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海中微一恍惚,似乎又看到了自己乘著辜玉銘的華麗飛毯飄進這里,隨后又見著了權十方和朝云宗的一眾女弟子,他對她溫和地笑,而身后的女弟子卻妒忌得眼都紅了……對了,她還在這里領悟到了見微知著的意境,道心再度凝固。∏雜÷志÷蟲∏
那些場景歷歷在目,似乎就發生在方才。
可是,時間如白駒過隙,一轉眼就是四年飛逝。
這四年當中,發生過多少地覆天翻之事?如今舊地再重游,此境此景皆如故,昔年人安在?
這一瞬間,她著實生出了物是人非的感慨。
只是她心中唏噓未盡,纖腰驀地一緊,卻是長天伸長了猿臂,將她一把攬進懷中。
接著,兩人一起倒了下去,倒在船底,仰望漆黑的洞頂。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的面龐,說出來的話卻依舊霸道:“別想著其他男人!”見她剛才眼神迷離,分明是憶起當年往事。那時,這里的確也很美,可是杵著個礙事又煞風景的權十方。
她噗嗤一聲笑了。這家伙果然了得,再完滿的意境都能被他一句話打飛。可是現在她有情郎陪在身側,比起多年前初臨這里時的孤單茫然,又不知道要圓滿多少倍。
她從海納袋中取出一樽美酒,兩只夜光杯勾在細嫩的尾指輕輕晃了幾下:“此處應有美景。”
此刻她倚靠著的寬闊胸膛微微起伏,長天似是低笑了一聲,隨后吹出一口氣來。
這似乎連時光也被靜止了的水晶洞中,瞬間刮起一陣大風。
于是,原本烏黑一片的洞頂,立刻有無數碧綠的光亮點起,而后隨風飛舞!
那是萬千螢火蟲的身影。
上有無盡流火,下有繁星閃爍,這葉小小的玉盤,就像飄浮在銀河瀚海之中。
寧小閑閉起眼,滿足地嘆了口氣,隨后翻身趴在長天身上,以他胸口為桌,將杯子放上去擺好,又斟滿了靈米釀成的好酒,笑嘻嘻道:“能飲一杯無?”一仰頭,將自己那一杯先干為敬。
長天卻將手負到了腦后去,金眸直勾勾盯著她。
得,她就是個伺候大爺的命。寧小閑噘了噘嘴,拾起酒杯湊近他唇邊。
結果他薄唇緊抿,顯然是沒打算張口,卻伸出修長的手指,沿著她櫻唇的線條勾勒摩挲,眸光也變成了暗金色。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
她的臉紅了,有些兒不情愿,卻還是將杯中酒一口抿了,緩緩伏下身去,以口哺之。
他果然就著她的口,將酒水喝得一滴也不剩,卻不忘卷著她的舌細細吮吸,反復品味。
他松開她時,她已氣喘吁吁,卻聽這家伙聲音都變得極度醇厚而危險:“還要。”
她只得又哺了他一口,待要起身,這人卻伸手將她后腦按住了,伺機加深這個吻,另一只手在船底一撐,兩人頓時位置互易,變作了男上女下。她只覺這人沉重而強健的身體覆上來,一下子緊貼住她,嚴絲合縫。
他慢條斯理地將她衣服剝了,露出來底下羊脂白玉一般溫潤瑩巧的身段,而后順手拎起置在一邊的酒樽,將里頭的美酒順著她線條優美的脖頸、傲人的豐|滿、平坦的小腹一路澆灌下去。
肌膚上驟然傳來液體冰涼的觸感,寧小閑忍不住輕叫了一聲,即見他目中金光灼灼,朝著她低下頭來。
她也知自己在劫難逃,卻還有擔心:“仔細這附近有人進來……”
長天低聲笑道:“有結界,只管放心便是。”當他第一個溫熱的吻落在她雪白的頸窩上,寧小閑聽到他附在她耳邊絮語:“仍是不夠,我自己來罷。”
這葉玉舟當中,很快有輕吟和喘息聲傳出。
又過不多時,船身就開始有規律地輕輕晃動起來。水面上的動靜驚動了潭中發光的浮游生物,每當玉舟擺動,水下即有藍色的光圈隨著漣漪向外層層擴散,美不勝收。
船里人發出了微弱的求饒聲,結果玉舟的船身搖晃得越發有節奏,也越發厲害了,又有一只柔若無骨的白嫩小手從船中探出,似是用盡全力捏住了船舷,十指幾乎都要陷入玉板中。
這時又有男子手掌也伸了出來,將它覆住了,隨后包在掌心收回去,再度反壓到它主人的背上去了。
這片安祥的清潭中,有另一種水聲越來越湍急。
直到玉舟不再搖晃的時候,水面又重新變作微波不驚。
寧小閑劇烈的喘息也漸漸平復下去,這才覺得自己跌坐在長天腰腹間的姿勢太過不雅,掙扎著想起身,卻被他捉著細腰按了回去。
他啞著嗓子道:“再一會兒便好。”
長天除了一頭烏發被她放落下來、胸襟散亂之外,衣裳還算整齊,哪像她這樣不著片縷?她下意識地扭了一下腰,竟發現他似又沖動起來,不由得紅著臉一動也不敢動了。
“方才那人是誰?”她聲音還透著激|情過后的無力,說出來的話卻清醒得很。
他摩挲她光滑的雪背,享受絲滑的觸感,一邊漫不經心道:“誰?”
“我們與靳絲雨做交易時,空中巨眼的主人。”她趴在他胸口,聽著他平緩得幾近于零的心跳聲,“那家伙必不簡單,否則你也不用想辦法欺瞞于他了。”
長天閉著雙眼,狀似愜意,嘴角卻微微勾起一個冷笑:“不過為了讓靳絲雨與我們的交易更加順利罷了。”
她在腦海中飛快地列舉附近仙宗當中的能人。可是能使出這樣的神通來監視靳絲雨的,似乎一個也找不著呢。
可是她深知長天的脾性。這人最怕麻煩,若是等閑對手使出來這神通,他一手破之也就是了,何必再節外生枝,去造出幻象來欺騙對方?
并且她和靳絲雨不同。她是長天的枕邊人,對他的力量性質可說是熟悉已極,偏這一次長天出手,全然不顯露半點巴蛇的神力,又特地瞞蓋了乙木之力的特質,哪怕那一片幻象被當場看破,對方也決計無法從這種力量的表象去推斷施放神通的人乃是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