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佩看向姜松海，道：“你說，她說的這個人，會不會就是指你啊，姐夫？那個時候，她趁機讓清珠被登記為死亡了，好像也是辦得到的啊。反正那時又不像現在這么嚴格，身份可疑的人才查得嚴呢，對咱們這種老百姓的，根本就不在意，而且，前面那幾年，好多人家里有人死，那個時候，登記家里有人死亡，似乎都很正常的。”
葛得軍這回也咳了兩聲道：“不過，他們都會到這個人村子里問個清楚，如果真的情況屬實，那才會到這人家里去，詢問家里人的意見，這才會登記死亡的。”
這么說來，很有可能當年真的是葛老太和葛家小姨辦的這件事了。
后來去泗陽村的同志，也可能已經在村子里問了一圈，知道姜清珠確實是已經失蹤了多年，他們的資料上又有申報失蹤的登記，又去問了姜松海，姜松海確實了無誤，直接記錄為死亡，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只不過那個時候那兩名同志是以為葛老太就是這一家的親人，所以理所當然地認為姜松海會知道申請了登記死亡的事情，所以沒有說得太過意清楚明白。
而姜松海又以為問的是登記失蹤的事情，直接應了，也沒有問個清楚。
事情就這么被定了下來，姜清珠就這么被“死亡”了。
他們越想越有可能，但是姜筱還是又讓徐臨江帶著自己回了一趟村子，找了好幾戶村民問了問。
六年前，是不是有同志來找他們問姜清珠的情況。
姜筱看見姜松濤的時候，他正坐在院子門檻上抽著手卷煙，一邊咳著。
姜松濤現在的樣子，與前幾年真是差別太大了。
與姜松海可以說是兩個極端。
姜松海是越來越年輕，而姜松濤卻是飛快地衰老了。
他很瘦，臉很黑，滿臉的皺紋，眼神混濁。
姜筱本來還想過去問他一句的，但是見他看到她的時候立即就轉過頭去，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其實她之前已經問了石老實一家。
石老實已經證實了，當年的確是有人問過他們姜清珠的情況。
還有娟嬸也被打聽過。
他們都說姜清珠跑出去很多年了，就那么一個啥都不會干的小姑娘，在那種世道，出去了能活？
反正他們都認為姜清珠活不了，應該已經死了的。
只是平時不敢在姜松海和葛六桃面前說得這么赤裸罷了。
姚支書這一回也才想起來，當年下來泗陽村的同志，也到鄉里問了，他也是實說過的。
只不過這件事若不是劉佩提起來，他們都早就已經忘了，根本就沒有想起來。
回到葛家，葛得軍知道姜筱已經問清楚了這件事，臉色就有些不好。
“娘也實在是太過分了，這件事情怎么能拿來胡鬧呢？我現在就找她去，讓她跟你們道歉。”
姜筱攔住了他：“算了，舅公。我們下午就回京城去，這件事就這樣吧。”
開玩笑，現在她都覺得葛老太是幫了她的大忙了，還要她道歉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