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不好嗎?”
夏禹一句騷話瞬間讓身后緊張的十四娘,龍葵直接笑出聲來,哥哥不愧是哥哥,在死神面前居然能坦然的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這句話也確實一下子將死神問住了。
是啊!活著不好嗎?活下來才有希望,不對,他是死神,死亡才是絕對的永恒,他不能否定自己存在的意義。
“夏禹,你這些理論應該和別的神說,而不是作為死神的我,想過我這一關的條件是不可能改變的。”
“真沒辦法,死亡和出生本就是一個輪回,不過既然你不想探討這么哲學性的問題那么就算了。”
夏禹的話聽著很正常,但揮手是什么意思?覺得他死神是個不學無術的神嗎?配不上和他探討哲學的問題?
這些都是這個活了上百萬年的神自己腦補的內容,夏禹可不承認這些是他的意思,不過他已經成功吸引了死神的注意。
那這算作死嗎?都說不作不死,但想要過這一關的前提就是死,那這一條不適用于夏禹。
原著中是一個地方感染了瘟疫,只有沉香蘊含仙丹法力的血化在水中才能救治這些人,最后沉香耗盡鮮血才拯救了這些人。
看似很感人的事情卻一點都經不起推敲,瘟疫這種事情應該找瘟神,春瘟找張元伯,夏瘟找劉元達,秋瘟找趙公明,冬瘟找鐘仕貴,不知道什么瘟疫就找總管中瘟史文業。
都是和神仙打交道的人了為何還要如此的弱智,還你的血能解除瘟疫,這套路和樹人先生寫的人血饅頭又有何分別。
夏禹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如果是這樣的犧牲他寧可不做,哪怕這只是驗明心性的幻術手段,更何況原著中的權神可沒有多嘴和沉香說要小心,所以事情絕不會這么簡單。
“有的時候生是沒有價值的,死卻可以重于泰山。”
“那你說,給個什么樣的死法。”
都到這里了,夏禹還真想看看這死神會怎么對付他。
“報陛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耳朵和豬八戒有的一拼的順風耳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凌霄寶殿。
“嗯?何事如此驚慌?”
地上過去大半年,而天上這才過去了小半日光景,這也是第二天剛剛上朝,玉帝感覺自己還有些沒有睡醒。
“回稟陛下,那被通緝的夏禹借道玉虛宮,深入昆侖山脈,此刻已經進入一神奇的所在。”
“這事不是有李靖父子負責嘛,為何…”
說到這里玉帝自己也愣住了,昆侖?哪里好像禁錮著一個了不起的東西。
“快,快去西天,請佛…”
“報陛下,西方觀音菩薩在殿外求見。”
原來佛祖也算到了,對著匯報的侍衛玉帝揮手。
“快,快請菩薩進來。”
臺下的群臣倒是對玉帝的失態有些不解,不過說起來上一次玉帝這么失態還是那孫猴子大鬧天宮,只是沒料到這一眨眼功夫那潑猴都已經成佛了。
“阿彌陀佛,貧僧見過玉帝和王母。”
拂塵一掃,觀音菩薩走進殿來。
“菩薩,佛祖可是算到了,那夏禹是去取那樣東西了?”
那樣東西?哪樣東西啊!雖然玉帝沒有明說,但觀音心中已經了然。
“這個貧僧不知,但我佛慈悲,曾言今日或許或是三界之難。”
“啊?”
凌霄寶殿中一眾文臣武將瞬間沸騰起來了,沒有人會懷疑觀音菩薩說謊,既然佛祖都說了,那么一切都是確鑿的。
“看來那夏禹果真是去借那盤古大神所用的劈天神斧了。”
聽到玉帝所言,眾仙心中都是咯噔一下,有關神斧上古之事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如果那夏禹真的拿到神斧的話,一人一斧攻上天庭也不是不可能啊!畢竟沒有人能抵抗得了神斧的鋒利。
不過旁邊的王母想到的卻不是這些,作為一個心思縝密,頗有心計的統治者(副),她知道要去分析夏禹這個人。
根據二郎神遞上來的情報,此人仿佛是石頭里蹦出來的,雖然有道場有來歷,卻沒有師尊,而且處處相助那劉沉香,三圣母一家,而且他沒有理由要攻占天庭啊!
