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令則看著里面的盧悅折騰溫行劍,只覺眼窩酸酸。
只有能守住自己本心的人,才能在沒人教導的情況下,放棄到手的誘惑。
盧悅能守住本心,卻對爹娘那般怨恨,她在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得經過多少掙扎。
后背的幾個穴位一痛,身上靈力泉涌,谷令則往邊上讓讓,正要說什么的時候,發現池溧陽目光如劍,已與盧悅對到一塊了。
卻是盧悅剛好回頭,發現池溧陽對谷令則的出手。
這個被人尊為靈墟盤石師兄的人,還未結丹,就被丁岐山裝到鬼面幡里,哪怕他后來失了靈智,丁岐山也喜歡虐待他。
沒想到,他居然朝谷令則動手,細想先前,盧悅突然明悟,他為什么制茲令則了。
淡淡地脧了一眼谷令則,發現她正是一幅驚恐的樣子,好像很怕她跟她的池師兄對立起來。
盧悅不屑地撇撇嘴,她有那么笨嗎?
再說了,你谷令則的事,與我有關嗎?
有關嗎……?
直到盧悅回過頭接著幫溫行劍治傷,池溧陽才收斂氣勢,喟然一嘆,“真是可惜了,若是花散師叔,知道盧悅今天的表現,只怕都會后悔,當初知道她拜進逍遙門時,沒盡最大努力,把她換回靈墟宗
谷令則啞口。
看看身邊的谷令則,池溧陽再次嘆息,“你事事講究平穩,她卻常常劍走偏鋒,若是相合,誰能擋得了我靈墟成天下第一大宗。可惜……!”
“不過,也不是不能挽回!”
池溧陽望著吃驚的谷令則微笑,“她很緊張你,發現我對你出手后,冷盯過來的目光,可是帶著無上殺伐的,利用好這一點。以后。我們還可以做很多事。”
谷令則悄悄往后又退了兩步。
這般戒備的模樣,讓池溧陽呵呵笑了出來。
她們兩個的性情,都不像谷家人。或者像她們的娘吧?
只是不知道,當年梅若嫻為何扔了盧悅。
他在谷家見過那凡人女子,雖只一面,他卻不相信。她只是因為盧悅多了一個手指頭,就把她扔了。
其中定有隱情。若是能把那隱情揭出來,一定很有意思。
盧悅可不知道,只這么短的時間,池溧陽居然就把主意。打到她以為早死的梅若嫻身上。
把溫行劍折騰夠了,拎著他出天羅陣扔給夏瑜他們,她就坐到楚家奇的旁邊。
鳳凰火的歸屬塵埃落定。外面的人,可老實多了。三三兩兩聚一起說話,順便看管妮回復傷勢,等著她再收鳳凰火。
楚家奇從儲物戒中,又翻出一個玉杯,旁若無人地給她倒上一杯茶。
“別心疼了,今天師兄弄的戰力品,全歸你。”
盧悅吃驚,摸摸后背的包袱,“什么叫全歸我,本來就是我撿的,當然是我的。”
楚家奇心情大好,他喜歡盧悅一點也不跟他客氣的樣,他們才是嫡嫡親的師兄妹。
“我在筑基修士試煉的地方,給你弄了不少好吃的,就是角糜獸,我都弄了三只。”
“那你怎么現在才說?”盧悅瞠目,師兄居然也跟她耍起心眼來,這個一定不能有。
“我這不是想你不開心的時候,哄你嗎?看看,現在正好用上。”
“那還不拿來。”
楚家奇從懷里摸出一個儲物戒指,“儲物袋太顯眼,你把一些寶貝,翻翻看,差不多的裝到這里,就不打眼了。”
盧悅好笑道:“我不能裝到儲物鐲嗎?”
“你的儲物鐲要是還能裝東西,我就把這次在一線天得的寶貝,全給你。”
自家師妹什么樣,楚家奇還是知道的,她明明能跟明石他們一起過來,卻在外面玩了十五天,那十五天,一定弄了不少好東西。
盧悅笑咪咪地回頭看了一眼陣中的管妮,“那師兄幫我打個結界,我來看寶貝
她其實并不像楚家奇想得那般傷心,不同于降龍木,鳳凰火上輩子就是管妮的,既然管妮能掌控得了鳳凰火,她上去橫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
再說了,得了那東西,她想安安穩穩地回世俗界陪娘,申生師伯他們肯定不答應。
現在這樣,正好。
逍遙有楚家奇在,有管妮在,再不可能走上輩子的老路。
她也可以安安心心,躲在他們身后,好好修她的仙,過她的好日子。
能讓筑基修士看上眼的,那質量,可比她在外面忙半個月強多了。
盧悅對每一個打開的儲物袋,都有種蔚然嘆息的滿足感,怪不得上輩子,丁岐山能用幾十年的水磨功夫,把那些人一個個地殺了,搶東西。
大家的靈石都沒多少,不過能留下來的,都是中品靈石,她甚至在一個儲物袋里,看到十顆上品靈石,真是好大的驚喜。
“師兄,我也得了好東西,送你的。”
盧悅塞給楚家奇兩個小玉盒。
楚家奇好笑,自家師妹不是占人便宜的人,殘劍峰她打理好幾年,什么收益都是一式三分,這兩個玉盒里,肯定裝著好東西。
“我猜其中一個玉盒里,裝得是血精石?”
盧悅大笑,清脆的聲音,在小小的空間里回蕩,“那另一個呢?你總不能再猜是血精石了吧?”
楚家奇伸手摸摸她的頭,之所以猜血精石,是因為他是劍修,上古真正的劍修,是舍劍其外,再無其他的人。
盧悅一直擔心,他往那方面去,然后傷在外面,連一顆最普通的安澤丹沒有。
因為這,每每在他的儲物袋里塞上各種救命丹藥,上等靈酒。
為了他的靈酒,她甚至親到坊市,把她釀的低等靈酒,壓價換人家的上等靈酒。
他從來沒為瑣事煩心過,用的一切,卻全是最好的。
師妹也是劍修,一天到晚,卻有不間斷的小事煩擾。
身為師兄,他和大師兄秦天都不合格。
“……另一個,我猜不出。”
“我就知道你猜不出。”盧悅樂,“就是沒有你給我的這些東西,我也發財過了,我在東邊的毒沼澤……”
“你到毒沼澤去了?誰讓你去的?你知不知道,那里每次要死多少人?”
楚家奇板起臉,語速又硬又快,“你以為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呢?我看是少了教訓,回去之后,每天跟我煉四個時辰的劍,半刻鐘,你都別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