗準備,三號機也加好燃油做好保養。”
“是。”
將一系列的命令都傳達下去后,楊將軍這才鉆進了為龍帝準備的帳篷。
“陛下。”
“還有多少時間?朕已經等不及了。”
都這時候了,擱誰誰都忍不住。
“陛下稍安勿躁,最遲今晚,今晚就能出發。”
“昔日楊榮將軍一門上下具是忠臣,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龍帝裂開的面容再次火燒成了陶面。
“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楊將軍躬身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