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月,天氣越來越涼爽,這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宴請真的不少,姑娘們,不,應該說姑娘的親娘們十分明白,相互交流的重要性,變相的相親宴總是一場接著一場,尤其是最近天這么好,沒了盛夏的酷熱,也還沒到冬日的冷風如刀,真是出門游玩,參加宴請的好時光。
林汐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未婚的夫婿又是北地的大將軍,最為得寵的韓玉辰,因此,這請帖幾乎是一天一張,有時候一天能有兩三張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與才到京城之時的情況可謂天壤之別。
不過林汐深居簡出的,不愿意去參加這些變相的相親宴,畢竟她一個已經有了未婚夫婿的姑娘參加的意義不大,而她本身又不是個喜好熱鬧的。但是,為了家中姐妹,林汐不想參加也得參加啊。
“大丫頭,你可給幫著看看,這宴會上的夫人哪個真心不錯。”蔣氏一邊給家中的姑娘挑選衣衫,一邊如此說道。
“祖母,論理說,這看也該是看公子,看這些夫人,有什么用處?”林汐不明白了,這樣的相親宴有個什么用處,公子們鵪鶉一樣的關在門外,姑娘們也看不到,能看到的是那群挑肥揀瘦的夫人,難道以后和婆婆過日子的嗎?
“你這丫頭,不明白了吧!這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是先被人家母親相看才是正經,這些姑娘們哪一個不是這么過來的。再說了,這未來的婆母多重要啊,你別不相信,這公子的品行很大程度上也是受到家中雙親影響的。夫人們的品行都不好,你還能指望孩子有什么好的?”蔣氏說著將一個巨大的金釵插在了林渺的頭上,林渺撇嘴,什么都沒說,知道祖母是為了自己好。
“說的也對,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怕上梁正了,下梁自己長歪了的。”林汐搖頭,還是覺得不靠譜。
“所以說,要你叔叔是做什么的,這點事情都打聽不好,他也不用混了!這公子的品行和相貌,自然有你叔叔去打探清楚了。”蔣氏笑瞇瞇的說道,這其中的道道多了去了。
“哦,原來叔叔還有這個職責,呵呵。”林汐笑笑,想著林鋒一本正經挑選女婿的樣子。
“再說了,這女子成親了,最多的時候還是在未來的婆婆身邊服侍,你想想,要是遇到個尖酸刻薄的,這輩子都是個糟心事。便是你有子女傍身,人家一句不孝,照樣休回來,這樣的人家,是萬萬不能成的!”
蔣氏皺著眉頭,心有余悸的說道,邊上的田氏一個勁的點頭,覺得這都是老夫人的智慧凝集啊,便是她,成了人家兒媳婦之后,也是對此深有感觸。
“哎。這么一說,女子可真的是不容易,想想,這成親等于二次投胎。”林汐看看這一屋子人的緊張樣子,只能如此感嘆了。
“說句我這當嬸娘不該說的,大姑娘你運氣好,那蒙氏現在得了急癥,被送到了北邊,要是留在這邊,就她幾次為難你,我看也不是個好相處的。不過,好在韓公子是個靠譜的,家中還有老夫人,大姑娘嫁過去,只有享福這一條了。”田氏想到林汐的親事,一邊羨慕,一邊欣慰,這現在看來,真的是一門好親事。
“嬸娘說的對。”林汐想想,還真的是這么一回事,還好韓玉辰不是親生的啊,但是,便是不是親生的,蒙氏用婆婆的名頭來惡心自己,總歸是件難受的事情。不過現在蒙氏沒了,想這些未免就覺得有些不厚道了。這條路,可真的是蒙氏自己走出來的了。
“你這丫頭,厚臉皮的勁也不知道是隨了誰?看看,這就這么承認了。”蔣氏說完了開懷一笑,林汐有些無語,這自己要是土生土長的姑娘,您這一句厚臉皮,人都能哭暈過去。
正說話的時候,林湘打了簾子走了進來,看到屋子里其樂融融的,那嘴角的笑紋也就帶了出來,而她的懷中,還抱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那樣子倒是惹人喜愛。
“祖母!嬸娘,大姐姐。”林湘給眾人見禮,那懷中的孩子去沒有放下。
“哎呦,你來的太慢了,快點,不然這些好東西我可都給你四妹妹和五妹妹了!”蔣氏笑著說道,而那坐著的林渺和林沺齊齊的回頭看著林湘,太好了,又來了有難同當的。
“呵呵,祖母您可著四妹妹和五妹妹來吧,我是做姐姐的,自然要讓這她們些。”看看兩位妹妹安靜的坐著,林湘沒有一點要過去的樣子,最近祖母可是喜歡打扮她們,要是一個不小心,就要坐上半個時辰的。
“哼,就你嘴巴甜,那等會我給你配一套。”蔣氏笑著說道。
“祖母專心給兩位妹妹挑選吧,我讓大姐給我選。”林湘趕忙找了個借口。
“你確定,你大姐選首飾……不太在行。”蔣氏沒好意思說,你大姐姐那個眼光,真的太差了,她打扮你,出門真的要被笑話的。
“怎么會呢!您看看大姐姐打扮的,可是端莊大方。”林湘指著林汐一頭黑發,黑發上的一根玉簪子如此說道。
蔣氏:“……”是端莊大方還是懶啊,看看頭上,就一根簪子,不知道的哪里能想到,這是林家大小姐?還好,那翡翠的簪子貴重,一看就是銀子堆出來的,壓得住場子,不然,真的不敢想。
“翡翠,你去給三小姐看看吧。”蔣氏絕口不提讓林汐幫忙的事情,林汐樂得自在,她自己打扮尚且交給丫鬟,讓她在這個上面費心思,真的是難為她了。
“小六乖,等祖母忙完了和你玩。”看著林湘懷中扭動的小孩,蔣氏笑笑,心中也是歡喜,這是珍珠的孩子,現如今養在了吳姨娘那邊。
林汐看看小小的孩子,已經會呀呀呀的說話了,口水也不流的那么歡騰了,這才伸手摸摸那小臉蛋,觸感不錯。這是林鈞的兒子,不過,林汐并不討厭,林鈞是林鈞,林家的子弟是林家子弟,不然對林沁和臨湘,甚至是林洐和林浩,她都不該這么照顧的。
“這孩子養的可真壯實。”林汐捏捏那小胳膊,肉嘟嘟的,現在還伸手去抓她的手指呢。
“姨娘總是親自照顧,大姐也知道,姨娘好不容易得了個兒子,我這個女兒都得往后站站的。”林湘笑著說道,臉色上卻一點嫉妒也沒有,有個兒子傍身,對姨娘來說,總是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