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之?念之?你等等我!”馬琦琦氣喘吁吁地追上了顧念之,拉著她的手,眼圈都紅了,“念之,你別難過……”
顧念之瞥一眼在不遠處盯著她的顧嫣然和金婉儀,想著霍紹恒平時面無表情的樣子,晶亮的雙眸斂去亮色,淡定地說:“琦琦,我沒事。”握握她的手,拉著她轉身就走。
馬琦琦被顧念之捻了一下手,心里一動,面上不動分毫,跟她手牽著手,上了陰世雄的車。
陰世雄也沒做聲,上車發動汽車,往顧念之和馬琦琦的學校開過去。
一路上,馬琦琦見沒別人了,才低聲問顧念之:“念之,你怎么回事?在庭上被他們問得啞口無言了?”
這可不像他們認識的顧念之。
她一向是無理都要扯到有理,更別說在法庭上縱橫捭闔懟敵手了。
馬琦琦的關心讓顧念之感覺很溫暖,她握著她的手搖了搖,“我沒事,她們蹦跶得歡實,我才能判斷她們的真正意圖。我有分寸。”
“這就好。”馬琦琦長吁一口氣,往后靠坐在后座椅上,用手拍了拍前額,說:“不過啊,念之,你在法庭上裝的還真像,連我都被騙了,還以為……”
顧念之抱著她的胳膊,把頭靠在她肩膀上,撒嬌說:“琦琦琦琦,表生氣,我那是為了打官司,不是要騙你噠……”
她撒起嬌來聲音又嗲又糯,馬琦琦是女人都覺得骨頭都酥了,忙笑著說:“好了好了,我沒說你騙我。念之你好好說話,你再這樣我可要彎了。”
陰世雄這時才咳嗽一聲,說:“念之,琦琦不是霍少,你可別往她身上發嗲功。”
顧念之往前排“呸”了一聲,坐直了身子,嚴肅的說:“大雄哥你別亂講話。我什么時候發嗲了,我是在跟琦琦賠禮道歉。”
陰世雄呵呵噠。
顧念之見陰世雄不信,也沒多解釋,在心里翻了一百八十個白眼,但還是需要他給霍紹恒代話,就想了想,說:“下周一第三次庭審,我會盤問醫生和警察,夜玄的事,就會提上日程了。”
夜玄在美國的案子是顧念之最近關注的重點,甚至比對自己的爭產案還要關心。
其實說白了,這兩個案子是一個案子,因為有了顧念之的爭產案,才有夜玄在美國的案子。
陰世雄明白了顧念之的意思,在前面微微點了點頭。
顧念之便扭頭看著窗外,琢磨著周一庭審要問的問題。
陰世雄把顧念之和馬琦琦送回學校后,就回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了。
霍紹恒在辦公室里等著他。
陰世雄進去關了門,對霍紹恒敬禮說:“霍少。”
“坐。”霍紹恒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念之有話要代給我?”
陰世雄愣了一下,“霍少,你怎么知道?我看你們真是活生生的心有靈犀啊!”
霍紹恒對陰世雄拍的馬屁不為所動,鎮定地看著他:“說吧。”
陰世雄嚴肅起來:“顧嫣然和金婉儀這一次準備充分,要置夜玄于死地。”
庭審的情況,他已經用手機直播給霍紹恒了,但在車里顧念之說的話,就得由他親口代到。
雖然他也不懂什么意思,還是原封不動地說給霍紹恒聽:“……念之說,下周一第三次庭審,她會盤問醫生和警察,夜玄的事,就會提上日程了。”
霍紹恒一只手撐在下頜,一只手握著鼠標,在電腦上點開幾個頁面看了看,過了一會兒,點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
“啊?您明白了?”陰世雄撓了撓頭,“您真的明白了?”
