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剛剛好像有聽到我爸說,他和你大伯只有幾面之緣啊。”齊亦覺得顏滟是故意這么說安慰他的。
“重點不是你爸和我大伯,而是李班長伯伯。
用我堂哥的話來說,這是沃頓商學院談判學里的“關鍵第三方”。
反正呢,我早飯吃飯知道家人的態度的時候是很崩潰的,現在已經把信心又重新都收回到我的肚子里面了。
“真的呀?”齊亦笑著問顏滟,笑容里面還待著意思不易察覺的勉強。
齊亦現在想到的是,他自己剛剛知道他媽媽反對的時候,也是這么的信心滿滿,以為自己很快就能搞定所有的事(情qíng),但結果卻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是啦是啦,齊生,珍珠都沒有這么真啦~”顏滟故意用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特別可(愛ài)的廣東腔說話。
“好,比珍珠還真。你好像很喜歡珍珠呢?”齊亦把顏滟摟在懷里,輕輕地抱著。
就好像,這樣的一個動作,就能讓自己從顏滟那里“傳染”點信心過來一樣。
“我又不是古代人,我喜歡珍珠做什么?
學CHANEL做珍珠山茶花啊?
我才不喜歡珍珠呢,你什么時候有看到我的設計用了珍珠的配飾了?
珍珠在我這兒,就只有一個完美的用途——吃。”顏滟也不知道自己珍珠的這個口頭禪是怎么來的。
“這樣啊。”齊亦就說了三個字,也就沒有再說了。
“對頭~先不管這些事(情qíng)啦~
本設計師已經決定給自己放一天的假,好好陪陪今天早上帥了本設計師一臉的小齊子了。
接下來這段時間,估計要先回去,使出十八般武藝,好好哄哄我爸爸媽媽還有大伯大伯母了。
你說吧~我們今天去哪里吃喝玩樂好呢?”顏滟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情qíng)。
顏滟現在滿腦子都是今天早上見面時候,齊亦臉上的那個笑容。
(身shēn)為人家的女朋友,怎么能看著自己的男朋友從天堂跌落到地獄,卻什么也不做呢?
“哪兒都不要去,就想過(日rì)常生活。我已經太久沒有見到一個,不出在一個累到需要我抱回去的狀態的女朋友了。”齊亦的話是在抱怨,但語氣里面卻充滿了心疼。
而且齊亦的這句話,是貼著顏滟的耳朵說的。
好聽的聲音,溫柔的語氣,一股微微的氣流,順著顏滟的耳朵飄過,帶著顏滟最熟悉的氣息。
齊亦這么小小的一個動作,顏滟的耳朵立馬就開始紅了。遇到妖孽,(情qíng)難自已。
“誒……你要不要裝這么像啊?好像真的有多心疼我似的,我就算沒有‘累睡著’需要你抱回去。
回去之后,還不是一樣要‘睡累著’?”顏滟想要用小小地抱怨來掩飾自己臉上現在的紅暈,輸人不輸陣才是王道啊。
“我們家歪歪好像現在特別容易想歪呢?
看來我這個做男朋友的確實是調教有方啊。
歪歪現在說起‘睡累著’都這么的自然而然了呢~”齊亦看到顏滟現在的這個樣子,心都要化開了。
顏滟明明不覺得自己在面對齊亦的時候,有多么地容易害羞,可是她的整張臉,就這么一點都不爭氣地因為齊亦的一兩句話,直接紅到了耳后根去了。
(身shēn)體的反應太過誠實,根本就沒有辦法掩飾,索(性性)也就不再解釋什么了。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心虛,心虛就是做錯事。
可她哪里有錯呢?
明明就是對得不能再對的事(情qíng),不是嗎?
因為顏滟忽然就安安靜靜地不說話了,一點都沒有平時非要把事(情qíng)說出個所以然來的勁頭。
齊亦就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女朋友,想要確定一下自己剛剛的玩笑話是不是開過頭了。
好在,顏滟的臉上除了有一點懊惱的表(情qíng)之外,并沒有一星半點的憤怒之色。
等到顏滟的臉沒有那么紅了,齊亦就和她說:“我們去逛個超市,買個菜,中午做飯給你吃,接著下午一起去看個電影,然后我就放你回去。”
“你有這么好心啊?”顏滟臉上的表(情qíng)有點怪怪的,她其實有點想笑,但是又要忍著。
顏滟還在不好意思,但又不想表現出來,她是沒辦法看到自己的樣子,不然她肯定會被自己給別扭地不行。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的心不管好與不好,那也都是你的。你想它好呢,它就好,你想它不好呢,它就不好,全憑歪歪的心(情qíng)。”齊亦說完,把顏滟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
齊亦用了只有在跟顏滟說話的時候才會有的,特別真誠但又有點像是撒(嬌交)的語氣接著說:“它現在跳的太快,需要你安慰一下。”
齊亦強有力的心跳,從顏滟的指尖傳來,原來這就是一顆悸動的心啊。
齊亦本來是抓著顏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臟,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他現在(身shēn)處的這個小(套tào)房里面,有(床床)有顏滟。
這兩個元素組合到一起,簡直就是致命的吸引力。
齊亦把顏滟的手壓在自己的心房還沒有兩秒鐘,就立馬換了一個拉著顏滟手的方向,人也跟著轉(身shēn)。
齊亦打開(套tào)房的門,十指相扣地拉著顏滟的手走出了工作室。
他本來是想要調戲一下顏滟,他最喜歡看女朋友被自己一兩句話就說得連耳根子都紅了的樣子。
可他沒想到,自己的定力,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變得這么不堪一擊了。
顏滟第一次到紐約看他的時候,他可以在(床床)上看顏滟畫畫,也可以牽著顏滟的手躺在(床床)上聊著聊著就睡著了,他以前都覺得自己一定是這個世界上定力最好的人之一。
原來人,都是會變的,他的定力和自己想象中的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齊亦當機立斷地決定要在失控之前,把顏滟拉出工作室。
顏滟的(套tào)房挨著顏凌的,而顏凌這會兒就在隔壁。
剛剛就已經有了的這個清醒的認識,讓齊亦成功的保留了最后的一絲理智。
不是每一張(床床),都是家里的(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