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后人?!
這個年輕公子說他是盛家后人!
這一次來大理寺圍觀審案的都是世家高門的人,他們對盛家的了解比一般老百姓多得多。
盛家后人這個身份,比盛家傳人不知高多少倍!
北齊國和東元國的皇帝將一個盛家傳人都奉若上賓,更別說一個活生生的盛家后人了!
近一百年來,中州大陸還沒有傳出過盛家后人的消息,出來行走的都是盛家傳人。
大家看盛青蒿的目光更加熱切。
剛才那三個被盛郎中診了病的人此時狂喜不已。
大理寺卿更是從堂上走了下來,對謝東籬問道:“謝副相,您帶來的這位公子,真的是盛家后人?”
謝東籬也不藏著掖著,微微頷首,“正是。”頓了頓,又道:“有神農令為證。”
一般人只知道神農令是盛家至高無上的東西,到底有幾塊是不知道的,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
現在聽謝東籬說連神農令都拿出來了,自然是沒有假的。
盛郎中這時候全身一震,高雅脫俗的名士范兒再難保存。
他大跨一步沖了上去,伸手掐住盛青蒿的脖子,怒吼道:“你說什么?什么斷子絕孫?!我……我怎么會被人下了藥?!”
如果說盛郎中有什么偏執的地方,就是他的醫術了。
這么多年,他已經被“盛家傳人”四個字捧昏了頭腦。真當自己是“師父之下第一人”了。
現在有個人跑出來說他連自己被人下了藥都不知道,哪怕這人是盛家傳人,也必須不能忍!
盛青蒿被盛郎中掐住脖子。卻并不害怕,他仰頭一笑,右手輕揮,往盛郎中胳膊肘彈了一下。
盛郎中的胳膊一陣酸澀,軟軟地垂了下來,只好松開盛青蒿的脖子。
盛青蒿扭了扭頭,笑著道:“你是當年那個盛家棄徒的弟子吧?沒想到你們還敢用盛家傳人的名頭。嘖嘖。其實你們還是有些本事的,如果不是太過貪圖名利,怎么會被我們找到呢?”
盛郎中的臉色變得雪白。這才意識到面前的年輕人是誰……
他是知道他師父是盛家棄徒,但是師徒倆都認為沒什么大不了的,因為盛家隱居太久,盛家出來行走的人太少了。就算拿盛家傳人的名頭出來說事也沒關系。
盛家也有清掃門戶的人。只是他們不知道罷了。
無知者無畏嘛
他向來只是可惜師父一直對盛家諱莫如深,從來沒有真正對他說過盛家的情況。
“棄徒?你說我師父是棄徒?!”盛郎中紅了眼,牙關咬得緊緊地,腮幫子都鼓了出來,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大庭廣眾之下,這種沒臉的事必須不能承認!
夏暗香更是猛地抬頭,看了看盛郎中,又看了看盛青蒿。眼神驚疑不定,心里更是重重地沉了下去。
盛郎中往后退了幾步。眼角的余光看見了夏暗香的神情,心里也是一沉。
昨天晚上,他明明是要跟這個女弟子共赴云雨,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他親遍她全身之后,卻怎么也硬不起來了……
那時候他尷尬得要命,還以為是前戲的時間太長,所以萎了。
他不好意思,便裝作累了,睡了過去……
本來還打算今天將夏暗香救出去之后,再來一次,他連春藥都準備好了,就怕自己到時候再萎了。
畢竟他的年紀也不輕了,以前又好色縱欲,以為自己見到真正的絕色美人就沒用了。
原來根本不是這么一回事!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夏暗香,有機會給自己下藥!
但是她哪里來的藥呢?!
盛郎中沖了過去,一巴掌打在夏暗香臉上,吼道:“你這個賤人,居然用這種藥害我!你欺師滅祖,小心天打雷劈!”
夏暗香的臉立刻就腫了起來,她捂著臉,嚶嚶地哭泣,不斷給盛郎中磕頭,哽咽著道:“師父,師父,徒兒也是不得以。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一時糊涂,徒兒不能讓您做這種禽獸之事,所以萬不得已,才找丫鬟要了一點藥,想讓您睡著就行了。徒兒真的沒有想過要讓您斷子絕孫啊!徒兒也是被騙了,并不知道是什么藥!”
云秀聽見夏暗香的話,也有幾分黯然。
那藥她知道,是夏凡給暗香縣主防身用的。
但是暗香縣主說她用不著,說她遇到的人都是待她極好的,沒有人會起這樣禽獸不如的心思,因此轉手就把藥給云秀收著,從來沒有帶在身上。
可聽盛郎中的話,暗香縣主其實還是悄悄將這藥帶在身上的……
不過云秀還沒有感慨完,就聽云箏轉頭對她道:“云秀,你為什么要害縣主?縣主到底是哪里對你不好,你要這樣下手?”
云秀一驚,猛地抬起頭,看著云箏,臉上漲得通紅:“云箏,你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時候害縣主了?”
