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飯廳里的氣氛有點兒尷尬。
當然,尷尬的只有金家父子和唐氏主仆,蘇云涼一家是絕對不會尷尬的。
金家父子和唐氏主仆都發現,他們竟然吃撐了。
金元寶也就罷了,這貨放浪慣了,向來不怎么注意形象。
可金騫和唐氏主仆不一樣啊!
金騫可是金家家主,在外面肯定得注意自己的身份,絕不會像金元寶那樣沒心沒肺,到處丟人現眼。
唐氏主仆跟他的情況雖然不一樣,但他們的性格如此。唐啟比較含蓄羞澀,唐順則是個冷峻酷哥,兩人從小到大,從來就沒吃撐過。
尤其還是吃得這么撐!
比較羞澀的唐啟下意識收了收肚子,好讓自己的形象不那么糟糕。
偷偷這么干的不止是他,金騫和唐順也這么干了。
別看唐順整天冷著張面癱臉,好似除了唐啟之外誰都不放在眼里,實際上他還是很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的。
誰也沒說話,全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讓飯廳里的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蘇云涼張了張口,正琢磨著說點兒什么,腆著肚子快要倒下去的金元寶卻突然滿足地嘆了一聲:“哦,吃得好飽,少爺我長到這么大,還從來沒吃得這么滿足過,真爽!”
暗地里拼了老命收肚子的金騫一聽這話,頓時滿肚子氣。好不容易收斂些的肚子就跟吹了氣的皮球似的,瞬間鼓了起來。
這下,金騫更氣了,他好不容易才收下去的肚子!
偏偏這會兒蘇云涼等人都在場,他實在不好當著他們的面教訓金元寶——金元寶畢竟是他唯一的兒子,這點兒面子還是要給的。
所以他只能不滿地瞪著金騫,盡情地用目光發泄自己心中的怒氣。
可惜金元寶這會兒正爽歪歪呢,根本察覺不到金騫這飽含怨念的視線。
這一頓晚餐,不管牛肉還是素菜都是三階靈材,金元寶猛地吃撐,靈氣就多得有點兒消化不過來,全堵在了他的經脈里。
偏偏他下午的時候還吃了不少牛肉干,吸收了好些靈玉,靈氣都堆積在身體里,還沒來得及消化完呢!
兩者這么一加,金元寶身上的靈氣就多得有點兒過分了。
這靈氣雖然是好東西,可若是一直堵在身體里不及時煉化成靈力,反而要出事,對身體造成損傷。
所以金元寶的身體出于本能,自發地煉化起了靈氣。金元寶原本清醒的意識被身體的本能一帶,就有點兒想要沉入修煉之中。
他就開始暈乎了。
金騫心里有氣,沒能及時察覺,對空間極為敏感的蘇云涼卻第一時間察覺了不對勁,皺著眉頭說道:“他吸收的靈氣太多,必須立刻回房間修煉!”
還在生氣的金騫聽聞這話,當即嚇了一跳,瞪圓了眼睛仔細打量起了金元寶。
這一打量,他就發現蘇云涼說得沒錯。
“我這就帶他回去!”匆匆留下這句,金騫直接將金元寶抱了起來,帶著他匆匆往外趕。
他來到沈宅后曾經被金元寶帶回房間參觀過,知道他的房間在哪兒。
父子二人一走,唐啟就動起了心思。
他看著蘇云涼,略作猶豫后還是問道:“蘇姑娘真的會釀酒?”
蘇云涼覺得這話問得有點兒奇怪,她會釀酒很難以置信嗎?
不甘心被遺忘在一邊的沈輕鴻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他在帝京的那段時間看了不少書,還打聽到了不少事情,其中就包括帝京的一些世家。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些世家里頭似乎有一家正是靠著釀酒發家的。
沈輕鴻不禁有些郁悶,這么重要的消息,他竟現在才想起來!若非唐啟問得奇怪,他還想不到那家人身上去。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
他在帝京的時候基本上一直待在一棟宅子里從來沒有出去過,雖說是被人帶去治病的,實際上跟犯人也差不多了。
那些世家的消息他雖然有所耳聞,可畢竟從未接觸過,跟那些世家也不熟,所以印象并不是很深。
更何況,他是五年前聽說了那個世家,聽到的還只有寥寥幾句話。
他能夠從唐啟的問話里聽出不對勁,進而想起這事,已經是非常了不得了。
光這份堪稱過耳不忘的記憶,就沒幾個人能夠比得上。
可沈輕鴻還是很不滿,他覺得自己早在蘇云涼拿出第一瓶酒的時候就該想起來的。
他心念急轉,面上卻一直不動聲色,叫人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反正,唐啟和唐順是什么都沒看出來。
因為沈輕鴻臉上的詭異黑紋,兩人的目光都下意識避開他的臉。唐啟提起靈酒后,兩人更是將注意力全放在了蘇云涼身上,好奇她的答案。
直到現在,他們都覺得蘇云涼會釀酒是件非常神奇的事,更何況她釀出的酒還有著那么好的品質!
這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唐啟和唐順離開帝京已經三年,這三年來帝京里頭究竟發生了什么變化他們不得而知,更不知道那個世家有沒有釀出更好的靈酒。
反正從他們三年前所知道的情況來看,蘇云涼拿出的這瓶酒就算是在那個世家里面,也算是非常不錯的品質了。
這事若是讓那個世家的人知道,蘇云涼怕是要惹來殺身之禍!
因為是靠著靈酒才發了家,那個世家的人根本不允許旁人釀出酒來,極力守著這個秘密。
若是讓他們發現了蘇云涼能夠釀出美酒,他們肯定會想盡辦法抓住蘇云涼,嚴刑逼問出配方,然后將她控制起來,或者除之后快!
眼看蘇云涼一臉茫然,唐啟心里就更疑惑了,他想了想,決定把知道的消息全都告訴蘇云涼:“蘇姑娘可知,帝京有個姓杜的大世家,他們靠著釀酒發家,手中把持著釀酒的秘方,絕不容許旁人染指?”
蘇云涼也是見過各種陰謀詭計的,一聽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們不準別人釀酒?若是讓他們知道我會釀酒,他們就要殺了我?”
這也太霸道了吧,她師父都沒這么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