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歸藏界才重建的宗門,基本全毀,這是全天地門上下,都有些接受不了的,春潮帶著十個元嬰修士殺氣騰騰奔來。
才從傳送陣出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不對。
歸藏界靈氣好像很有些紊亂,一邊火靈氣濃厚,一邊土靈氣肆虐,另一邊大量的靈氣跳轉,還帶動了一股讓人發自內心顫栗的氣息。
這些靈氣還有氣息什么的,好像已經有些平息,那前幾天肯定發生大事了。
“出了什么事?”
春潮雙目凌厲一掃,看守傳送陣的應該是四個人,結果現在只有一個,莫不是又有人看他天地門不順眼?
“師叔祖!師叔祖您可來了。”
耿老頭伏倒,他接這邊的活,原本是養老,順便在這些下界修士身上,找點優越感的,結果……
一開始那群窮鬼,除了修真聯盟和各宗派人去靈界值守的,就沒一個來。
再后來,出入靈界與歸藏界最多的只是逍遙門,偏偏他們還不能收人家的錢,只能眼睜睜地瞅著人家當大爺。
現在……
“師叔祖,歸藏界各宗中興弟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個個的跟約好了似的,集中進階結丹。”
靈氣紊亂居然是筑基修士進階結丹造成?
春潮和門下稍有見識的弟子,一個個把眉頭攏成了結。
“先是從靈墟宗谷令則起,她的結丹天劫為天河瀑雷;再是元晨宗洛夕兒,她的天劫是蒼龍火雷;緊隨其后的是東亭宗明石。”
耿老頭抹了一把汗,“歸藏界修士全是瘋子,那個花家得了一枚土靈珠,消息泄露,我們原本想把它收到天地門的,甚至許諾可以用光核換置,結果第二天,他們就發布公告。說是……”
“說什么?”
春潮臉上黑得可怕,忽視掉那兩個大名鼎鼎的雷劫,土靈珠那么重要的東西,哪怕他這個化神修士都有意動
。可聽這蠢才的話,應該是沒拿到。
他一直知道歸藏界修士排斥他們,卻沒想到居然會排斥到這種地步,居然出光核都不換,瘋了嗎?
原本這種排斥在來時候。他們也曾想到過。北辰師兄不在意,當時他也一點沒在意,歸藏界沒化神修士,沒光核,除了仰他們天地門鼻息,沒第二條路走,可……
耿老頭都想哭了,土靈珠關系重大,他們真的是付出二十分誠意的,“說……說是。他們歸藏界有與土靈相合的修士,光……光核花家暫時用不著,他們……他們公告請所有土系靈根修士,前去試寶,各宗土系靈根的弟子,一齊去了花家。東亭宗的明石與土靈珠相合,當場進階結丹,落下的天劫是四行火雷……”
“你確定是四行火雷?”
土為接納,有容乃大……
有多少元嬰修士在進階化神的路上,最后化為飛灰。
有多少化神修士渡劫成仙時。隕在天劫之下?
春潮忍不住上前一步,擁有四行火雷雷劫的人,可以幫忙消解雷劫,在哪都是寶貝啊。
“是!”
耿老頭伏得更低了些。“確實是四行火雷,宗內三位師叔沒顧得魔物之事,一齊趕去了。”
趕去了?
春潮眼睛瞇瞇,只怕也是無用,東亭宗的掌舵人是個呆子。
不過,若是交好。也許將來可以借一借。
“那西南又是怎么回事?”春潮指了指西南,“是那個管妮進階結丹了?莫不是她的雷劫是鳳凰的凈滅之劫?”
“是!”
耿老頭的頭都要貼到地上了,“張師兄三個原本與我一起看守大殿,可……”
“可什么?速速道來。”
一個元嬰修士原本性子就比較急,對歸藏界諸宗的不遜早就心生不滿,結果聽這弟子半天的話,一個個的全是不好消息,現在都已經這樣了,難不成還有更不能說的?
耿老頭伏在地上的身體抖了抖,“兩日前,妖族福田大澤處,亦有一股結丹天劫,原……原本那天劫是很正常的,只……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春潮的耐心也快被他耗盡了。
老頭五本投地,“一把驚天之劍劈了雷劫!響動歸藏!”
春潮的心停跳了一息,這種以劍與天斗的事,他天地門也曾出現過。
“那把劍……”
“師叔祖,那把劍……那把劍的當時照耀四方,我曾留影,您看!”
