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齊亦的媽媽還知道這里面的問題是什么,直到再也沒有人愿意給她的兒子介紹人相親,她才察覺到了里面的問題。
齊媽媽回去勸齊亦,做人不能太過現實,不能只看外表,更不能只看家世。
找老婆,就是要找知書達理、溫柔賢惠的大家閨秀。
她介紹的那些女孩子,比顏滟那個不知廉恥、不懂進退的女孩子好太多了。
齊亦的媽媽這么說顏滟,放在以前,是一定會引起齊亦的“劇烈反彈”的。
可這一次,齊亦沒有反駁自己的母親,什么都是老媽你說的對。
虛心接受。
然后,堅決不改。
齊亦在溫州待了一個月,待到他媽都看不下去了。
齊亦在他媽媽好幾次表示不想有他這樣的兒子之后,就收拾行李,準備回美國。
齊亦之前的那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并沒有給他帶來最終的“勝利”。
今年(2015)一月,顏滟拿到HauteCouture頭銜之后的第一個高定大秀做完之后。
就開始著手處理自己在美國的財產。
在齊亦成為無業游民回國之前,他先去了法國找顏滟,商討關于贖回基金和顏滟下一步的打算。
和齊亦差不多同一時間過去巴黎找顏滟的人,還有她的堂哥顏凌。
顏凌是覺得到了要和顏滟商量Y·Y品牌未來發展的事宜的時候。
齊亦在吹噓自己前女友是Y·Y這個品牌的幕后老板的時候,溫州人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是什么牌子。
顏家兄妹拿到Y·Y這個潮牌的大中華區“獨家代理”,是一個廣義上的概念,基本上就是把整個亞洲和大洋洲都囊括進來了。
Y·Y在大中華區的六家門店都沒有一個是開在國內的。
四家開在澳大利亞,新加坡和日本各一家。
到了2015年年初的時候,Y·Y這個品牌對國內的消費者來說,還是有一點遙遠的。
YY不僅沒有在大陸開店,連香港也沒有。
齊亦之所以會成為“無業游民”,并不是因為他在Ian的私募里面做的工作讓老板感到不滿,在齊亦的女朋友撤資之后,就把齊亦給開除了。
事實剛好與之相反,齊亦是Ian最優秀的員工。
至少也是最優秀的二分之一。
Ian不喜歡操控一個特別大的盤,他覺得自己的公司旗下,不應該只有一只私募。
他打算再做兩只新的私募,以他自己旗下最優秀的投資經理的名字命名。
在私募圈、在保險圈,用業績好的人來命名私募基金,或者保險團隊都是非常常見的事情。
Ian旗下即將成立的兩只新的私募中的一只,就是用齊亦的名字命名的。
用投資精力的名字命名,是一種個人品牌,也是一種責任。
齊亦做GP的這個私募,是一只股票型的基金。
他不知道顏滟在從Ian的基金把錢拿回去之后,是不是打算做他基金的LP。
齊亦并不是特別愿意見到這件事情的發生。
如果基金是齊亦的名字,而大部分的資金又來自顏滟的話,他就真的會覺得有些畏手畏腳了。
回報高的投資,風險也是對等的。
齊亦沒有辦法保證,他的基金將會是一直賺錢的,這件事情,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保證。
華爾街曾經叱咤風云的寬客們幾乎都栽倒在了次貸危機里面
好在,齊亦到了美國之后,發現顏滟壓根說要贖回自己的投資,壓根就沒有再把錢投到私募領域的意思。
顏滟連本帶利地把錢拿回去的原因,是考慮到Y·Y品牌的發展。
Y·Y這個“副線品牌”現在的狀況,整個一個無心插柳柳成蔭。
已經到了可以讓幕后老板浮出水面的時候了。
顏滟把投資贖回之后,齊亦離開以Ian名字命名的私募,開始給自己的基金尋找新的的LP。
Ian是齊亦的第一個LP,Ian這個LP的存在,代表了Ian對齊亦的信心。
Ian的私募,現在已經是華爾街炙手可熱的私募明星了。
少了顏滟這個LP之后,Ian也沒有接受新的LP,如果有人想要投資,Ian就會推薦齊亦和另外一個人的私募。
尋找LP這件事情需要一個過程,但介于Ian和齊亦之前的“戰績”,這個過程是可以很短暫的。
短暫到齊亦壓根就不需要失業。
齊亦的失業,顯然也是他自己強烈要求的。
齊亦在法國碰到顏凌,在和老媽的斗爭里面,有點“走投無路”的齊亦,向沃頓商學院的“談判精英”求教。
顏凌說,面對強硬的談判對手,比如齊亦的媽媽這種特別固執的,就不能使用自己的邏輯,想著要說服她。
這種情況下,只有對方的邏輯,才能說服對方。
也就是說,必須用齊亦媽媽自己的邏輯,來說服她。
這也是齊亦化身無業游民回到溫州的原因。
但顏凌在回答齊亦問題的時候,實際上是有些不耐煩的。
這么多年都過去了,齊亦居然還是沒有完全搞定,這一點,讓顏凌感到不滿。
顏滟忙得昏天暗地,無暇思考自己的人生大事,他的堂妹自己并沒有覺得有什么急迫感。
顏達邦夫婦怕一再和女兒說起齊亦家庭的事情,會讓原本都已經連睡覺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顏滟,又把枕頭給哭濕了。
可顏達邦夫婦和顏滟的大伯還有大伯母坐到一起的時候,就會感慨萬千。
顏達邦夫婦也想過要明確地提出自己的反對。
可是大哥大嫂當年反對顏凌結婚的時候,那種父子失和的狀態,是顏達邦夫婦最不愿意看到的。
那幾年,顏定邦威脅說要和顏凌脫離父子關系。
顏凌結婚之后離婚之前一直都不愿意回國。
父子間的溝通基本上就是零。
拿出家長的架勢,特別強烈地反對顏滟和誰談戀愛,并不是顏達邦夫婦想做和愿意做的。
顏達邦和路冰然之前提出自己意見的時候,是讓女兒不要頭腦發熱,不聲不響地在美國就把婚給結了。
顏滟說到做到,并沒有不顧他們的感受,他們的女兒甚至連紐約去得也不多。
顏達邦夫婦每次問起顏滟,她現在和齊亦的關系怎么樣。
顏滟就說很好。
再問說什么時候雙方家長見個面,顏滟就說等忙完再說。
顏達邦夫婦已經有點坐不住了,顏凌這次來美國,也是擔負著來勸勸顏滟的“家族使命”的。
只不過,顏凌不是那種喜歡干涉別人感情的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但這并不影響顏凌把自己對齊亦好感度降到負數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