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懸賞,滅親父,公然叫板獨枯魔主,在墮魔海行事無忌,不顧規則的助那些流放者,要斷了大家修煉之源……
一樁樁一件件,讓魔域的諸位魔主都無法忍,他們一邊向道門發警告,一邊齊聚獨枯處。
“獨枯,你是不是瘋了,流放一個有功德的人,流放牌的禁忌在她手里,根本屁都沒有。”
肥頭大耳,卻又長著滿頭毛發的魔主甚為氣極敗壞,“你是要害死我們嗎?”
“是啊,獨枯,你怎么能干這種事?”
“獨枯,這次真的被你害死了。”
“獨枯,你知不知道九梁界的還有一百多年就要開了,到時我們拿什么給小子們獎賞?”
“獨枯……”
“好了,好了,都停停,有什么事,我們一個個的來。”
獨枯一反常態,反而一直笑咪咪,“說來說去,不就是我流放進一個有功德的人嗎?嘿嘿!你們只看眼前,怎么就沒想想那個?”
那個?
哪個?
七位魔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人的眼睛里有恍有所覺的樣子,其他人跟著都是一幅驚訝的神色。
“嘿嘿!兄弟的這份大禮如何?”
獨枯一臉計謀得逞的喜色,在眾位兄弟臉上慢慢掃過,“有功德又如何?其煞氣,能讓墮魔海的魔獸如同見鬼,不敢有絲毫反抗的意識,你們說,她接著那么干下去會如何?”
會如何?
其中一個魔主咽了一口汢沫,簡直不敢相信
“哈哈哈……!”獨枯大笑,“當初本王的分身第一次見到那丫頭的時候,她才剛筑基,可人家愣是在我和另幾個元嬰修士的眼皮子底下,頂住一切,把鬼面幡偷走。這是”
殿內沉默無聲,唯聞他們自己的心跳聲。
“哼哼。原本我也只是想把用功德半毀的鬼面幡拿過來,為那人再弄一道防護,”獨枯摸著下巴陰惻惻道:“可鬼面幡已毀,而她……已經在歸藏界。又封印了我古魔一支。”
幾個魔主同時面現猙獰,夜梟魔王啊,居然也毀在那個小丫頭之手,他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同樣駭然。
“那是啊?你們說那是”獨枯有些癲狂。“一百年的殺戮,你們說,有什么功德能護住她?本王早就算過她的功德,還剩的那么一點點,就算她能回復墮魔海的所有城池又如何?最后得大頭的,還不是我們的?”
瘋子,這可是真是個瘋子。
“你們干嘛這么看我?”獨枯瞄向這幾位,聲音也開始冷下來,“還在心痛那幾顆暗核?到底是那人重要,還是那幾顆暗核重要?”
幾個魔主沒一個敢張口。但幾乎同時都在心里說,是暗核重要。
更何況,那不是幾顆暗核,而是幾萬,十幾萬,甚至幾十萬,上百萬的損失。
那個人在墮魔海還有好些年,因為功德,流放牌的禁忌,與她沒一點防礙。甚至人家現在,還能利用那些流放修士,打魔獸換靈石。
他們再抗議也沒用,那些道門修士。早他娘的想這樣干了。
之所以沒那樣干,一直給那些流放者種種磨難,不過是因為他們沒功德,誰都不敢擔天地因果。
墮魔海這個大棋盤,這些年為他們創了多少收入,哪怕那些仙人。都在后悔當初設下的種種禁忌。
眼看著再有幾千上萬年,那里就完完全全屬于他們了,結果這個蠢人,居然……
他們一個個的從嘴里苦到心里,卻沒一個敢說出來。那人的事,真不是他們能插手。
“……獨枯,你確定這次的計劃我們能實現?道門那些人可沒幾個是傻子。”
“那又如何?當初我們不也把最不可能的事,做到了?”獨枯微笑,“嘿嘿,若是再加上這一個,離醒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幾大魔主眼神復雜,這人絕對是個瘋子,這么多年,那人一直處于沉睡之中,他們不也過了?
逍遙自在的日子不過,非要這么想不開,抓著大家一齊被人管。
“……如此!我們幾個就預祝兄弟馬到功成!”
