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過眼神,顏霖窮得連個值錢物件都沒有。
夢回千年活動推出這么多期,誕生這么多位歐皇,多多少少帶了些紀念品離開。
唯獨他,怕是要空手而回了。
沒看錯,的確是“他”,這位歐皇也是典型的男穿女。
剛抵達沒一刻鐘便聽到有人在外頭挨家挨戶地敲門,又是哀求又是哭泣的。
人家哭得聲嘶力竭,聽著挺可憐,他就順手救了一把。
奈何條件有限,要什么沒什么,歐皇也只能盡人事,顏霖這條命能不能救回來,看他自己。
草莓沙冰:qaq哭唧唧,為什么這次的歐皇發言不到十條也能中選!
藍莓沙冰:認命吧,直播間的歐皇跟活躍度根本沒有一毛錢的關系,玄不救非!
經常混直播間的咸魚,許多大佬id都很眼熟,唯獨這次的歐皇臉生得很。
直播間開啟十余年,他才搶了一回位子,發言記錄僅有八條,id學醫救不了腦殘。
“發言少,我也不想的啊。當醫生的,上班期間看直播還不被患者打出腦漿。”
他頂著少女的殼子,仔細辨認收在房間內的草藥,直播間的咸魚們為他打call。
看先前的情況,這位歐皇應該是個西醫,但卻能辨認出中醫草藥,厲害了!
醫生的就業前景不錯,不少高二高三的咸魚詢問歐皇有沒有好專業推薦,他們也想學。
歐皇嘴一撇,冷哼道,“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咸魚們一聽這話,頓時為這位歐皇的耿直點贊,說出了無數醫學生和醫院工作者的心聲!
偷渡非酋:歐皇聽著頗有怨言,工作不順利么?
咸魚們喜歡聊天,但更加熱衷挖掘八卦,歐皇這話一聽就有故事。
果不其然
歐皇一臉冷漠地道,“工作當然不順利,你們猜我是怎么來的?還不是被病患砍進來的。”
作為一名醫生,還是中醫轉西醫且本碩連讀的醫生,他蹲在醫院輪轉實習許多年才轉正,進入醫院勤勤懇懇工作。捫心自問,他對得起自己,對得起病患,頂著醫鬧盛行的壞風氣工作至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奈何運氣實在是背,剛做完一臺手術就被產婦男人砍進了icu。
“唉,天底下的腦殘太多了,學醫救不了他們。”歐皇一臉滄桑地吁了口氣,做了一個抽煙的動作,“老子選擇學醫的時候也是這么熱情滿滿,有一顆濟世救民的心,奈何腦殘是不治之癥,有心挽救無力回天。生男生女跟老子有一毛關系,又不是老子艸大他老婆肚子……”
五百萬咸魚:“……”
看著一個清秀可人的小姑娘用軟糯糯的聲音說這么粗野的話,辣眼睛(/\)
工作細胞:聽不大明白,這跟你成為被選中的歐皇有什么關系?
“有關系啊。”歐皇嘆道,“大半個月前吧,我做了一臺順轉剖的手術,產婦和女嬰平安。不過,產婦的男人和婆婆不愿意了,大鬧醫院,一直說他們去香港做b超是個男孩兒,懷疑醫院將貴重的男孩兒賣了,換給他們一個女孩兒。他們情緒很激動,不顧產婦不顧孩子,拿著水果刀就捅我。我被捅進搶救室住了幾天icu,工傷住院,這才有空閑功夫追直播啊。”
“你們知道不,icu一天要近萬費用,要不是老子有五險一金,不知道要給醫院打白工多久才能賺回損失。”說罷,歐皇很是難過地抹掉并不存在的眼淚,喟嘆一聲道,“容易嘛!”
五百萬咸魚默默回答,“不容易,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偷渡非酋: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未必會是壞事,這不就運氣爆表穿越一回了么?按照直播間的熱度,你的事情分分鐘上熱搜,傷害你的人一定會被逼著給你一個交代。
歐皇倒不是喜歡鉆牛角尖的人。
雖然遭了無妄之災,但他也不會因噎廢食,因此放棄自己喜愛的工作。
咸魚們聽了歐皇的遭遇,再也不嫉妒羨慕恨了。
畢竟,這是歐皇應該得到的。
這具身體是村子里的赤腳醫生,村民有什么頭疼腦熱都回來找她,因此家中有備常用草藥,大多都是針對頭疼腦熱的。歐皇給顏霖配了退燒的藥,讓裨將拿到廚房去煎熬。
歐皇道,“他的傷口不宜搬動,暫時先在這里歇一陣吧。”
盡管歐皇只能停留十二個小時,但這具身體卻是赤腳醫生,小毛小病還是能治的。
裨將小心翼翼端來滾燙的藥,稍微吹涼了喂顏霖喝下。
聽著歐皇的建議,他面上露出幾分為難,停留時間越長,暴露身份的可能性越高。
軍師的情況又不宜移動,著實讓人為難。
歐皇深知他們的身份,聰明地選擇保持緘默,沒有繼續追問。
話分兩頭,顏霖遣散了愿意離開的士兵,這些士兵將他給的東西換了銀錢分了,準備散伙。
不過,他們的行蹤如何隱瞞得了符望派出的兵馬,很快就被抓住盤問。
有的人嘴硬,但也有人貪生怕死,面對牢房內形形色色的刑具,險些嚇尿了褲襠。
“俺說俺說,別殺俺!”
有人忍不住招了,其他人為了活命也松了口。
符望這才知道顏霖帶人入深山是為了尋找竹子制作竹筏逃離。
他得到消息就派兵追趕,半夜時分抓到了逃離的另一撥殘兵,顏霖卻不在其中。
“顏少陽去了哪里?”
符望不是個好脾氣,直接選擇用暴力讓他們開口。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還是讓他問出了真相,顏霖病重被裨將帶著登岸求醫了。
楊思大半夜被符望喊了起來,聽完他的話才分析道,“如此說來,顏霖的病情肯定是嚴重到危及性命了。附近水域皆是小漁村,根本沒有像樣的醫館,更別說是醫術精湛的醫師了。”
“軍師的意思……顏霖極有可能病死了?”
楊思冷哼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哪怕只是顏霖的尸體,那也比普通人尸體更有價值。”
符望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派人去沿岸漁村尋找,定能將顏霖揪出來。”
盡管裨將已經很謹慎,但他將竹筏拖進蘆葦叢還是留下痕跡,士兵順著這條線索鎖定了他們的方位。第二日天剛大亮,漁民準備出門打漁的時候,村里來了一撥陌生的士兵。
“你們昨夜可有見過陌生的人?”
漁民老老實實地道,“有,他們好像進了村尾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