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昭一時有些不適應。
就算近來這些步驟已經習慣了吧,他今天脫得是不是格外利落了些?
“昭昭,可以開始了嗎?”
喬昭抿抿嘴角,點頭。
某人乖乖躺了下去。
因為體內寒毒拔出了不少,他的肌膚瞧著沒有那么蒼白了,呈現出珍珠般的光澤。
胸膛緊致,腹肌分明,深刻的線條收成一束沒入長褲中。
喬昭視線落在那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挑明身份后,盯著他那里反而有些不自在,喬昭默默收回視線,從荷包里取出銀針。
捏著銀針的手指落在對方胸膛上,忽然一頓。
喬昭目光下移再次看了某處一眼,終于明白那絲不對勁從何而來。
他以前從來沒有露出這么多!
每一次他都把長褲提得高高的,簡直快要提到胸口下面去了。要不是針灸的地方是在心口附近,她都懷疑他能把褲子當里衣穿。
見喬昭盯著那里,邵明淵臉開始發熱,卻垂著眉眼一動不動。
喬昭收回目光看向邵明淵,見他低眉順眼一副任人打量的樣子,不由氣結。
他這是干什么!
難不成以為露得多一點她就接受他了?這混蛋把她想成什么人了,她是那種色令智昏的人嗎?
喬姑娘臉黑了。
年輕的將軍疑惑眨眨眼。
昭昭為什么生氣了?她以前明明喜歡看,還喜歡摸的……
邵明淵不由想起了晨光的話:臉皮越厚越好。
這也沒什么為難的,他完全可以做到。
某人暗暗給自己打了一下氣,伸手抓住少女的柔荑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而后一張俊臉迅速扭曲。
喬昭垂眸看著扎進某人小腹的銀針,忍不住撲哧一笑。
邵明淵尷尬得臉色通紅。
他忘了昭昭手里捏著銀針了!
“疼么?”
“不疼。”
喬昭白他一眼:“活該!”
她正準備替他針灸,他莫名其妙拉她的手干嘛?
“邵將軍是想試試針能不能扎進去?”少女伸出春蔥般的手指,在某人的小腹上輕輕戳了戳。
邵明淵暗暗吸了一口氣,沒敢吭聲。
“不要再亂動。”喬昭取下銀針警告道。
“好。”
邵明淵看著垂首替他施針的少女,眼神專注。
一啄一飲,莫非前定。
他要不是為了替昭昭去采千年玄冰,體內的寒毒就不會這么重。沒有這么重的寒毒,昭昭定然不會出手。那么,他就沒有機會了解她,對她心動。
而如果他只是把昭昭當成尋常女孩子,舅兄定然不會交給他那樣一個錦囊了。
邵明淵不傻,喬墨沒有第一時間點明喬昭的身份,而是多次欲言又止,證明喬昭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讓他知道的。
邵明淵只要這么一想就后怕不已。
若是那樣,該是多么遺憾啊。
所幸一切都剛剛好。
喬昭收起針,察覺某人癡癡看著她,不由皺眉:“好了,把衣裳穿起來吧。”
邵明淵躺著不動。
“怎么了?”
“手麻了,昭昭把衣裳遞給我可好?”
喬昭拿過邵明淵的衣裳,挑眉問:“邵將軍,是不是還要我扶你起來啊?”
年輕的將軍溫柔一笑:“也好。”
也好個頭啊!
素來沉穩的喬姑娘忍無可忍在心中罵了一句,直接把衣裳扔到了邵明淵臉上,轉身便走。
這樣大的反應把邵明淵駭了一跳,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從床榻上躍到地上,從后面抱住了喬昭。
“昭昭,你別走――”
喬昭整個身子都繃緊了。
她能清楚感覺到對方胸膛的熱度,這到底是和穿著衣裳時不一樣的,是讓人面紅耳赤、腿腳發軟的那種不一樣。
邵明淵抱住喬昭后就反應過來了,然后便傻了眼。
他連外衣都沒穿就把昭昭抱住了,她一定氣壞了吧?
他沒有動手動腳的想法,剛剛完全是條件反射。
可是昭昭一定不會聽他解釋的。
想到這里,某人索性破罐子破摔抱得更緊了,湊在懷中人的耳畔低聲求道:“昭昭,你別走。”
冰雪般的氣息噴灑在少女白皙的脖頸上,開出朵朵桃花來。
喬昭渾身僵硬,不由想到了在山洞里的那一晚。
那一夜很漫長,她與他皆未著寸縷,一直熬到了天明……
見喬昭沒有反應,邵明淵心一橫,坦白道:“昭昭,我心悅你已久……你再當一次我的妻子,好不好?”
喬昭找回了神智,伸手去掰邵明淵的手,氣急敗壞道:“邵明淵,你給我松手!”
“我不松!”
他不信她把他當成毫無關系的陌生人。昭昭這樣的性子,若是心里一點沒有他,是斷然不會允許他這樣做的。
喬昭以為自己聽錯了。
邵明淵說什么?這個無賴究竟是誰?
“邵明淵,這些登徒子的手段你是從哪兒學來的?你到底松不松手?”
“不松,松開你就不想見我了。”
至少要等明天才能見到,他等不了。
面對這樣的無賴,喬昭已經氣得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她被他牢牢箍在懷中,連掙扎都不敢,那樣子就太難看了。
“邵明淵,你想干嘛?霸王硬上弓嗎?”喬昭盡量讓自己語氣平靜下來。
某人老老實實道:“不敢想。”
“那你松手,總不能一直這個樣子說話吧?”說到最后,喬昭都為自己這商量般的語氣唾棄自己了。
面對這樣的登徒子,不該大耳光抽上去嗎?
“那你不要掉頭就走。”邵明淵攬著少女纖細的身子,忽然覺得晨光的建議太正確了。
“好。”喬昭氣得閉了閉眼。
環著她的大手忽然松開,喬昭立刻轉身,面帶薄怒揚起手來。
邵明淵閉上了眼睛,甚至把頭低下來,方便她打到。
喬昭死死咬著唇,把手放了下去。
等了一會兒,邵明淵睜開眼睛。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很清澈,此時透著濃濃的疑惑,如稚子一般純凈。
喬昭抬腳踢了眼前的男人小腿肚一下,怒道:“邵明淵,你就料定了我不能把你怎么樣,是不是?”
“我沒有,我是覺得你把我怎么樣都可以。”
前提是不能不理他,不然他還是會厚臉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