“哈哈!好好,肯定會馬到功成的。”獨枯非常自信,“我知道那丫頭的死穴在哪,放心,她一定逃不過的。”
被認定逃不過的盧悅,此時站在,用各類土系道法弄出來縱橫交錯的土墻之上,哪怕燒藍尾魔的余火還未熄,她也感覺身上一陣又一陣的發寒。
被分割在各個小空間的藍尾魔,那一聲聲悲鳴不已的吱聲,不停地沖擊她的耳膜。
盧悅努力回想當初第一次見它們的樣子,那時它們是什么神態啊?
嘲笑還有鄙視……
它們能仗著人多勢眾,那樣對她,她又如何不能這般對它們?
“要怪就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盧悅抬頭望天,雖然這里的天也是藍的,卻再不是那種清凌凌的樣子,壓抑的感覺如影隨形。
墮魔海是棋盤,她是棋子,它們亦是棋子。
她是人,它們是魔獸,天生的對立面,走到如今地步,她除了前進,沒其他路。
她不能讓獨枯高興,不能讓谷正蕃高興。哪怕只是惡心他們一把,她也要做。
盧悅長吸一口氣,“動作快點,做完了,我們早點回城休整。”
池溧陽把光核小心裝好,“從那邊走吧,能橫穿橙魔地,一路打的光核,又可以送幾個人出去了。”
有財大家發,只有這樣,才能讓三千界各宗記住歸藏界,才能讓跟著他們發財的修士,記住他和盧悅。
盧悅不置可否,放出千機椅,把靈爐放出來,煮上麥稞茶。其他靈茶雖然也好,可到底沒有這茶,能讓人身自生熱感。
“這是你的光核!”
伊澤把該收的東西。全都收到玉盒里,送進千機椅內。
盧悅隨手一揮,把飛來的玉盒收起,“伊澤。你的光核還有多少能集齊?”
伊澤臉上一僵,這么不想看到他,非要把他趕走嗎?
“還……還差四百多。”
雖然他比安巧兒來墮魔海的得時間還長,卻因為一早與她交惡,以至到現在。都未集齊五千之數。
盧悅忽略過他的黯然,轉向池溧陽,“池師兄,你的光核,現在有多少了?”
池溧陽的眉頭皺了皺,他想多集一些,給自己的將來尋個保障。
“我再陪你三年吧!”
三年后,他應該能多存不少了。
“不必!”盧悅想也未想地就拒絕了,靈墟宗西澤野心極大,哪怕現在因為天地門。暫時韜光養晦,難保將來,因為光核多再生他事
那里的花散和葉晨陽的師父松風真人,都不是東西。
池溧陽急了,“盧師妹,你知道當初明石他們回去,夏瑜是怎么說的嗎?”
盧悅看著他。
“她說他們不講義氣,那般把你一個人丟在墮魔海……”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盧悅打斷他還有的話,“我夏瑜師妹性子憨直,不懂這里面的事情。有那樣的話不足為奇。”
“那我……”
盧悅再次做了個制止的動作,“你不一樣。池師兄,你很明白的,你與明石。與甲一甲六都不一樣。而我……對你更不一樣。”
池溧陽氣塞,要不要說得這么明顯啊?
“我想,你的光核,遠不止五千了吧?”盧悅聲音冷靜,“既然我們歸藏界,只有一面任務牌。當然是趁著我還在這里,大家輪著拿機會的好。”
池溧陽聽出她的決心,哪里舍得,幾步站到她面前,連打數個結界,“你到底想干什么?靈墟宗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你,令則還在宗內,你就不能多念一些她嗎?”
“念她?”
“不錯!我知道你又想說,谷正蕃的事,她可能一早就知情,”池溧陽冷笑,“你憑著猜測,已經做錯過很多事了,還要再錯下去嗎?不管她對別人如何,她對你,都是一百二十個好。”
盧悅:“……”
她想反駁,可惜找不到今世谷令則對她的不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假扮方梅在魔門干一堆事,無法收場后,讓令則幫你死遁訛煉魂宗。”
池溧陽原本真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畢竟說出來,就算是撕了最后一點面皮,對她算是有了要挾之舉。
“當時你被飛淵帶走,才出幕阜洞,令則就逼著我跟煉魂宗做好交易。你的靈石充裕,最主要是因為她把那筆錢,全都給了你吧?”