如此一來,目的倒是明了了華山,他的目的是華山中埋藏的七彩神石,他從來都不是為了拯救三圣母一家的仁人義士,他的目的只是單純的修改天條,他不知從哪里得知了七彩神石中孕育著新天條的消息,此刻前去借用劈天神斧為的就是劈開華山。
至于救出三圣母那只是順帶的。
如果夏禹知道王母娘娘的想法的話一定會震驚的,僅僅憑借這么少的情報就得出了這近乎完全正確的結論。
“太白金星,過來。”
對著殿下還和太上老君爭論不休的一個白衣老頭,王母小聲的叫道。
“回稟娘娘,有何事要老臣做的。”
“這個,你拿著,下凡一趟丟到華山上。”
說著王母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狗食盆,不對,是一個乾坤缽,二郎神不在,此刻只能讓太白金星跑腿了。
“老臣領旨。”
接過這乾坤缽,太白金星心里也是有些搞不懂王母此舉的意思,現在天庭遭此劫難為何還要護住華山?
乾坤缽太白金星還是認識的,不過這里面的故事實在是太復雜了,王母也不可能解釋給他聽,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跑腿吧!
眾人雖然注意到太白金星的離去,但他們現在主要的精力放在夏禹借神斧這件事上,所以并沒在意。
“不知菩薩有何辦法可解天庭之圍?”
玉帝也是一臉的苦澀,楊戩被打的半死,李靖父子更是廢物,捉人捉的都讓人家快拿到絕世武器了。
說實話天庭也確實沒什么太厲害的武將,不然昔日也不會被某猴攪得天翻地覆了,圣人避世不出,他作為玉帝最后能求助的也只有西方了。
“貧僧也無法,不過我們或許可以看看,那夏禹現在在做些什么。”
僧袍長袖一揮,空中出現了夏禹那邊的景象。
佛門不愧是佛門,連此等術法都有,這樣一來不是想看誰就看誰?三界之內怕是再也沒有可言了。
站在洞中的夏禹感覺到一絲窺探就知道不好,一定是天庭方面動手了,不過隨便看吧,他夏禹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你可是想好了?”
死神的話打斷了夏禹的思索,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將所謂的“死法”說完了。
“開始吧!”
對著死神夏禹淡淡道,他已經做好了覺悟。
“唰”
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夏禹來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作為真正的上古神,死神擁有更為高級的幻術,而深陷其中的夏禹也失去了所有的法力,失去了打開儲物空間的能力,僅僅保留著心中最后一絲清明和系統相連。
變小了,變回幼年的夏禹穿著打著補丁的衣服,夏日借著明亮的月光徹夜苦讀,冬日搓著手跺著腳來到大戶人家門前長明的燈籠下借光,因為怕冷,守夜的門子也躲進了里面。
一天天長大,腹中的學問也越來越多,他一步步考取了童生,考取了秀才,考取了舉人,最終來到了讀書人的頂點,成為了當朝的狀元郎。
在這個科舉制度日臻完善的世界中他讀書雖然也是為了做官,但卻不是因為了享樂,成了翰林之后他勤修古籍,雖然宦海沉浮,世事無常,但腳踏實地的他還是一級一級的望上攀升著。
依靠所學,依靠所思,他治理河道,清掃匪患,引得了天下百姓的愛戴,直到山河飄搖的國家迎來了無比強大的敵人,身為文臣的他臨危受命,率領著實力微弱的殘兵奮起抵抗,護佑著這一方國土,護佑著國境線后無數的黎民百姓。
奈何敵人過于強大,相持了數年之后,終于尋著機會將他和殘部一起困在了孤城之中,以利誘之,以勢逼之,皆不受之,最終殺身成仁。
