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牧可是大巫兇,癲毒也是他親手研制出來的,對黑柳沼澤的地況最熟,烏謬不派他去還能派誰?”寧小閑嘿嘿一笑,“哪怕借用了福生子的運氣,我在那森林里游逛了兩天也才找著這么一只土詭,于是明白這東西的確瀕臨絕種。見著曹牧時,我就知道大事不妙。逃是可以逃掉,可是這么一走,我是再也甭想弄到土詭的毒素了。”她有神魔獄在手,曹牧難奈她何。可是大巫兇一旦發現她曾露面,立刻就會將整個黑柳沼澤都封鎖起來,更可能引來和她有深仇大恨的烏謬,那時她哪還能弄到土詭劇毒?解不掉林衛的毒,巴蛇山脈怎辦,隱流大軍怎辦,戰盟原本定下來的那許多戰略決策又該怎辦?
她已經主動放棄了在沙度烈新都奪取土詭的機會,就不能錯失黑柳沼澤的。否則,隱流后面的戰況就會變得很被動。“別處都不一定再能找到土詭了,可是曹牧手里一定有。我不從他那里弄,還能找到更好的法子么?”
他捏著她細腰的手不由得一緊:“膽敢鉆進曹牧的小世界,你怎知道他一定會放你出來?”
“只要癲毒被解掉的消息傳過來,就有很大機率讓沙度烈相信我已經返回隱流、研制出解藥。”寧小閑掰著手指算給他聽,以示自己確有計較,“退一步來說,就算烏謬再狡猾,對于我的去向也會將信將疑,不再篤定我被關在小世界里。只要他動搖了,我逃出來的機會就很大。”
“曹牧的小世界被裝飾得清幽靜雅,他一定很不耐煩再關住我們這些俗人了。何況被他抓進小世界的這些傭兵,十個里面至少有兩個與軍中有關聯,就比如那婭的叔叔在烏謬的手底下做事。只要我們被認定為清白無辜,他打從心底就不愿殺掉我們。”莫要以為蠻族就愛殺人。能修煉至神境的,個個元神穩固、道心堅定,哪一個能是嗜殺狂魔?只要曹牧心存不忍,放走他們就指日可待。
長天哼了一聲,知道她又在避重就輕。計劃哪有變化快,這回她還是承擔了巨大的風險,只要一步走錯,她就回不來了。“再不可輕進犯險!”她若是落在烏謬手里,或許還能保命,卻也只是……保命而已,烏謬與她仇深似海,不知道能使出多少法子折磨她。他想到這里,就是后怕不已。“林衛的毒,解不了也就罷了,我們今后作戰再改些方式便是。”巴蛇山脈雖重要,與她安危相比,卻又不值一提。
覽于她以往戰績,這句斥責的話剛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無力得很,不由得喟嘆一聲。
寧小閑將螓首埋在他懷里蹭了兩下,嬌聲應承:“再不敢啦!”見他依舊懊惱,理都不理她,于是悄悄吐舌,在他脖子上舔了兩口。
這兩下像貓咪舔牛奶,撩得他直癢到心底去。長天知道這妮子又來搗蛋,妄想消解他的怒火,當下伸手捉著她的雪頸,將她輕輕按住,不容她再使壞。
哪知寧小閑不管他面露慍色,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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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將他束發的金環扯脫開去,叮啷一聲扔在石上,長而直的發絲散落下來,流瀑一般。“神君大人,消消氣唄?”她拽著他的發絲將他拉低下來,吃吃笑著地去咬他的唇。
這般撩撥,就算柳下惠也不能坐懷不亂,何況他帶她到這里來本就不安好心。長天再耐不住,翻過身一把將她按在了長石上。“你自找的。”
二人久未歡好,嬉戲時不免勾了真火。水邊的景致慢慢旖旎起來,泉里那一尾萌蠢的金魚呆呆張嘴,不知道岸上為何傳來些古怪的震動。
此時月光如雪,將她一身冰肌玉骨映得柔光致致。她捱不住地婉轉哀求,聲音卻軟膩得像今年冬天新采的蜂蜜,讓他恨不得將她囫圇吞進肚里去。
誰也不知道明天南贍部洲會怎樣,誰也不知道明天自己會怎樣。唯一能把握的,就是及時行樂、抵死纏綿。
一晌貪歡。
情火燒灼,似乎要將兩人燃盡。長天望著她半閉的星眸、脆弱的脖頸、纖細的腰身,望著她雪膚上浮起來的櫻粉,不知怎地有些恍惚,仿佛身下正在承歡這個人兒美得柔弱、美得不似真實,風一吹就要消散開去。
他不由得雙臂一攏,將她緊緊抱住。
丈夫有異,她自然能感覺得出,勉力睜眼道:“怎、怎么了?”
見她眼波盈盈,直似要滴下水來,長天低頭去吻她的眼睛,短促道:“無事。”仍然極力廝磨,心底卻暗生警惕。
復十日,南贍部洲中部戰局稍安。
神境的重新回歸,總算給前線奮戰的修仙者吃了一記定心丸。
此時,圣域和摩詰天聯軍已經向中部腹地挺進了三千余里,并且采用多點開花的方式,兵分七路,窮兇極惡。這一回,他們將重點放在了中小仙宗身上,放棄與朝云宗、西夜這樣的大派硬派硬的機會,顯然是打算采用鯨吞蠶食的辦法,將小宗小派都收割干凈,待土地和物資都充足,再對付扎手的敵人。
這樣的決策無疑引起了廣大仙宗的恐慌和奮勇抵抗。廣德真君有一點說得很對,靠山山倒,靠水水干,這生死關頭誰也靠不住,只能指望自己。死戰到最后一人,全體殉宗者,有之;開山門、獻基石,投降蠻人以保平安者,亦有之。就在南贍部洲上,自天隙洞開以來,眾生百態,一一呈現。
這種情況下,戰盟調整策略,對圣域的主城發動猛烈襲擊,以攻敵之必救,對其他地區則采取游擊伏擊為主的方式,快速消滅蠻族駐軍。撼天神君等戰盟高層的強勢和好戰,這時體現得淋漓盡致。
在空前的壓力下,戰盟百余仙宗終于擰成了一股繩,一致對外。
這樣做的效果顯而易見,蠻族終于放緩了進攻的步伐,在調兵回援的同時,神境的身影頻繁出現于各大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