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么呀?”齊亦還是第一次聽顏滟說自己有這樣的想法。
也不是沒錢、也不是沒感情、也不是條件不允許,這都什么和什么呢?
婚禮不是每個女孩子都有的夢想嗎?
“這還能有什么為什么的呀?
我怎么說也已經是混到了HauteCouture頭銜的設計師了吧?
文人相輕的道理你應該知道吧?
我如果辦婚禮的話,肯定看不上別人的設計。
這樣一來,我為了自己的婚禮,還得設計N多套禮服、配飾、鞋子,你的,我的。
除了這些,還有伴郎伴娘的禮服和婚禮現場的各種創意。
這么大的工作量,這不等于我要多辦一場時裝秀嗎?
我是吃飽了撐著,還嫌自己不夠忙啊?
我有那多余的時間不知道去好好度個假啊?”顏滟蠻不以為然的反問。
作為一個吹毛求疵的設計師,顏滟對自己的設計經常都會有一些比較“極端”的堅持。
顏滟在忙得沒沒時間睡覺的時候,還會幫自己的高定婚紗客戶設計婚禮的一些細節和創意。
助理們覺得顏滟沒有必要這樣,齊亦如果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會希望顏滟多休息,只做設計師需要做的事情就好了。
但顏滟的回答卻是很統一的:“我只是幫忙設計一場可以配得上我的婚紗的婚禮,這也是設計師的分內之事。”
顏滟在設計上的“吹毛求疵”齊亦是再了解不過的,可這難道就能成為自己結婚不要婚禮的理由?
他的女朋友,還真的是處處都那么地與眾不同。
“顏小妹,我到北京了。”顏凌給顏滟打電話。
顏滟是在上從呼和浩特到北京的飛機之前接到了的這個電話。
“顏大哥,你有什么事就說吧,你叫我顏小妹我慎得慌。”顏滟找顏凌有事的時候,比較經常是用顏大哥來稱呼。
但是“顏小妹”這三個字,顏凌倒是不怎么用的,顏滟基本上沒怎么聽到過這樣的叫法。
“昨天和我媽打電話,說你們昨天晚上已經回呼和浩特了是吧?剛好離北京也不遠,等下你抽個時間過來北京,我晚上請你看首映。”顏凌提出邀約。
“首映?什么首映啊?前堂嫂她們舞團來北京啦?
我這趟回國本來一會兒不在計劃之內,所以也浪費了挺多時間的。
落下了一些進度,我反正是要回紐約的。
前堂嫂那邊有什么新的舞劇的話呢,我回美國看也是一樣的。
你在國內好好地和人家加深點感情。
到時候我在紐約去看的時候,也會記得以你的名義給她送個花什么的。
我們雙管齊下,比我陪著你一起看首映好多了,我才不要當燈泡。
我連上個月鮑鮑媳婦在俄羅斯的芭蕾舞劇的首映都沒有去。
你知道,鮑鮑現在沒有以前那么自由,沒辦法時不時來找我,就整天喊著我過去。
哎,我呀,都想我家鮑鮑了,都好久沒見了,這次上鞋還讓她特地回國人肉了一回。
如果被鮑鮑知道我去前堂嫂在國內的首映的話,會被她砍的。
顏大哥,你說我什么時候才能有個長假呢?”對于顏滟來說,現在最奢侈的就是時間了。
這次回內蒙,除去坐飛機、坐車、和長輩聊天之外,就只有一天的時間在沙漠放飛自我。
好不容易體驗了一回在沙漠自由飛翔的感覺,還沒來得及放松放松,絕大部分的“空閑時間”全都用在了,盡可能迅速地留下自己的靈感上。
說起來,顏滟這幾天的工作的強度甚至要比平時還更大一些。
“不是舞劇首映,是電影首映。”顏凌說明了緣由。
“電影?電影的首映有什么好看的?
好好的看場電影,前面還有那么長的各種無聊的儀式和明星采訪之類的。
我說顏大哥,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對電影的首映感興趣了的?
本姑娘現在年紀大了,精力有限,完全沒有興趣奉陪追星這種事情。
您慢慢享受,好好地永葆青春。”顏滟無情地拒絕了顏凌的提議。
如果是平時,顏凌和她就隔一個小時的飛機的距離的話,顏滟還是很有可能會考慮去看一下的。
不為別的,就只是和自己的堂哥見個面也好
更何況她本來就是在去北京的路上了,就是多在北京待一個晚上的事情而已。
可是,她和堂哥才剛剛在美國見過。
看個電影、閑個聊、吃個飯什么的就還是算了。
顏大設計師現在是真的沒有這個時間。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這么“現實”,一知道大伯不反對了,就立馬確定了回紐約的航班。
“十月份我們不是要去巴黎時裝周做成衣的首秀嗎?我想請個代言人。”顏凌更為詳細地說明了一下自己的緣由。
“代言人?為什么要請代言人啊?
各路品牌都熱衷邀請各個行業的明星,可是我們MaisonYanII從來也不請什么明星來走秀的。
我們走的都是名媛的路線,現在忽然搞個代言人怪怪的。
秀場要不要請明星嘉賓我都還沒有想好呢。”顏滟現在的主要精力還是在設計上,等設計結束之后,才會考慮營銷方面的問題。
“以前是高級定制,你都已經有相當數量的固定客戶了,所以請不請明星來走秀都沒有什么所謂。
這次我們進軍高級成衣,就不能這么特立獨行了,怎么都要大眾化一點。”顏凌解釋道。
“大眾化?
就算不是HauteCouture,幾千歐元一件衣服好歹也還算是奢侈品吧?
你安一個大眾化的概念,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
而且,代言啊,或者說是走秀的明星啊,你要是覺得氣質與品牌相符,你就自己決定好了。
按照我的本意呢,我原本是沒有想過成衣首秀請國內的影視明星什么的。”顏滟不太認可大眾化的說法。
“你看過連個一個明星都沒有請的成衣秀嗎?”顏凌問顏滟。
“有啊,愛馬仕就從來不請啊。”顏滟隨隨便便就能舉出一個例子。
“那是個特例。”在這件事情上,顏凌和顏滟存在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