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了一眼丁大人,然后轉頭對著皇上大禮參拜,皇上這才看出來,這位老夫人行禮的時候,的確更像是用的前朝的禮儀,不過是些微的區別,看不太出來而已。
“老身不敢隱瞞皇上,老身的確是前朝的皇室成員,本是前朝的最小的公主,因為生母的身份卑賤,從小不算受寵。我那父親實在是沒有當好一個皇帝,奸臣當道,百姓生活的困苦,義軍比比皆是。
雖然我貴為公主,但是,也沒有受到多少照顧,被賜下的駙馬是個紈绔,生了第一個孩子之后,我也就對他死心了,希望能憑著自己的嫁妝,將孩子養大。不過,到底沒有支撐過來,起義軍就進了京城。”
說到了往事,這位老夫人,前朝的公主神色沒有多少的悲傷,畢竟她作為公主從小也沒受到多少優待。她的父皇子女眾多,皇后根本就照顧不來,她這種生母低賤的,也就是成年之后一副嫁妝打發了,在夫家,不算是多好,但是,也不會過的多壞就是了。
“老夫人看來并不恨我們。”皇上如此說道。
“按道理該恨的,但是,老身真心恨不起來,作為公主不輕松,活的戰戰兢兢,倒是不如后來在鄉村過的那十幾年,舒心自在。”老夫人這么說著,有些懷念的神色。
“所以,您才不曾拒絕孩子入朝為官嗎?”皇上好奇的問道。
“我雖然喜歡平靜的生活,總不能讓子孫都沒有出息,入朝為官是所有人的夢想,哪怕是做個小官,那也是高人一等的。老身自然沒有道理為了自己就讓孩子受苦,只是沒有想到,他被人利用了。”老夫人說著看了一眼丁大人。
“母親!我的父親,到底是怎么死的!”那丁大人十分焦急的問道。
“怎么死的!呵呵,你還真的想要知道?這些事情本不想告訴你,想要你父親在你心中一直是個好人,但是,到了現在,我不得不告訴你,他之所以會死,就是因為護著自己的姨娘離開,結果被亂匪給截殺了!”老夫人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神色很是難看。
“什么!”丁大人好似一下子沒了主心骨,那樣子十分的頹廢。
“我和你父親是賜婚的,要不然他早就休了我另外娶妻了,正是因為如此,他廣納妾室,尤其疼愛貌美的那一個,逃走的時候寧愿帶著妾室,也不曾帶我們母子。不過還好我們當初沒有出城,那城里面好算是平靜,城外有劫匪,專門看準了豪門富戶和當官的打劫,不少人都遇難了,也有你的父親。“
老夫人一段話說的皇上感觸很深,亂世人命不值錢,那個時候天下還沒有安定,劫匪很多的。難怪這老夫人不愿意提起,這樣一個夫君,想來是想也不愿意的吧。
“母親,您沒有騙我?”丁大人問道,還有些不相信。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別的,你犯下的是死罪,我們一家都要跟著陪葬,我又何必騙你,不過是為了讓你死個明白罷了。這么多年,你何時看我祭拜過你的父親和祖父母,他們扔下我們娘兩個獨自逃走,害怕我們牽連他們的時候,我就和他們沒有關系了。”
老夫人倒是個剛烈的性子,這么多年,都不曾說出來的秘密,這個時候卻告訴了長子,也告訴了皇上,這等于是將自己的秘密和盤托出了。
“母親!”丁大人悔恨萬分啊,他怎么就這么糊涂,不曾問問母親呢!
“說什么都是枉然,現如今只有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才能將功贖罪,便是你自己的性命不要,我的性命不要,難道孩子們你也不愿意給一條生路嗎?”那老夫人問道,一臉的悲痛。
“母親切勿如此,兒子說,什么都說!”丁大人不知道皇上聽了這些話,還會不會放過他們,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好好的說,這樣才能換得兒女的性命。
“說吧。”老夫人根本就不敢和皇上談條件,而是直接說道,能抱住孩子的性命最好,若是這位皇帝不答應,他們強求,也只會讓兩個孩子的未來十分的悲慘。
不一會的功夫,丁大人就交到了一份名單,這份名單上有埋伏在各個地方的暗哨的名單,而且,更為重要的是,丁大人十分肯定的說道,這亂黨馬上要攻城了,因為他們已經有近萬人集結在了城外。
若是速度夠快,各處安插的暗哨都起到作用的話,這一萬人攻城也是可能的。現如今的情況便是拼死一搏,成了便改朝換代,不成也無事,這不是他們的全部實力。
皇上十分的震驚,這群人竟然打了逼宮的主意,難道這羽林衛中也有他們的人!不行,不能冒險,不然就讓西山大營的人上吧,先下手為強好了。
“而且,據我所知,這前朝還有一個正經的皇子活著。”丁大人接著說道,皇上一聽這話,瞬間神色就是一變,這北寒的皇孫活著,他們會更加的有號召力的。
“這個北寒皇子是什么樣子的。”皇上焦急的問道。
“我們也從不曾真的見到過,亂黨互相之間是不知道身份的,沒次都戴著面具,尤其是這頭目的身份更加的神秘,我們只知道他是個老頭,剩下的便一無所知了。不過,這皇子的事情是真的,因為他曾經出現過,還拿著前朝的玉璽,正是因為如此,大家才深信不疑。雖然是一直戴著面具,但是,身份得到了頭目的認可,想來不是假的。”丁大人這么說著,現在對曾經的同伴恨得深入骨髓,直接喊人家前朝余孽了。
“果然是死灰復燃啊!”皇上如此說道,看了一眼韓玉辰,韓玉辰點頭,表示這個事情包在自己身上。
“你去西山大營調動兵馬,要多少就調動多少,讓他帶著你,去找到他們的老巢,除了骨干,一個不留!”皇上說的十分的狠歷,若不是前朝的皇子,他還真的不一定下這個狠手!
而韓玉辰則明白了皇上話外的意思,骨干留下,這個前朝的皇子,一定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