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洪桃愣愣地看著站在前面不遠的那個男人,他旁邊放著四張疊起來的條凳,娟嬸就在他旁邊,手里也提著一張折疊的木桌,也正抿嘴偷樂著。
剛才那坨牛糞肯定就是他砸的!
但是這距離有點遠,好像又不太可能。
洪桃看著他干干凈凈的雙手,又疑惑了。
難道不是他?是別的惡作劇的孩子,砸了牛桂英之后就跑了?
姜筱忍不住笑,“他就是我勾搭的野男人,怎么樣?還要讓你弟跟我相看嗎?”
聽到姜筱這句話,孟昔年的氣息一冷,眸光染上厲色。
什么意思?
這個女人是來搶親的?
竟然要小小跟她弟弟相看?
果然不能看這丫頭年齡小就覺得沒人搶!除了她那什么姚聰哥林子哥的,還有別人盯著她!
現在孟昔年覺得小村子就是這點最不好!小姑娘十幾歲就開始有狼惦記上了!
他還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也是惦記上小姑娘的其中一只狼,還是出牙最快敢準的那一只。
渾身冒著怒火的孟昔年氣勢是相當懾人的,洪桃心里害怕,抱著二寶急急地跑了。
就連姜松海他們也一時不敢說話,更不敢問姜筱,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臨江和葛得軍跑了過去,把桌椅都先搬進屋去,娟嬸見勢不對,也趕緊跟著進門了。
瞬間,門外只剩下了姜筱和孟昔年。
“你可是軍人,剛才動手,不怕影響你的形象?”姜筱咳了一聲,先開了口。
洪桃和牛桂英沒看清楚是誰動的手,她卻不用看都知道是孟昔年。
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又砸得這么準,沒有足夠的手勁和準頭根本不可能做到,村里的孩子肯定不行。
孟昔年低哼了一聲,“如果當兵不能讓我護著自己人,看到她被惡毒辱罵還不能動手,那我回頭就脫了這一身綠軍裝去。”
他從小就是大院里橫行霸道的那一個,欺負得別人哇哇哭。他在壞在痞的時候,這丫頭還沒出生呢。
在部隊里,他都是那個稱得上刺頭的難搞人物。
姜筱抿唇樂了,“男子漢大丈夫不是不對女人動手嗎?”
“不好意思,我沒有這偉大節操。我們出任務的時候曾遇到過不少比男人還要心狠手辣的女人,包括上回你見過的那個三號。如果不對女人動手,我估計已經死八百回了。”
姜筱頓時無言以對。
不過,她聽得出來,這家伙語氣里夾著一絲怒氣呢。
她也不說話了。
兩人之間沉默了片刻,孟昔年先緩下來。
他也是,她太過招人也不是她的錯,跟她惱火什么?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嘆了口氣,道:“吃早飯沒有?”
姜筱僵住了,抬頭看著他,眼睛瞪得極大。
“怎么了?”他不解。
“孟昔年!你剛才用哪只手抓牛糞的?”
丫的,沒洗手就摸她的頭!
孟昔年愣了一下,隨即噴笑出聲。
“哈哈哈!”
這貓兒咋這么逗!
“放心,我是用草紙抓的,手沒臟!”
姜筱使勁瞪他,“那你的手跟牛糞之間也只隔了一層薄薄的草紙!”
她風中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