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的北部邊界,一大早眾人就開始收拾行李,今天他們一定能到自己的家,便是到了半夜,他們也要走到自己的家中。
果然,林汐和韓玉辰也起來的很早,全部收拾整齊,在村里人的目送下,他們往大路出發了。
他們到達的第一個村子,便是這幾個村子中最南邊的一個,而后,他們還要將剩下的人送回家,他們的家鄉一路往北。
當然,也有部分的村民跟著,他們是想看看,今天這縣城中,會有什么熱鬧看。他們不相信,林汐和韓玉辰能饒了那個貪心的縣令,更何況,這個縣令還不是個好人!
林汐自然不會饒了他!要是沒有這貪心的縣令,又哪里來的這么多的災民呢!因此,林汐看都沒看那幾個所謂的打聽消息的捕快一眼,就帶著災民和兵將往那縣城里面而去。
這縣衙之中,縣太爺也是一臉的糾結,他年紀也不大,兒子也不多,這個時候突然栽了,他自然是心中不甘愿的。可是,讓那劉老大去打聽消息,這群沒用的,到現在都沒回來,簡直是讓人焦躁,他只能走來走去,緩解這種焦躁。
他是準備要跑的,但是,又舍不得這一個縣令的官職,因此,糾結來,糾結去,到了現在,還是以一種僥幸的心理看著那縣衙外,覺得或許靖王不是那么一個愛管閑事的人。
而且,便是那靖王真的來了,他也不一定沒有能力與之一搏,他能當的起這個縣令,又怎么能沒有兩分急智!
而此刻,林汐和韓玉辰已經到了縣城之中,一群人進城,還是災民的打扮,眾人自然好奇。
這縣城中的百姓自然是沒有聽到什么風聲的,這畢竟是古代,通信基本靠吼的年代,所以,消息傳遞的沒有那么的迅速。
因此,當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衙門的門口的時候,本城的百姓多數都已經出了門,正在這里看熱鬧,或者準備往這邊來看熱鬧。
能怎么辦!這個年代,生活很枯燥,缺少娛樂性,誰家老母豬多生了兩個小豬仔都能成為新聞,何況是有人帶兵包圍了縣衙這樣的大事。他們的目標就一個……看熱鬧,一定要看熱鬧!
于是,縣衙外面被包圍的水泄不通,縣衙里面,縣老爺余縣令雙腿發軟,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這才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不管咋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啊。
“鐸城縣令見過大將軍!”那余縣令如此說著,就跪倒在了地上,對著韓玉辰大禮參拜。
韓玉辰坐在馬上,根本就沒有下來,這也是他今天心情不太好的原因,他不不得不騎馬。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跟自己媳婦膩歪,他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可是劉副將等人的情緒就不太穩定。
一個個的拿出了死諫的精神,非得讓他騎馬,說是對林汐的名聲有影響!這也弄的韓玉辰脾氣很不好,想著趕忙辦完事回金平城,也就不用想著面子不面子的了。跟自己媳婦一個馬車出門,他招誰惹誰了!
“你就是那個敢假傳圣旨,收取賦稅的家伙!”韓玉辰冷冷的問道。
余縣令:“……”說好的,伸手不打笑臉人呢!
“不敢!下官冤枉啊!下官從沒有收取過什么賦稅,這是哪里來的傳言,讓大人這么誤會了!”
余縣令好演技,這個時候來了一招死不承認,覺得韓玉辰不能奈何他,他怎么說,也是朝廷的官員
“你怎么能這么不要臉!要不是你!我們怎么會流離失所,成了災民!”有人憤怒的說道。
“就是,太混蛋了!敢做不敢當,你算什么縣令!”有人趕忙加了一句。
“就是他,喪了良心啊,我們的糧食也都拉走了,一點都不給留下!都是他干的!”還有人開始哭了起來,想到了傷心事。
“怎么樣?百姓們都這么說,你覺得,我是該相信你,還是該相信百姓?”韓玉辰冷著臉問道。
“大將軍,您可明察啊,這些都是刁民,他們的話,您可不能相信!他們就是為了回來,故意騙您的!”余縣令一臉冤枉的說道,就是咬死了不承認,這時候承認了,他的小命也就保不住了。
他就是不太明白,這群刁民,怎么敢回來,還這么大的膽子!這些人當初被拿走糧食的時候都不吭聲,怎么到了現在,反而是有了脾氣了呢!
他哪里能知道,百姓們讓他拿走了糧食,那是因為他打著朝廷的旗號,帶著官兵,百姓們能如何!他們的心中,朝廷便是絕對的權威,民不與官斗!
但是,現在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假的,他們又怎么甘心!更何況,他們的身后站著靖王,站著北地的將士,他們還有什么好害怕的。這是靖王給了他們膽氣,讓他們知道反抗。
“哦,你這么說,我還真的是冤枉你了?”韓玉辰冷笑著問道。
“自然!下官雖然不敢說是對朝廷社稷有功勞,但是,也是兢兢業業,不敢有半點的放松!怎么就落下了被人冤枉的下場!”那縣令如此說著,一臉的痛心疾首。
“好!很好!”韓玉辰真沒想到,在這里還碰到了一個人才!
“大將軍,這人實在是不要臉,既然如此,何必給他臉面,我們去縣衙中搜一搜,有沒有糧食,一下子就知道了!”那劉副將看不得這個余縣令這么的囂張,于是如此說道。
“對!糧食一定在縣衙里面,我們要拿走我們的糧食!”災民們更是激動,他們的糧食啊,怎么就讓一個縣令給貪了呢!
“你敢!你身為朝廷的將領,怎么敢做出闖入衙門的事情!你不知道,衙門是什么地方嗎?還有你們,本就是災民,這么攻擊衙門,同造反無異!”
那余縣令這個時候猛的驚醒,腦子也靈活了起來,一副誰敢往前一步,他就撞死在大門口的樣子。
這個樣子的余縣令倒是讓劉副將沒有想到,他殺敵這么多,自然不會害怕一個小小的縣令的威脅,但是,這個人本就犯了死罪,死不足惜,可是,他要是敢真的撞死,到時候事情就不好說的清楚了!
百姓更是嚇得退了兩步,造反!便是沒有飯吃的時候,他們也沒有想過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