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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想一下啊,你的意思是,第一天晚上,你請周圓吃飯,他受不了你的死纏爛打,答應做你的女朋友。”顏滟開始幫忙分析。
“我是死纏爛打的人嗎?”焦知非指出顏滟的用詞不當。
“你覺得你是不是不重要,人家覺得你是不是才是重點。
先不這個。我接著想一下。
然后,第二天,你從早到晚都在開會,沒有和人家聯系過,一直到晚上才給人打了一個電話,是不是?”顏滟問焦知非。
“嗯。”焦知非的回答開始變得簡潔。
“再然后,第三天,你又準備做一樣的事情,在晚上的時候給人打電話,對不對?”顏滟繼續發問。
“對啊。”焦知非不知道顏滟想要問什么。
“我的天哪,老弟啊,就你這樣的德性,要換做是我,我也把你甩了啊。”顏滟有一種自己的老弟事朽木不可雕的感覺。
“我是你弟,你甩的掉嗎?”焦知非喜歡自稱老弟,但卻不喜歡顏滟真的拿他當孩子一樣的語氣。
“你聽人話,到底能不能偶爾稍微找到那么一點點的重點啊?”顏滟有點氣結。
“我哪里不在點子上了?”焦知非完全就不認同顏滟對自己的評價。
“那我問你,我們現在在討論什么?”顏滟直接問問題。
“周圓為什么會把我甩了啊。”焦知非迅速給出了答案。
“對啊,那你應該把重點放在你的什么德性,導致周圓甩了你這件事情上啊。”顏滟決定直接把重點告訴焦知非。
“就這么幾天的時間,她應該是連我的德性都還沒有搞清楚,就已經把我給甩了吧。”焦知非并不覺得自己在行為舉止上有什么問題。
“你之前談過兩次戀愛,都是人家女生追的你吧?”顏滟問焦知非。
“嗯。”焦知非回答了一個字。
“你每次給人家打電話,人家都高興半天吧?”顏滟接著問。
“嗯。”焦知非的回答還是只有一個字。
“所以你覺得周圓也會很高興接到你的電話是吧?”顏滟繼續求證。
“總不致于會因為我打電話給她,就要和我分手吧。”焦知非終于了不是一個字的一句話。
“并不會,但是,你自己喜歡人家十年,周圓本來就不是很相信。
人家難得下定決定,決定要和你在一起試試。
結果呢,人家一答應,你就把人家涼在一邊。
每天就到了晚上才給人家打一個電話,你讓人家怎么想?”顏滟指出問題的關鍵所在。
“我早上一上班就開始開會啊。到了晚上回去才有時間好好打電話啊。”焦知非并不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他以前可沒有每天給人打電話的習慣。
“你從早到晚一直開會,也沒有個吃飯、茶歇的時候?”顏滟覺得自己的老弟已經是無可救藥了。
“有啊。”焦知非的回答,沒帶一點猶豫。
“那你不會趁著茶歇的時候,給人發個短信,問問人有沒有吃飯,或者在做點什么嗎?”顏滟決定要手把手地教教自己的老弟。
“就一直在忙,發個短信有什么意思,也沒時間好好聊天。”焦知非仍然不贊同顏滟的法。
“我你是不是豬腦袋啊。
你發個短信給人家,就代表你再忙也還在想她啊。
你這一晾就晾人一天的行為,哪里像是喜歡了十年,終于得償所愿的樣子啊?
擺明了,追到手就不想要了啊。”顏滟非常認真地敲打焦知非。
顏滟有點不太明白,是不是每個摩羯座都和焦知非一樣是典型的工作狂。
一工作起來,會把很多事情都忘記了。
“我怎么可能追到手就不想要了?
別人不信,你還不信嗎?
我只是想要有一個完整的時間,能全心全意地和她聊天的時候,再專心給她打電話啊。
不然隨便一兩句就要結束,又有什么意思?”焦知非反問。
焦知非不接受顏滟對自己的敲打,因為他完全就不覺得自己有哪里做錯了,他是用自己最真誠的心,在努力和周圓相處的。
“老弟啊,你這么下去,會孤獨終老的。”顏滟嘆了一口氣。
“孤獨就獨孤吧,反正我也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也沒有什么不好的。”焦知非話的語氣,忽然變得有點老成。
“所以,你這就打算放棄了?”顏滟有點不能理解。
周圓對于焦知非來,是一整個青春年華。
長達十年的孜孜以求,哪里是放下就能放下的?
“我不打算啊,但是很遺憾,我是被放棄的,我對此無能為力。”焦知非覺得,有的時候,接受事實,才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一直沒有追到手還好,剛剛追到,就被人宣判出局,對于焦知非來,是不可能不受傷的。
焦知非覺得,他的十年,對于周圓來,可能是一不值的。
但到底,在這件事情上,周圓也沒有什么地方是做的不對的。
這一切的一切,歸根到底,還是因為焦知非自己太作了。
有話不,有白不表,到最后這突如其來的洶涌澎湃,周圓沒有辦法一下子相信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加上在周圓答應之后,這一天要到晚上才能聯系人一次的頻率,也只會讓周圓更加確認自己一開始的想法是對的。
周圓不是那種主動的女生,“另外一個自己”焦知非,也不是一個主動的男生。
對于焦知非來,周圓答應他之后的一天,是長達十年的一個延續。
對于周圓來,那是戀愛第一天的開始,在怎么理性,也不會覺得,戀愛的最初,一天只需要打一個電話就夠了。
“不這些了,你現在準備來深圳解救你的老弟了嗎?”焦知非決定要言歸正傳。
“怎么解救?”顏滟覺得這是一個特別需要問清楚的問題。
“請我吃飯啊。”焦知非終于把話題給扯回去了。
“不去,少吃一頓兩頓死不了人,除非你需要我去幫你找周圓解釋一下。”顏滟覺得,焦知非想要她去深圳,如果是因為前者,那就是是事,但如果是后者的話就是大事了。
“要你去幫我解釋什么?”焦知非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后者。
顏滟知道,自己剛剛的這一番話,仍然沒有辦法敲醒焦知非。
焦知非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有自己看待世界的標準,有自己評價事情的邏輯,看著隨和,內心卻是相當的固執和堅持。
他可以固執地喜歡一個人,也可以用同等的固執要求自己不去喜歡一個人。
至于他的心里放不放得下,那就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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