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紅裳舞姬更是悔青了腸子。
幸好,她手里還有九品忠心符,還有翻盤的機會。
等她用九品忠心符控制了姜芃姬,一定狠狠找回場子,讓賤、、/人生不如死!
紅裳舞姬選擇了分期,一人一系統達成協議,她又復活了。
原本碎裂的脖子和洞穿的心臟已經完好無損。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處亂葬崗,周圍覆蓋著皚皚白雪,仍有尸骨冒出頭,看得她驚嚇連連,幾乎連滾帶爬離開了原地。
她的身體還有些冰涼,行動很不方便,只能蟄伏起來,另謀良機。
天光乍破,楊思在生理時鐘的召喚下準時醒來。
揉了揉眼睛,他發現自己周身裹著保暖的被褥,不遠處有兩個已經熄滅的炭盆。
“主、主公?”
楊思晃了晃腦袋,回想起昨夜的事情,沖內室喊了一聲,姜芃姬的聲音卻從帳外傳來。
“醒了?”
姜芃姬已經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似笑非笑地看著楊思。
“參見主公。”楊思只覺得老胳膊老腿酸疼無比。
也是,不敢是誰蜷縮著睡了一夜,四肢都要抗議的。
“你先去清洗一下,我們好好與許裴算算賬,要點兒賠償。”
雖說許裴很無辜,但姜芃姬擺明了要碰瓷,不坑一筆,那不是她的風格。
楊思點頭,面色陰沉道,“的確要算算賬,若非主公武藝高強,昨夜還不知怎么著呢。”
楊思知道的內情不多,所以他沒想到,姜芃姬是故意碰瓷坑許裴的,這是她挖的坑。
姜芃姬會不知道那個領舞舞姬有問題?
正因為她知道那人有問題,她才會順水推舟,臨時布了這么一個仙人跳的局。
可憐的許裴,他還貼心地將人送給她,幫她碰瓷成功。
昨夜,楊思睡得好,姜芃姬睡得更香,唯獨許裴和他的部下,徹夜未眠。
這個時候,哪里還睡得下?
到底是誰剝了春兒的臉?
到底是誰將春兒的臉貼到那個女刺客臉上,指使她刺殺柳羲?
到底是誰布下這么一個局,意圖讓柳羲死在他的營地,陷害他與不義?
數個問題縈繞在他們腦海,帥帳內的氣氛陰沉得能滴出來。
終于,許裴先開口,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你們覺得……這件事情……會不會是老二做的?”
帳內眾人面面相覷,其實他們最先懷疑的目標也是許斐。
不過,兄弟鬩墻畢竟是一樁丑聞,他們做臣下的,不適合挑撥主公和家人的感情。
許裴和許斐,許氏嫡系子孫。
因為當家人還是他們爺爺,所以不管是嫡長孫還是嫡次孫,他們都有繼承許家的資格。
論長幼尊卑,自然是嫡長孫許裴更加適合,他溫和有禮、御下有術、名聲極好、能力又強。
不過,許家當家人更加中意許斐,因為這個小孫子長得比許裴好看多了,面容也酷似當家人年輕時候,自然更能博得老人家的歡心,許斐嘴巴又甜,常常能將老人家哄得笑容滿面。
這點上,許裴比不過他堂弟。
若是許斐無能也就罷了,偏偏許斐也不弱,這對堂兄弟隨著年齡增大,競爭越發激烈。
偶爾還會用些小手段,但不會過分,這算是兩兄弟間無言的默契。
許裴怎么也沒想到,自家堂弟平日里瞧著悶聲不吭的,一旦動手就能要人命……若非柳羲身邊有武藝高強的人保護著,說不定柳羲今夜一死,柳佘就會傾盡兩州一郡,全力報復他。
要是讓這個算計成功了,許氏為了平息柳佘怒火,說不定就將他放棄了,丟出去讓柳佘處置,算是給人家一個交代……想到這里,許裴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好惡毒的計謀。
除了許斐,他想不到第二個懷疑對象。
“我問你們,你們覺得會不會是老二做的?”
許裴又高聲問了一句,帳下眾人坐不住了,只能硬著頭皮應對。
“吾等不愿相信,但二郎君的可能性……很大……”
他們倒是沒想過這是姜芃姬自己惹來的仇。
種種跡象表明,幕后黑手一定是對許裴營地十分了解的人。
不然的話,如何能知道舞伶所在的地方?
如何得知許裴今日宴請柳羲,試圖拉攏柳氏父子?
若無人策應,對方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殺了舞姬,剝了面皮?
其中定然有內鬼相助……許裴和許斐競爭多年,彼此相熟,安插眼線再正常不過。
許斐若是知道此事,定然感慨——好大一個天外飛鍋!
許裴略顯痛苦地閉上眼睛。
他與許斐競爭多年,但兩人也是兄弟啊,從未想過要下死手。
如今,這位堂弟冷不丁捅了他腰眼一刀,著實將許裴傷到了。
不過,他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傷春悲秋、祭奠已經亡去的兄弟情義,當務之急還是穩住柳羲,改善雙方勢力關系,哪怕不能恢復如初,他們也不能交惡,至少不能讓老二占便宜。
許裴的目標便是盟主,一旦惹惱柳氏父子,讓他們轉頭幫助老二許斐,他可就虧大了……
眾人商議一夜,想了數種彌補方案,許裴活像是等待審判的囚徒,焦急等待著最后的結局。
他們一夜未眠,姜芃姬卻睡得香甜,吃了早膳帶著楊思拜訪許裴。
“賢弟——”許裴看到姜芃姬,宛若看到至親,那一聲呼喚,喊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許兄!”
相較于昨晚的熱情,姜芃姬今天的態度有些冷淡。
許裴也不尷尬,說道,“聽聞賢弟昨夜遇刺,賢弟可知是誰的手筆?”
姜芃姬冷笑,“小弟在許兄營內遇刺,刺客還是許兄安排的舞姬,這事兒該問許兄才是!”
果然是生氣了,許裴暗嘆。
“昨夜之事,實乃奸人陷害。為兄與賢弟一見如故,為何要加害于你?”許裴說得懇切,但也沒說誰是幕后黑手,反而招了幾人過來,這些都是人證,“賊人下狠手,剝了生人臉皮,扮作舞姬,意圖刺殺賢弟……此事,的確是為兄之過,不該給你安排這些……唉……”
姜芃姬神色猶豫,心下動搖。
許裴再接再厲,詳細分析——柳羲要是死這里,頭一個倒霉的人就是他,他何必自掘墳墓?
“難道說,當真不是……”姜芃姬把下半截話咽了回去,口氣稍稍回暖,帶著些關切,“沒想到,竟是賊人意圖加害許兄,原來我只是被連累的池魚?那、那許兄豈不是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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