“我和她什么關系?你又何她什么關系?”
盧悅身上一陣冷過一陣,把煮好的茶倒出一碗來,慢慢抿著,“她幫我,拿分成。至于你們后面的合作,好處你也拿了吧?池溧陽,你以為當時我找不到別人幫我?明石在那里,甲一在那里,洛夕兒在那里,吳露露在那里,那里面還有我逍遙的諸位師兄師姐。
所以別說,她對我有多好。有那樣的過往……,我們再好,也不可能真的有多好。她給我的,我也全數給了她。”
池溧陽額上青筋都跟著跳了跳,咽下還要幫谷令則說的話,“你是一定要我回去了?”
“不是我一定,而是你好意思霸著任務牌,不給別人機會嗎?”
“哼!說來說去,不過是因為你不想我多掙這里的光核,不想我靈墟宗強過逍遙門。”
“啪啪!”盧悅放下茶碗,鼓了兩掌,“不錯
!換成你是我,你愿意嗎?別找理由,憑你的性格,你是不會給我一丁點機會的。”
池溧陽張了張口,發現他居然無言以對。
“池師兄,其實你已經比明石他們多賺了。做人得知足,就像你勸外面那些修士一個樣,任務牌必須活起來,轉起來。”
“……如果這次靈墟進來的,換成谷令則,或是葉晨陽,你會趕他們走嗎?”
盧悅端起茶碗,不做回答。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池溧陽也不是那種沒決斷的人,深嘆口氣,“橙魔地走完,我就回去,我要看著伊澤,一塊回去,那小子,心懷不軌。”
“咳!”盧悅差點把一口茶嗆到氣管里,抬頭時,使勁瞪他。
“瞪我?瞪我我也要說,那小子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傻子都知道他想要什么。”池溧陽心情不好,當然也顧不了她的心情,“你可得給我記住了,你是歸藏界修士,人家是天地門修士。他們可是心心念念,想把歸藏界變成天地門的后花園。”
盧悅翻了白眼,懶得理他。
“天地門可能還會進來人,有鑒于黃傳俧的死,還有伊澤的慫,再來的人,還不知道朝你使什么手段。”
池溧陽再嘆一口氣,真是不放心啊,“你可不能再亂來啊。對天地門來人,就像現在對伊澤就好。不能近,如果人家真要死乞白賴跟著屁股后面賺光核,就狠收提成。”
“你不擔心我殺人?”
殺人?
除了像黃傳俧那樣的,其他……有必要嗎?
池溧陽回她一個白眼,反正是要回去了,“你以為你真傻啊?再來這里的,不是磐龍寺人,便是元晨宗人。你可給我聽好,一碗水要端平,哪怕是你們逍遙來人,你也不能太放水。”
“滾吧滾吧,你可以滾了。”盧悅迅速擺手,“再說下去,橙魔地你也不用去了。”
“我不滾!跟你收復兩個城,為歸藏界忙過來忙過去,你連一口茶都沒請我喝呢。請我進去,奉一杯茶來。”
盧悅甚為無語,發現人家居然說得理直氣壯。
“看什么看?我說錯了?”池溧陽舍了君子形象,橫眼,“要不是鳳瑾,要不是我,你早把大權給伊澤干去了,喝你一口茶怎么啦?”
盧悅懶得再跟他爭,看在他們確實同出歸藏界份上,看在他也確確實實為歸藏界交好四方的份上,揮手間,放池溧陽進來,雙手奉上一碗茶。
“再拿點光核給我。”池溧陽接下茶碗,“瞪什么眼?你都讓明石給谷令則送光核了,難不成你想讓我光著手回去,什么都不給她啊?”
盧悅聽到谷令則就覺得心塞,“她是你師妹,你想給她帶禮物,是你的事,麻煩,別拉上我。”
“……你也聽了,是畫扇見了她后,她才說出谷正蕃事的。”池溧陽嘆口氣,能爭取一點是一點,“據說畫扇是天地門有名的智囊,她又是化神星君,你不會以為,谷令則能反駁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