一塊留影石投射出來,映照四方的銀色劍氣比天上的炸雷還要顯眼。
這下子,不僅那十個元嬰真人睜大了眼睛,就連春潮也睜大了眼睛
天地門內斗,連失數件通天靈寶,當初那把在一劍師兄手上的凌月劍隨著他的消失,再不可尋。
可……怎么會?
“是……是誰在福田大澤進階?”
“張師兄三人已經趕去了,弟……弟子不知。”
春潮盯著這個老頭半晌,“你,速從傳送陣回宗,把這邊的事,一字不漏地稟告宗主。”
“是!”
老頭伏在地上沒動,地面上已經有一團濕印,“逍遙申生掌門還在半個月前,通告天下,所有近一個月進階結丹的,逍遙代盧悅賀一百枚光核。”
好膽?
春潮的手緊攥的咯吱響,好一會才松開來,“理由?”
“靈墟宗谷令則解了雙生互流的外流限制,進階結丹時,在……在墮魔海的盧悅應該也跟著進了一小階。”
“放屁!不是說她們兩個都封印了體質?盧悅如何進階?”又是那個元嬰真人先喝罵。
耿老頭把頭縮了縮,“當日靈墟和逍遙兩家,都想占便宜,都……都只封了她們姐妹外流的體質!”
這個?
春潮嘴角抽了抽,“你去吧!”
“是!弟子告退!”
耿老頭已經發誓,再不要回歸藏界,伏在地上的身體,以極快速度沖向傳送陣,也顧不得開一次傳送陣,只他一個要花費多少。很快消失在這里。
“師叔……”
春潮擺手,不用聽,他都知道他們想說什么,“你們的目標是魔物。敢朝我天地門弟子動手,天涯海角也不能放過。至于……凌月劍,我親去福田大澤。”
只希望時間還來得及。
凌月的厲害,如果那個執劍的人一開始不知道,現在肯定也知道了。若是那人魯鈍些。或許他們還能把它弄回去。
更或者,連人一塊帶回天地門。如果能這樣,就更好了。
春潮一想到那把劍,哪里還能在這里呆下去,歸藏界的地圖,他早就爛熟于心,全力往福田大澤沖去。
一劍師兄的手筋腳筋,丹田全都挑破,可凌月愣是沒弄出來,這是北辰師兄最為傷心之事。
現在若是能帶個與一劍師兄一般的人。那……
春潮的速度再次加快,那把劍,那把劍甚有靈性,應該已經又改換面貌,回復它平平無奇的樣子,一旦錯過,除非他的主人再行驚天一劍。
能再行驚天一劍嗎?
撕裂空間,已經回到凌云峰的楚家奇,匯同幫秦天和飛淵,一齊看著石桌上的那把劍……
原本的上品法寶或是極品法寶
。變成那把敢與天劫相抗的家伙,變得光華四溢,他們一個個的反而沒了主意。
師父閉關,逍遙還沒有化神修士。一旦消息傳出去,可想而知……
師妹的事情還未擺平,他們不能再出幺蛾子了。
“……不能讓它變回原樣,或是更渣一點嗎?”
秦天半晌一句,“還有,除了申生師伯知道你隨飛淵去福田大澤。還有誰知道?”
楚家奇頓了頓搖頭,“除了申生師伯,再沒其他人。”
“那你們朝妖獸動手,留有活口嗎?”
有活口嗎?
楚家奇看了一眼師弟,飛淵坐著不動,那些四階以下的,根本未生靈智,殺之無益。哪怕被有心人找到又能如何,根本什么都查不到。
“……師兄放心,就連我殺妖獸,有丟下的一點痕跡,別人也絕對想不到是我。”飛淵提起茶壺,給兩個師兄倒茶,“沒哪個鯤鵬像我這樣,出爪如劍的。”
秦天嘴角抽了一下,朝楚家奇豎了一個大拇指!
“既然這個……這么厲害,應該能變得渣一點吧?”
楚家奇在師兄和師弟四只眼睛的瞪視下,輕撫上弦月,從劍頭抹到劍尾,“好伙計,能幫我嗎?”
弦月輕輕‘叮’叫一聲,原本的光華,慢慢回復到以前的平淡無奇,就像他當初抱著劍,四處找人挑戰,沒人在意的模樣一般。
“咕!”
