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讓見姜姬不說話,還以為她覺得此舉不妥呢,正欲開口勸說。
姜姬忍笑著道,“不,文證你誤會了,實際上我覺得你說得非常有道理!就應該這么做!”
對待敵人,怎么黑心都不過分。
瞧二人勾肩搭背、相視一笑的樣子,圍觀的咸魚們腦子里浮現了同一個詞。
偷渡非酋:狼狽為奸,實在是再適合不過了。
扣著腳吃飯:溜了溜了,這對狼狽組合擱在一塊,黑心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強迫癥患者:每次看到文證和主播一起耍壞,我就在想為嘛主播以前沒有看上文證呢?盡管慈美人是很好啦,但總覺得慈美人比文證溫柔善良太多了,與主播氣場不和。
斯德哥爾摩:我覺得你對慈美人好像有什么誤會,人家是長得溫柔善良,那顆心不比文證大佬白好么?慈美人黑心起來,你是沒有親眼見過,反正我已經優雅獻上一年膝蓋了。再說了,文證大佬遇見主播的時候已經有婚約了,他們也是純粹的友誼,根本不可能來電。
黑貓之夜:cp粉圈地自萌就好了,主播和文證大佬的cp粉好像也不少,自娛自樂就好,別扯到現實人物身上。畢竟主播和文證大佬就是純友誼,強行解讀成愛情很惡心的。
盡管是咸魚,但純粹的ky戀愛腦并不多,知道分寸。
當然,那些喜歡ky的杠精粉大多年紀不大,手速、網速哪里比得過單身已久的老咸魚?
直播間的房價是他們能肖想的?
總有刁民想害朕:話說回來,要不是慈美人獻身,主播這個情況真是要單身一輩子的。
咸魚們原本不相信男女之間還有純友誼,直至他們遇見了姜姬。
作為一個十分優秀的女性,她身邊男性眾多,偏偏只有一個衛慈眼瘸看上了她,其他人不是單身主義就是結婚有妻有子。有些閑得蛋疼的咸魚還仔細研究過這個話題,一度成為熱點。
最后,一條十分優秀的回答被點贊推上了熱門。
蛋米醬汁:第一,誰也不會愛上一個整天壓榨自己的周扒皮上司。第二,這只能證明他們都是鋼鐵直男。跟主播戀愛就跟自己出柜一樣的,你們摸著tan90的胸說話,她像女的?
咸魚們嘰嘰喳喳,姜姬也笑著自嘲。
“文證,你不覺得我們倆有點兒狼狽為奸的意思?”
亓官讓用余光瞅她,眼神寫得清清楚楚。
哪有人這么損自己的?
“這叫志同道合。”亓官讓一本正經地反駁。
姜姬:“……”
小公舉說的都對,志同道合就志同道合,她沒意見。
白日一戰大勝,姜姬干脆犒賞三軍,熱熱鬧鬧慶祝了一晚上,篝火徹夜未滅。
相較之下,聶營的氣氛可就沒那么輕松了,全軍上下籠罩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氛圍。
接二連三的壞消息傳來,軍心徹底動搖。
陣前斗將戰死三員猛將。
數百暗箭停滯半空,柳羲毫發無損。
軍心崩潰,兵卒傷亡、被敵軍俘虜總數達到四萬。
聶良也被打擊得吐了口血,興許是吐著吐著習慣了,這次居然沒有昏厥過去,但那副模樣卻看得眾人心下擔憂不已。說句喪氣的話,主公聶良此時已是滿面死氣,儼然不久于人世啊。
“起來吧,這事兒不怪你,只怪敵人不好對付。”
聶良沒有責怪兒子聶清,哪怕是換做他上陣,估計也是同一個局面。
根據眾人描繪的場景來看,他們的敵人有神靈當后臺。數百暗箭都能將人射成刺猬了,偏偏所有箭矢都詭異停在姜姬身前半丈的半空,一圈又一圈的淡金色水波紋仿佛一面厚重的盾牌,將所有危害阻擋在外,箭矢不得寸進,三軍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從容騎馬離去……
有一謀士嘆道,“這般場景,古往今來可有人見過?”
縱觀歷史,何時出現過這等場景?
興許是有的。
聶良不禁想起數百年前的北陳。
北陳是十六國亂世之前的朝代,這個王朝一統中原長達三百六十七年。
對于很多讀書人而言,北陳算是正統,這點從程靖身上也能看出端倪。黃嵩的先祖是大夏朝皇室帝姬后裔,大夏朝皇室又是北陳皇室的后裔,憑借這層身份,黃嵩才能讓程靖輔佐。
盡管黃嵩根本不知道自己有這么牛掰的身世,但程靖知道呀。
說起北陳,那也是個頗富傳奇的朝代。
北陳太祖出身農家小戶,生來便有金龍降世,恰逢世道大亂,父兄皆累死于沉珂徭役。
北陳太祖因緣巧合帶兵起義,當時有個勢力極大的諸侯,眼瞧著就要問鼎天下了。
世人都以為這個不自量力的農家小子要跪,誰曉得兩軍決戰前幾日突降暴雨,堤壩崩潰,淹了兩岸無數生靈,敵軍諸侯因為扎營地勢比較低,這就遭殃了,糧草輜重全被打濕發霉。這還不算慘,決戰前夕更有流星數千萬或長或短,或大或小,精準無比砸中營寨,死傷無數。
神一般的操作。
因為這樁事情,北陳皇室亦被成為“神眷后裔”,延續三百六十七年間還有數樁巧合神跡,每次都將作死的北陳皇室續命一波。北陳末年,皇室又作死,弄得天下大亂,生靈涂炭。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各地勢力紛紛造反,北陳皇室也被滅了。
滅掉北陳皇室的諸侯勢力死得極慘,全家上下、老老小小、男男女女,沒有一人善終。
民間百姓傳聞北陳皇室果然是“神眷后裔”,這天下就合該是他們的,搶奪他們天下的諸侯,哪一個有好下場?最后,十六國亂哄哄了這么多年,最后還不是北陳皇室后裔脫穎而出?
如今,姜姬身上的神話色彩似乎有北陳的影子,這讓人心里打鼓。
“難不成……河間柳氏祖上還有北陳后裔的血統?”
有人與聶良一樣想到了這樁歷史,訕訕開口打破凝重的氣氛。
衛神色一厲,呵斥道,“胡言亂語,你這是要動搖軍心?”
那個文士連忙低下頭,嘴上說著請罪的話,心里卻不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