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國顫顫巍巍的想要站起來,可是只要他稍微一動彈,體內的傷勢便瘋狂的叫囂起來,疼的他連聲音都啞了。
他神經緊張的盯著面前的少年,生怕下一秒他會再次毫不客氣的朝著自己踢過來。
這間屋子亂糟糟的,還散發著一股男人汗臭味兒。
李衛國娶了個媳婦,不過最近被他打的回了娘家,于是這些天來屋子便也沒人收拾。
樓司辰嫌棄的找了個干凈的凳子坐下,沖著李衛國無害的笑,“說吧,我聽著。”
“魔鬼!你簡直就是魔鬼!”
李衛國撕心裂肺的吼出來,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他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衣領,又是吐了一大口鮮血才緩了下來。
“多謝夸獎,很多人都曾這么說過我。”樓司辰憐憫的看著他,“不過最后他們都死了。”
李衛國打了個寒顫,十分慫包的往后躲了躲,似乎這樣就能躲開少年冷漠的視線。
“行了,快說吧,我沒功夫跟你浪費時間。”
樓司辰突然收斂起笑容,面無表情的說道,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釋放出來,那是屬于上位者的威壓,壓得李衛國幾乎喘不過氣。
哪怕是他最怕遇見的局長雷銘也無法讓他生出這般恐懼的情緒,他緊張的攥緊自己的衣領,十分肯定的想到,這個家伙只怕是真的殺過人!
李衛國忍不住哆嗦,顫著聲道,“是,是萬,萬家的媳婦蘇梅……是她向我舉報的。”
蘇梅?
樓司辰想起之前蘇茹一直站在萬家的墻角,他還以為這小丫頭是閑著沒事兒干呢,原來是跑到人家家外面去監視人去了。
不過他記得,這個叫蘇梅的好像是小丫頭的親戚吧?
“蘇梅,蘇鐵軍的女兒?”樓司辰皺眉問。
“是是是,就是她!”李衛國咬牙,反正這會兒也沒其他人,自己被那婆娘的虛假舉報信息搞得丟了鐵飯碗工作不說,還被這么一個煞神找上門來,全都是那婆娘害得!
這個時候,李衛國已經下意識的將自己收了蘇梅一瓶茅臺酒外加五十塊錢的事兒給拋之腦后了,對蘇梅可謂是恨得咬牙切齒!
把自己這么倒霉的原因全都怪在了蘇梅的頭上。
“她給你的舉報信呢?”樓司辰冷著臉,見李衛國一臉的為難,瞇著眼冷冷道:“不會說什么都沒有吧?”
“沒,沒有……是口頭舉報的。”李衛國焉了吧唧的說道,“大俠,我真的錯了,求你饒了我這回吧!我就是收了點東西,又沒干啥壞事兒!”
“你的確沒做什么壞事兒。”樓司辰點點頭,起身走到李衛國身前,突然抬腳直接踩到他的手腕上,慢慢的碾壓,“只可惜,你讓我的小丫頭生氣了。”
李衛國的慘叫聲再次在屋內回蕩,可奇怪的是在一墻之隔的門外卻是沒有傳出絲毫聲音。
樓司辰并沒有殺他,倒不是因為不敢,而是純粹覺得麻煩,并且他還有其他的打算。
這個李衛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垃圾,只會恃強凌弱。
這次他被自己弄得這么慘,絕對不敢私下報復,因為他很清楚,自己來的悄無聲息,哪怕是他自己都不清楚樓司辰到底是怎么進入這間屋子的,明明他就從內反鎖好了的。
更重要的是他不敢賭。
這個年紀看上去不大的少年給他一種強大的危機感,他盯著他的眼神都帶著無視,仿佛他不過是個物件兒。
若是他真的在休養好了身體后去找這小子的麻煩,只怕他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盯著樓司辰悄無聲息離開的背影,李衛國已經被嚇出來一身的冷汗,屋內亂七八糟的,血腥味極為濃郁,只有一灘灘的鮮血證明這里曾經有另外一個人進來過。
樓司辰站在暗處,將李衛國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
世界上欺善怕惡的人不少,李衛國便是其中的典型例子。
他不敢報復自己,自然會將他受到的這些痛苦加倍的實施在別人的身上。
例如那個蘇梅,可就是個極好的例子。
樓司辰微微一笑,要是小丫頭知道自己幫她解決了一個仇人,會不會感激自己呢?
畢竟這個世界上比死亡更加可怕的還有生不如死。
曾經傷害過小丫頭的那些人,他也不會放過!
樓司辰微微一笑,便徹底消失在了李家。
而李衛國則是鮮血淋漓的開始呼救,沒過多久,他的家人就全部跑了進來,看見他這幅不人不鬼的模樣也被嚇了個半死,連忙就把人給弄進醫院去了。
他在家中莫名其妙的身受重傷頓時成為小鎮上的懸案之一,因為李衛國自己都說不知道是誰把他弄成這幅樣子的。
這段時間本就在破除封建迷信之內的活動,不少人聽說李衛國的事情卻還是暗暗感謝老天爺,估計是老天爺看不下去這李衛國成天恃強凌弱,沒少欺負鎮上的人才會警告他一番。
于是,李衛國觸怒了神仙的傳聞悄悄地便在鎮上流傳出去,不少人又在開始暗暗燒香拜佛了。
當然,這些都只是后話了。
李衛國進了衛生院,主治醫生便是劉振鵬。
他一眼便認出了李衛國身上的傷勢都是人為的,只是這李衛國也是個硬茬子,不肯說的事兒那是絕對從他嘴里撬不出一個字兒的,氣的章成副局長都恨不得讓他趕緊去死的好!
這事兒鬧得這么大,蘇梅在家中自然也有所耳聞。
想起這個李衛國居然那么沒用,連蘇建武那一家土包子都搞不定,現在又被人搞成了這幅德行,簡直就是活該!
真是白瞎了她送出去的茅臺酒跟五十塊錢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蘇梅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李衛國記恨上了,想著蘇建武那一家子,她就滿滿的不舒坦,就在她琢磨回娘家跟蘇老太太念叨一下的時候,家里卻是突然來了一群人。
蘇梅看到這群一個個都彪悍異常的粗老爺們,眼睛忽然一亮,十分熱切的迎上去,“大兄弟,你們可終于來了,我都等你們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