秦天喉頭響動,咽了一口吐沫,“申生師伯沒見你們之前,你們哪個也不要亂跑。”
楚家奇劍修的名頭太晌,若此時申生召他說話,一定會被有心人懷疑的。
楚家奇和飛淵默默點頭。
他們真不敢再惹事了,盧悅一個人惹的事,再加上申生師伯的推波助瀾,天地門只怕早就盯著……
“正好,師妹臨走的時候,給了我不少好材料,我再煉一把跟弦月差不多的好劍來,如果真有人懷疑到你身上,就把那劍拿出來。”
秦天站起來,“最近宗門結丹得的有八個人,湯師兄從外地趕回來,沒兩個人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申生師伯一定會讓他說他是在外面結丹的。飛淵……,你哪也不準去,跟著你二師兄,一塊就在凌云峰閉關。記住,你們誰都沒出過門。”
已經被困幻陣十一天的盧悅不知道,秦天終是擔起了,他做為殘劍峰大師兄的責任,更不知道,歸藏界因為天地門的提前介入,與前世的變化那般大。
花家沒有因為土靈珠被滅門,那寶貝卻還是如前輩子一般,最終落入明石之手,提前的十幾年,連帶著把明石進階的天劫都改變了。
“鳳姐姐,我們又繞到原地了。”
盧悅的聲音有氣無力,明明她們都到了藏寶庫的入口了,怎么就能在這不到五百米的破地方,轉了十一天
地上的印記太明顯,不用盧悅說,鳳瑾自然知道她們又轉回原地,嘆口氣,接著展開胡青和給的地圖再次研究起來。
“回去,我非把姓胡的胡子全都揪下來。”盧悅惡狠狠地咬磐龍寺饅頭,把它當成胡青和,“那老混蛋居然屁都沒說。”
“他應該也不知道。”鳳瑾在地上畫過來畫過去,“巨闕城當年城破,城主引動城盤同歸于盡……,若靈船真如胡青和說的那樣,都在藏寶庫的話,他當然要在這里弄點手段。”
盧悅翻了個白眼,“若是他不弄手段,也許靈船早就回到各城,這東西對墮魔海的凡人重要,對我們又不是多寶貝,換光核,保證人人樂意。”
“這應該只有你想得出。”
鳳瑾一邊畫線,一邊解釋,“幻陣只是讓我們進不去,卻一點危險都沒有,想退,隨時可退,顯然是考驗耐心的。
很多修士都抱著發筆財的想法來。寶庫中的東西應該也有不少,像靈船這種無用的,人家不一定看得上,你以為是個人,拿靈船就能換到光核呢?
胡青和也沒說拿光核跟你換靈船吧?墮魔海的本地東西,在外界無用。好像以前靈船載人,經常性在外面被魔獸攻陷,立了個不成文規矩,所有看到靈船的修士,得無償把東西送還各城。
所以,若不是真心來找靈船的,十幾天下來,應該沒了耐心,另尋出路,不會再在這里耗了。”
“可我們都耗多長時間了。”
外面還有一堆霧蝎,進來時她們沖得快,出去萬一遇到點什么,得多虧啊。
“你性子這么急,你家長輩都不管嗎?”
盧悅翻了個白眼。
鳳瑾哈哈一笑,丟下手中的石塊,“你真要好好學點陣法知識,要不然將來被困哪里,可怎么辦?”
“呸!你這是咒我?”
盧悅怒目,“再說了,誰跟你說,我沒學陣法的基礎知識。”
“那你在干嘛?我在干嘛?”鳳瑾被她氣笑了,合著因為有指靠,人家就一點腦子也不動。
“這不是相信你嘛?你還怨我?”
鳳瑾撲過來敲她頭,“你還敢臭我?膽子也太肥了吧?”
盧悅早有準備,閃得很快,“什么臭你?分明是你比我還二吊子,接下來,不用你管,我找路線,你跟著吧!”
“你怎么好意思的?”
這種繞路似的幻陣,正常只有二十一種走法,她已經篩完十四種,還有七種,撿便宜也不是這樣撿的。
“我怎么會不好意思?”盧悅邊笑邊躲邊臭她,“姐姐的運氣,真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就那么些,你愣是天天算過來算過去,你是想帶著我,把剩下的七種再走一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