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百姓紛紛的回到自己的家中,做買賣的關了店鋪,買東西的籃子都扔下來,急匆匆的往家中趕。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五城兵馬司敲鑼打鼓的從街頭到街尾全喊了一遍。
“全城戒嚴,所有百姓不得在街上逗留,違抗命令者抓入大牢,杖責二十,行為鬼祟者,以前朝余孽論處。”
這話說出來,老百姓哪里能不害怕?不管因為什么,如果行為鬼祟給抓進去,那就成了前朝余孽了。朝廷這兩年對前朝余孽的態度是,抓住一個砍一個,抓住兩個殺一雙,他們可不想莫名其妙丟了性命。
因此離家近的急匆匆的往家里走,離家遠的也趕忙找了個客棧,或者是酒樓躲了進去。只希望這戒嚴時間不要太長,一點兒也不敢嘗試從城東跑到城西,會不會被中間抓走這個可能。
全城戒嚴,為的是什么?為的是抓捕楊懿!楊懿出了宮門,身形一閃便消失了蹤影,身后跟著的數千人分成好幾路,去尋找楊懿的蹤跡。而五城兵馬司也馬上得到了旨意,全面封城戒嚴,五城兵馬司的人馬一家一家的開始翻找,哪怕挖地三尺也要將楊懿給找出來。
“官也官爺,這是我家的閨女,不是什么奸細!”老實巴交的店老板如此說道,但是,他家女兒還是被帶走了,被關到一個屋子里面,里面有兩個中年婦人此刻正在檢查姑娘胳膊上是否有傷痕?
那老掌柜的和老板娘一看,心中嚇得一跳一跳的,等到自家女兒眼中含淚地跑出來,看到后面跟著兩個中年婦人,這老掌柜才松了一口氣。
“走,下一家!”這些當兵的都十分有禮地站在門外,沒有什么逾越的舉動。要知道這可是皇上親自下命要抓捕的人,只要年齡相當的,就要細細的檢查。
他們自然不能親自動手,這兩個中年婦人便是臨時找來的,只知道要檢查胳膊上有沒有傷口,若是沒有,便安然無恙,若是真的有,就暫時帶回去,等著查證身份。
五城兵馬司的辦事速度已經相當的快了,一個時辰之后,已經開始逐家逐戶的搜查,而動靜也鬧騰的不小。楊懿代開客棧的窗戶悄悄地往下看,就見五城兵馬司的人正在逐漸靠近。
“主子,這可怎么辦?”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問道,臉上帶著一點兒商人的市儈,但是眼神卻十分兇狠。這是楊懿的手下之一,這一家客棧的掌柜,平日里收集消息,掌柜的身份只是用來掩人耳目。
“我走密道。”楊懿身上的傷口已經上過了藥,并且簡單的包扎過了。看如今這個情況,想要繼續藏下去是不可能的了。
這五城兵馬司的人也不是酒囊飯袋,每一家每一戶都己仔細的搜查過,便是那地窖都沒有放過,這里不宜久留,只能走地道。
“我和大家護送主子。”這掌柜的手下有幾個伙計也是楊懿培訓的死士,這一刻他們,自然不會留下,一定要將楊懿安全的送出京城。
“好。”楊懿回答得十分簡潔,掌柜的便將銀兩給楊懿帶好,打開了樓下的密道,一群人急匆匆的走了。只留下了一個不明就里的小伙計,照看店面,而一刻鐘之后,官差們敲門的聲音響起。
“來了,來了!幾位官爺,有什么事兒嗎?”小伙計嚇得腿肚子打顫,他不知道怎么了,一轉眼的功夫,客棧里面的掌柜和老伙計們全都不見了,只留下他一個人,小伙計的心就有些不安,看到官差更是有些腿腳發軟。
“你們掌柜的呢!”官差如此問道,小伙計卻有些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
“別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話就把你們掌柜的叫來說。”五城兵馬司的人,瞬間就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這客棧處處都透著一種詭異感覺。而這一刻,有些住在客棧住的人也紛紛往外探頭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掌柜的,剛才還在這,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要不然,我和諸位大人去找找?”小伙計不敢說自己一個人去找,而官差們也懷疑地瞇起了眼。
“搜!”領頭的人一聲令下,官差們開始行動,又過了一刻鐘,發現了帶血的衣衫,還有那條密道。
“老大,我們去追吧!”其中一個官差如此說。
“追你個頭啊,咱們這幾個人去追,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呢!去叫人,要快!”領頭的還有些腦子,瞬間官差便跑了出去,當當當使勁的敲鑼,而周邊的五城兵馬司的人聽到,忙集結了過去,城中的禁軍也聽到了消息,飛速的往那家客棧而去。
一家小小的客棧竟然還有暗道,也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但是不管怎么樣,這家客棧肯定是有嫌疑的,擅自挖暗道,連接到了哪里?是想做什么?
這些事情都是值得考量的,因此一批又一批的人涌了進去。而且他們發現這暗道真是不簡單,竟然有無數個分岔,通向了不同的地點。
一批又一批的人分頭去追,本是為了抓捕楊懿,沒想到竟然挖出了楊懿地下的勢力,一個又一個的秘密據點被搜查了出來,里面的人盡數帶走,看押在五成兵馬司的大牢,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獲了。
說來楊懿為了逃命也是心狠,自己的人也全然不顧了,明知道這些暗道都是互相聯系的,是為了各個據點能方便對接,只要發現了一處,便會直接被人一鍋端了。她卻還是義無反顧的走了暗道,犧牲了所有的手下!
在楊懿的心中,這些人為她而死,那是死得其所,而且,別人的性命她從來不放在心上,誰的命都沒有她的珍貴。
因為岔路太多,禁軍出去的時候,楊懿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大路上。但是她低估了一個人,那便是伍將軍。只見伍將軍坐在高頭大馬上,看起來十分的威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身受重傷,不過是在強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