他的忠義感動了天下,也是因為他在前線的奮勇殺敵,最終拖垮了外敵,皇帝為他實行國葬,百姓永遠將他銘記在心。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是我說過的,也是這么要求我去做的嗎?所以死神要的不僅僅是驗證生死,還要的是對夏禹之前所說的話的證明。
“轟”
畫面破碎開來,夏禹也睜開了眼睛,不過臉上無悲無喜,雖然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但他渾身上下的氣質卻陡然一邊。
身后的十四娘和龍葵也感應到了,眼前的仿佛已經不是那個她們熟悉的哥哥了。
經歷六十載,轉身不過彈指一瞬,這滄海桑田的變化也是讓夏禹心驚不已。
“恭喜你,夏禹,沒想到這第三關你也過去了,不得不承認,你是這數百萬年中做的最好的一個。”
死神的聲音直接響起,雖然最開始的接觸雙方并不愉快,但此刻他是發自內心的贊嘆道。
“這不僅僅是我死神的考核,還有著雪神權神無數神的考核,只有這樣的品質才配得上神斧。”
“我感覺到了力量,一股不屬于自己的力量。”
感受著周身,夏禹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
“這是三界眾生給你的力量,你為他們修改天條,他們將力量借給你,祝你一臂之力。”
“原來是這樣。”
所以這力量只是暫時的嗎?感知著力量,夏禹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這很像七龍珠中孫悟空每次放大前都要向世界借點力量,不過都是本世界有效,因為這份力量為的就是本世界。
或許連神斧他都帶不走吧!無限寶石是因為無限手套夏禹才能將其收回空間的,但神斧夏禹想不到能用什么辦法。
不過現在首要考慮的還是完成任務。
“注意了,縱使你擁有了三界眾生賜予你的力量你未必就能真的拿走神斧。”
死神提醒的聲音緊跟其后。
“知道了。”
夏禹知道的不少,這劈天神斧作為超神器的存在由人類使用限制那可是相當之多的,縱然勉強達到條件能夠用了,威力也是被壓制的,不過夏禹并不用擔心這個,他還有其他的辦法。
天庭上,同樣看過夏禹這六十年來的生活剪影,眾仙心中也是感慨萬分,這個夏禹原來是這樣的人物,那個想要造反的形象轟然倒塌,嫦娥的目光有些游離,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不過王母的臉就更臭了,一旁想開口幫夏禹說說話的玉帝也是停了開口的心思,在他看來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天條引起的,改了就是了,沒想到王母比他還要面子。
知曉了夏禹無意造反,玉帝的心落了一半到肚子里,另一半則有些擔心那劈天神斧,神斧磕磕碰碰,三界都要抖上一抖,再生什么事端是他絕不想看到的,不過現在只能繼續看下去了。
洞口打開,夏禹帶著十四娘和龍葵兩人來到了一個新的天井,只見中間有一個高臺。
“轟”
石塊炸開,露出了下面巨大的斧柄,上面閃爍流淌著神器才有的光暈,這便是劈天神斧了嗎?
看來沉香本事還沒有學完,他母親就要出來了,二郎神費盡心機想出的計謀也沒了用出,也好,這種吃力不討好還傷人無數的謀劃還是讓其停留在紙面上最好。
不是主角卻能走到這一步,夏禹對自己的表現基本上也是滿意的,走上前來,他雙手握住了斧柄,作為盤古那樣的巨人使用的斧子,眼前的神斧絕對是縮小過的,不然單是斧柄的長度就要有好幾個珠穆朗瑪峰,畢竟腳下的這片方形的大地是由盤古所化。
“嗡”
一用勁,腳下的土地瞬間震動起來,順帶著天庭凌霄寶殿都晃動起來,更不要說九幽地府。
“嗯?拿不起來?”
用上了全身的力氣,夏禹能做到的只是讓神斧晃動了一下,想要拿起來似乎不可能?
難倒要施展法相天地?還是將暗星號拿出來引擎全開吊起?
夏禹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