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看江適衡會不會喊這一聲爺爺了。
喊?不對。
不喊?也不對。
現在喊了,很明顯就那個意思,就是應下了這婚事。
不喊,盧老太爺這樣的身份,這樣的輩份擺在這里,要他喊一聲爺爺都不答應,那是把人家的臉面放在哪里?
要是人家說沒有別的意思,再拿這事來找事,江適衡也點不到理。
所以,這么一個軟刀子遞過來,實際上一點兒都不軟。
江老太爺和江秋雁的心里都是一突。
江家,可能唯有他們知道江六的心思,知道他并沒有打算跟盧雙雙結婚的。
所以他們也都看向了盧雙雙。
這個時候由盧雙雙站出來是最好不過的,如果她當真的是一直站在江適衡這一邊,是為他著想的,那么這個時候總會說點什么來給他遞臺階。
畢竟她自己也知道了江六的心意。
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盧雙雙有些羞意地低下了頭,誰都沒有看。
江老太爺心里跳了跳。
他突然想到了,盧雙雙已經知道了江六的心思,那么在這兩天里難道就沒有想過在盧老太爺來的時候趕緊與他說清楚嗎?
還是說,她本來就是故意不說的?
所有人都看著江適衡。
江適衡端起酒杯,站了起來。
陳寶參看著他端起酒杯就皺了皺眉。
雖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可能沒有辦法,但是他可是受了姜筱的委托,要時時刻刻盯緊了江適衡的,他還不能喝酒。
姜筱也嚴禁他喝酒的。
在江適衡正要說話的時候,孫漢突然走到了他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江適衡臉上沒有什么變化,只是放下了酒杯,對盧老太爺道:“老太爺,對不住了,我女兒突然有事情找我,我得去一下。”
然后他又轉向了江老太爺:“爺爺,宴席繼續吧。”
說完,他立即大步走了出去,孫漢也趕緊地跟了上去。
江適衡一出了門,做了個手勢,低聲道:“別讓人跟上來。”
“是,六少。”
他和孫漢快步地奔出了大門,同時跟上的還有之前來報信的那名保鏢。
“六少,在那邊?”
“快走,帶路!”到這個時候,江適衡的臉色才是真的變了,語氣也有些顫意。
現在他根本就沒有那么冷靜。
因為剛才孫漢跟他說的是,成城出事了。
成城今天沒有準時趕來,他心里就一直覺得有些擔心,但是他對成城的能力還是信任的,而且也并沒有想到那些人當真那么喪心病狂,竟然選擇在這一天晚上動手,而且還是在成城趕來江家的時候動了手,選的,還是江家的地方。
這要是成城在這池塘里死了,以后江六他們一出門經過這個池塘,那就一直都是在被打臉,還會一直過不去這個坎。
其心可誅。
“孫漢帶著小小的藥水沒有?”
“回六少,帶著。”
那就好。
姜筱當初讓他們帶了很多的藥水回來,今天這種場合,江適衡也是以防萬一自己出什么問題,所以去宴廳之前是讓孫漢帶著藥水的。
“六少,到了!”
一趕到池塘邊,一看到那一幕,江適衡的心就是一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