“嗯。”霍紹恒不再說話,放下手,兩手都在鍵盤上開始敲擊。
陰世雄悄悄退了出去,還是沒有想明白霍紹恒和顧念之要做什么。
不過下午的時候他就明白一點了,因為霍紹恒讓他聯系警察總局,讓他們關注一下夜玄這個案子的進展。
時間對于心情好的人來說,總是過得特別快。
顧嫣然只覺得一眨眼就來到了周一,又到了要出庭的日子。
這一次,她穿上香奈兒秋冬季新款黑白相間的千鳥格人字呢套裙,柔軟的黑發綰成發卷盤在腦后。
雪白的皮膚上脂粉未施,只點了一點淡嫣粉的唇脂。
照照鏡子,居然覺得有些像顧念之。
只是沒有她的大眼睛。
顧嫣然對著鏡子又照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了什么,加勒比藍洞不斷在她腦海里出現,她覺得頭有些暈,扶著梳妝臺的桌角,在化妝椅上坐下了。
托著腮在梳妝臺前又坐了一會兒,看見鏡子里的自己臉色突然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忙拿過來一盒腮紅,給自己雙頰拍了拍。
等金婉儀來接她的時候,顧嫣然已經恢復正常了。
兩人很快來到帝都高級人民法院,等待第三次庭審。
顧念之穿著一身煙灰色薄羊毛職業褲裝,上身的小西裝還自帶一條腰帶,顯得腰身細細的,雙腿筆直修長,頭發隨便扎了個馬尾束在腦后,眼眸瑩澈深邃,看上去像是個未成年的高中生,但一開口說話,立刻打破某些人想入非非的幻想。
她走入甲字號法庭,見她這邊旁聽的人還是陰世雄,不過馬琦琦這一次沒有來,因為她周一有課,顧念之不想她逃課專門來旁聽。
馬琦琦便對陰世雄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好照應顧念之。
顧念之:“……”
見她走進來,顧嫣然和金婉儀都走過來跟她打招呼。
顧念之視若無睹,一個人走到原告席上坐下來。
很快法官敲了法槌,宣布開庭。
這一次,應顧念之的要求,法庭傳召了前些日子給顧嫣然驗傷的醫生護士,還有當時來勸她報警的兩個女警。
“原告,你可以盤問證人。”法官攏起手,肅穆看著顧念之。
第三次庭審,直接由審判庭里面的攝像頭直播給軍部大佬們,還有龍議長他們看。
他們沒有去特別行動司,而是在軍部總部大院的會議室里。
顧念之起身向法官微微躬身行禮,又向法庭里的工作人員和旁聽的人禮貌問好,然后看向坐在證人席上的四個人,一男三女,他們分別是醫生、護士和警察。
顧念之走了過去,先對顧嫣然那邊說:“原告,請你確認一下,這里坐的人,是不是就是那天給你看診的醫生護士?還有,這兩名女警,是不是曾經勸過你報案的那兩個人?”
顧嫣然探頭仔細看了一遍,她的目光從右到左,又從左到右,在這些人臉上滑過,最后點了點頭,“是,他們就是好心的醫生護士,還有兩位警察小姐。”
她一邊說,一邊站起來走到他們面前,深深鞠躬,說:“謝謝你們救了我。”
一派謙卑柔軟的樣子,加上她的容顏非常秀麗溫婉,這樣做的時候,比以前的女強人范更適合她,也更加讓人憐惜。
那位男醫生手忙腳亂地站起來,連聲說:“顧小姐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說著,他看向顧念之,毫不客氣地說:“顧小姐被人虐待得這么厲害,你還要告她,真不知道你怎么能這么心狠!”
顧念之笑了笑,沒有跟這人一般見識。
顧嫣然卻感激得紅了眼圈,哽咽著說:“謝謝你醫生。”又給他鞠了一躬。
顧念之這時才慢條斯理地說:“原告,你這么感激這位救了你命的醫生,那請問你知道他姓什么嗎?”
顧嫣然一窒,飛快地看了金婉儀一眼,咬了咬唇,“我當然知道。”
“他姓什么?”
金婉儀在被告席上突然高聲說:“劉醫生,謝謝您救了我的當事人。”
顧念之回頭看了看金婉儀,“金律師,您這救場可真及時。”
顧嫣然明顯不記得這醫生姓什么,顧念之剛才就是故意刺激她的。
金婉儀也發現了,所以馬上叫破顧念之的意圖,把那醫生的姓說了出來。
但是顧嫣然一遲疑,金婉儀一叫破,大家也就明白顧嫣然根本不記得這醫生。
劉醫生想到自己剛才的義憤填膺,不由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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