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白舜樺，其他人也都是差不多的感覺。
幾個俱樂部的職業選手臉上都帶著些驚訝的表情，顯然海米的表現遠遠好過他們的預期。
從節目效果上來看，海米確實打出了平時直播中的操作，而且戰績也和直播相符，有一次成功吃雞和好幾次前十。
當然，在這些職業選手眼中，海米的槍法還有瑕疵，肯定沒辦法真的跟職業選手相提并論；但海米畢竟只是主播而已，他平時打的也不是什么高分段，就是普通局而已。
能在現場用自己的賬號打出之前的直播效果，在很多人眼中，這次的自證其實已經算是成功了。
其實所謂的“自證”，并不是證明自己之前沒有開掛。這事情沒人能證明，除非官方給出實錘。
“自證”更多的是證明自己的真實技術水平，如果在沒有任何外掛的基礎上，打出了和之前同樣的水平、操作，那么觀眾們也就不在乎他之前是不是真的開掛了。
說到底，在沒有官方實錘的前提下，所謂的“自證”是給這些觀眾們看的。如果所有人都認可了他現在的水平，那么就算是成功證明自己了。
晚上12點，海米的自證已經直播了4個小時。
按照之前已經確定的流程，今天的自證到這里就結束了，明天、后天還會再自證4個小時。三天之后，大部分玩家和公證人員心里都有數了，輿論也就基本上不會反轉了。
海米和所有直播間的觀眾道別后，從VR游戲艙中出來。
技術人員再度進入游戲艙，檢查游戲艙的各項數據、配置是否正常。
看得出來，海米的心情很不錯，至少從觀眾的彈幕反饋上來看，他的自證比較成功。
至于在場的職業選手們，顯然也對他的這次直播比較認可。
白舜樺對陳陌低聲說道：“陳總，我感覺這個海米水平確實不錯，甚至比我們的一些青訓隊員天分還要好了。怕不是要自證成功了？”
陳陌點點頭：“嗯，他確實打出了平時直播里的水平。”
白舜樺感覺陳陌這話里有話，好像后邊還有個帶著“但是”的半句話沒說出來，不由得有些疑惑。
“陳總，你的意思是……？”
陳陌說道：“能不能給我安排個房間，我想以私人身份和這個海米聊兩句。”
白舜樺有些不解，想了一下之后說道：“可以，但是這和本次自證活動沒有關系，而且我得問一下海米是否同意。”
陳陌點頭：“當然。”
白舜樺有種感覺，好像這事并沒完。如果陳陌不在這里的話，那么海米的自證應該是已經可以提前宣告完美落幕了。
第一天這么順利，后面兩天就算稍微表現差一些，也都可以用“發揮失常”來解釋了。
但是，陳陌的態度，讓白舜樺覺得這事沒這么簡單。
自證的直播在工作人員檢查完VR游戲艙狀態之后就掐斷了，所以陳陌和海米的這次對話并不會被直播出去。
白舜樺來到海米旁邊，低聲說了幾句。
海米有些意外，他顯然是沒想到都直播完了，卻又出現了波折。但是他考慮了一下之后，還是點點頭，答應了陳陌的要求。
白舜樺給陳陌和海米找了一間隔音非常好的會議室，然后就把門帶上了。雖然他對于這次的談話非常好奇，但畢竟也是有職業操守的。
陳陌隨意拉出一張椅子，坐在會議桌旁，而海米則是有些拘謹。
“陳總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海米問道。
陳陌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說道：“今天打得不錯，打出了直播的水準，在場的人都很滿意，觀眾們應該也比較滿意。”
海米不明所以：“謝謝。”
陳陌的話鋒一轉：“但是，開沒開過微自瞄，你自己心里應該清楚。”
海米臉色微微一變：“陳總，你這話……”
陳陌笑了笑：“別緊張，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其實你的自證很多余，對別人來說，這次自證很有看點，但是對我來說，早就知道會是這樣。”
海米面色微變，他也不知道陳陌接下來想說什么，所以只能安靜地聽著。
陳陌繼續說道：“為什么呢？因為你在直播中打出的效果，都是正常服里面的操作，既然在正常服，就說明你沒有開微自瞄，那就是你的真實水平。”
“既然是真實水平，自證起來也就沒什么難度，對吧？”
海米說道：“我不太明白陳總您的意思。”
陳陌：“我的意思是說，今天的水平就是你的真實水平，這點我早就知道了。”
海米疑惑道：“那，陳總這是說我的自證成功了？”
陳陌搖頭：“你現在證明的，和你要證明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東西。你在開過一次微自瞄之后，就會被立刻分入神仙服。所以你要證明的，應該是你可以打出在神仙服中的操作。”
海米臉色微變，沒有說話。
陳陌這句話直接點中了問題的要害。
海米的自證，其實是偷換了概念，這是由于《絕地求生》的游戲機制不同于其他游戲。
其他游戲中，玩家開微自瞄是在正常服中進行游戲的，所以自證的時候在正常服里面自證就可以；但《絕地求生》開微自瞄的全都被秒分到神仙服去了，在正常服自證有什么意義？
在神仙服打出和之前一樣的效果，那才算是自證成功。
海米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如果真的讓他去神仙服自證？
他很清楚那里面都是一些什么樣的怪物。
如果不開微自瞄的話，也許他可以通過茍拿到還湊合的名次，但絕對打不出之前他直播時候在神仙服的操作。
陳陌嘆了口氣：“你應該是存在著僥幸心理，想讓官方覺得你是被誤封的。確實，如果我手里沒有足夠實錘的證據，再面對輿論，你翻盤的幾率確實很大……”
“但是，你就那么肯定我手里沒有實錘嗎？每一個開微自瞄的玩家都被秒分進神仙服，你覺得這是一種巧合嗎？”
“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被誤分進神仙服的人確實有，但只要在神仙服里表現正常，就全都放出來了。至于你，在神仙服的表現怎么樣，不用我再多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