“前天在親王府,你在元親王臥房的蠟燭里放催情藥,然后引縣主去元親王的院子……元親王被那催情藥所逼,不能控制自己對縣主施暴,縣主逼不得已,為了自衛,才釀成大錯。還有昨天,縣主找你要一點鎮靜的藥,你居然……居然將這種斷子絕孫的藥給縣主!你說,你不是害縣主,是什么?!”云箏振振有詞地指責云秀,將一切錯誤都跪在云秀頭上。
夏暗香的眼淚如斷線珠子一樣,從她潔白的小臉上流了下來,很是楚楚可憐,她咬著唇,一個勁兒地道:“云秀姐姐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不會地……”
云秀大叫一聲。跪了下來,拼命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這樣做!——縣主是知道的。我云秀自從跟了縣主,一直忠心耿耿,從來沒有行差踏錯,云箏為何要污蔑于我?”
夏暗香哭得哽咽難言,“云箏姐姐,你快別說了,你和云秀姐姐都是好人。是我暗香命苦,我就一個人受了吧……”說著,她轉頭看向盈袖。悲戚地道:“姐姐,如果我死了,你把我燒了,將我的骨灰跟我娘葬在一起。好不好?我是干凈的。我到死都干凈的!”
盈袖一怔。
謝東籬卻是親耳聽過夏暗香跟云箏之間的說話,明顯跟這個云秀沒有關系。
但是管他呢?
別人不知道,謝東籬可是知道,云秀也是北齊錦衣衛中人。
弄死一個,對東元國的威脅就少一個。
難道夏暗香和云箏認為,她們只要把云秀拋出來當替罪羊,自己就能饒了她們?
真是不要想得太美……
所以謝東籬默不作聲,既沒有“主持公道”。也沒有“撥亂反正”,一副靜靜看你們作死的樣子。
云箏見謝東籬一點表示都沒有。心里很不安,她暗罵云秀腦子一根筋,忙一邊對云秀使眼色,一邊又道:“云秀,我前兒就看見你鬼鬼祟祟的,原來你藏著這樣的心思!——你做出這樣的事,你不認了,難道要縣主為了你被黑鍋!”
這話就說得很明顯了。
云秀這時聽明白了,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在地上,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
她想起來自己是北齊錦衣衛中人,夏暗香是督主讓她們用生命守護的人……
云秀閉了閉眼,終于跪直了身子,一字一句地道:“云箏說得對,這些事,都是云秀一人所為,跟縣主無關!”
夏暗香哇地一聲哭得更厲害了,她半靠在云箏懷里,抽泣著道:“不信……我不信……云秀姐姐這樣好的人,怎么會害我?她有苦衷,一定有苦衷的!”說著,她轉頭對盈袖道:“姐姐,我求您件事兒,能不能先不要殺云秀?等我舅舅來了,再做定奪,好不好?她不管做了什么事,到底是北齊錦衣衛中人……”
她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就連云箏都愣了。
如果不說云秀是北齊錦衣衛中人,云秀可能還能等到夏凡來到東元國,有一條活路。
但是現在說她是北齊錦衣衛中人,那她在東元國犯下的事,就是別有用心了,說不定就是故意挑起兩國糾紛,妥妥地是一個死字……
云箏忙低下頭,用手使勁兒地抓著夏暗香的袖子扯了扯。
夏暗香像是覺悟過來,立刻用手捂住嘴,驚惶道:“是我說錯了,她不是北齊錦衣衛,她不是!”
盈袖不忍卒睹地用手背捂住眼睛,喃喃地道:“……把一切事情推給丫鬟,就可以逃過責罰了?凡春運,你親自刺死我爹,這個罪,你推不到別人頭上!”
夏暗香怔怔地道:“姐姐,她已經招了啊,你怎么還說是我的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盛郎中在旁邊氣得七竅生煙,哪有功夫聽這三個女子瞎扯,他沖過去,一把揪住云秀吼道:“解藥呢?解藥在哪里?!”
云秀搖了搖頭,木然道:“沒有,我沒有解藥。”
盛郎中一巴掌抽在她臉上,將她打得摔倒在地,半邊臉在地上蹭得全是血痕。
“那種藥呢?你還有沒有?”盛郎中走過去,抓住云秀,將她拎了起來,面目猙獰地問道。
云秀閉上眼:“在親王府的客院包袱里。”
這就承認她確實是有藥了。
堂上的人信了大半。
盛郎中將她一扔,轉身就要跑。
“站住!”盛青蒿厲喝一聲,收了嬉皮笑臉懶洋洋的神情,身形一晃,往前追去。
大家只覺得眼前一花,也沒有看清盛青蒿是如何出手的,就看見盛郎中突然倒了下去,暈倒在堂上。
盛青蒿往他嘴里塞了一顆藥,冷笑道:“想跑?沒那么容易。”
“住手!快快把盛郎中放開!”
大理寺堂前的人群中傳來一聲呵斥。
一排排太監宮女在前面開路,分散大理寺門口圍觀的人群,只見皇后齊雪筠居然親自來了。
盛青蒿抬頭看見皇后齊雪筠的臉,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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