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磁場？”顧念之下意識看了看霍紹恒。
這不是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個異常磁場有什么重要的意義嗎？”顧念之終于忍不住了，看著宋錦寧激動的面龐，不解地問了出來。
宋錦寧看了顧念之一眼，又征詢地看向霍紹恒，“能說嗎？”
霍紹恒點了點頭，“念之跟我的安保級別差不多，您有話就說。”
宋錦寧嚇了一跳，“和你的一樣？這么高？”
因為他和她已經是夫妻了……
霍紹恒想向宋錦寧坦白，不過說話之前，他飛快地瞥了顧念之一眼。
顧念之突然漲紅了臉，求肯似地攏著雙手，掩在唇邊，垂著眸，長長的睫毛翕動，從兩排長睫的縫隙里偷偷看他。
霍紹恒突然心軟了，喉結滾動著，淡定地說：“嗯，組織上決定的。”
宋錦寧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坐了下來，從電腦里調出備忘錄，對顧念之說起前情。
“這件事，要從20年前說起。”
“20年前，軍部秘密接觸我父親宋海川院士，向他咨詢有關異常磁場的有關理論前景，并且展示了軍部偶爾獲得的一組異常磁場數據。這數據，對于他來說，不亞于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我父親立即同意跟軍部合作，進行高度機密的磁場研究。”
“但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錯，17年前，在我們的研究將要取得突破性進展的時候，實驗出現重大事故，異常磁場的能量突然爆發，將當時實驗室里的所有人都卷入其中。”
“只有我……被紹恒的大伯父，霍冠元大校用力推了一把，從實驗室里逃脫，別的人都死于非命。我父親和實驗室里別的研究員當場死亡，霍冠元大校和四個軍部士兵甚至尸骨無存。”
宋錦寧翻看著電腦備忘錄上的記載，眼圈漸漸紅了。
顧念之同情地看著她，坐到她身邊，將腦袋輕輕擱在她纖弱卻挺直的肩膀上。
宋錦寧拍拍她的臉蛋，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下去。
“那之后，我就……精神錯亂，不記得后來的事了。后面的事，是紹恒說給我聽的。”宋錦寧仰頭看著霍紹恒。
霍紹恒點了點頭，接著說。
“……我外祖父和大伯父過世之后，軍部的這項實驗就暫停了。一來是因為最重要的研究人員兩個死亡，一個失去神智，剩下的沒有人能擔起大梁。二來，因為這種異常磁場的巨大能量爆發，軍部不確定是不是要繼續研究下去，打開潘多拉的盒子。”
“直到7年前，已經是高能物理所所長的白瑾宜突然跟軍部匯報，說測試到一組異常磁場數據，跟17年前那一次幾乎一模一樣。她甚至說出了異常磁場出現的地點，就是在C城。因此我們才在C城出現，布置了接收磁場的設備。”
“不過那一次實驗也沒有成功，因為念之坐的車突然闖入磁場，引發巨大車禍。”
顧念之倒抽一口涼氣，“原來我坐的那輛車被炸成粉末，是因為異常磁場的能量爆發？！”
霍紹恒緩緩點頭，“我們猜測是這樣，但也只是猜測，因為我們無法重復試驗來驗證自己的結論。”
宋錦寧舉起霍冠元那支老舊的智能手機，“我們現在知道，白瑾宜七年前提出的異常磁場數據，并不是她測試到的，而是她從這個手機得到的。”
“換句話說，是有人給這支手機發消息，提供了異常磁場出現的位置。”霍紹恒從宋錦寧手里接過那支老舊的黑色智能手機，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又遞回給她。
“那就是說，每一次異常磁場出現的時候，這手機就會預警？”顧念之好奇地盯著那手機，“可是，七年那一次是提前通知，這一次為什么是異常磁場出現之后，它才發來消息？”
霍紹恒和宋錦寧對視一眼，都對顧念之敏銳的觀察力非常嘆服。
“還是我們念之聰明。”宋錦寧更喜歡她了，一只手將她攬在懷里摸了摸她的頭，“這就是我們要解決的問題。”
為什么這一次是滯后？
霍紹恒抱著胳膊，在宋錦寧的書房里來回走動，沉吟道：“其實，我們不應該被這手機牽著鼻子走。”
“我同意！”顧念之急忙舉手，贊同霍紹恒的說法，“我覺得我們不如查清楚是誰給這手機發短信，會不會更有幫助？”
與其每一次被這手機提示的消息驅使著到處跑，還不如主動出擊。
霍紹恒知道的消息更全面，他回過頭，看著顧念之，淡淡地說：“也不用把這手機和發短信的人看得太重要，那組異常磁場數據，還出現過一次，這手機并沒有預警。”
“還有？！”顧念之瞪圓了眼睛，“在哪兒？！你們怎么查到的？”
“曾經在印度洋的亞丁灣出現過，靠近紅海，那一次很多國家都派了軍艦過去查探。”霍紹恒靠坐在窗臺上，伸直了長長的腿，淡定地說：“……因為這個實驗，不止有我們國家在做。”
“美國、德國，還有日本，都在做這個實驗。我們以前領先過，現在……落后了。”宋錦寧悶悶地說，很是不甘心。
“啊？哦……”顧念之的菱角唇張了又闔，臉上的表情十分趣致，“那怎么辦啊？有沒有辦法超過他們？”
“有。”宋錦寧玩心頓起，抱住顧念之的肩膀，“念之，你加入我們，我們就能趕超他們！”
顧念之：“……”
“伯母，又玩我！”她抱著宋錦寧的胳膊，不依地在她肩膀上蹭了蹭腦袋。
宋錦寧笑了起來，“可惜你對物理不感興趣，不然能跟我一起合作，我們該多開心啊！”
“伯母您那么多同事，一定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顧念之笑著給她比心，“加油！”
霍紹恒見她們越扯越遠了，不動聲色將顧念之從宋錦寧懷里拉了出來，“宋女士，很晚了，早些休息。已經是初一了，一大早我還要帶念之去季上將家拜年，您要不要一起去？”
“我去干嘛？”宋錦寧不以為然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們去休息吧，一大早還得起來呢。我再運行一個程序壓壓驚。”說著，將顧念之和霍紹恒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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