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漢眉又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嘗到了一點兒血腥味。
她又清醒了一些，心里微微一松。
只要劇痛能夠讓她清醒一些，她就不怕。
“四姑媽這是何苦呢？”江六少輕聲一嘆。
“小六，反正我現在說什么你們都不會相信我的了，是吧？”江漢眉一邊喘著氣一邊看著他們。
“確實很難相信你。”江六少點了點頭。
她出現的時間，還有出現的目的，根本就難以再找什么借口來掩飾了。
所以她之前說的那一個借口分明是一點兒可信度都沒有。
“那我也不廢話了，”江漢眉道：“我們來談個交易。”
剛剛說了這兩句話，江漢眉便已經再一次發現自己的精神又開始渙散了，她心中一驚，朝著自己骨折的地方用力地抓了下去，再次讓自己來了一點兒精神。
“你想談什么交易？”
江六少見孟昔年看起來一點兒都不著急的樣子，知道他應該是胸有成竹，便也不著急地跟江漢眉說著。
“你們放我離開，我回答你們三個問題，前提是我知道的。”
“三個問題？”孟昔年嗤笑一聲。
“不好意思，沒有興趣。”
江漢眉一愣。
她以為他們抓到她，最有興趣的就是想從她嘴里問到什么，所以她說的三個問題已經是很有份量的籌碼了，他竟然還說沒有興趣？
“四姑媽，你在開玩笑嗎？”六少搖頭輕嘆，“你現在已經落到了我們的手里，你以為還能把秘密藏著？”
“你們是這么想的？”江漢眉死死地掐著自己的傷處，想要讓劇痛保持著自己的清醒，可是她發現這種辦法好像是越來越沒有效果了，現在她的眼皮又開始搭聳了下來，那種撲天蓋地的困倦簡直就無法抵抗。
“我什么都不會說的，你們別以為用什么方法能夠逼問我。”
他們以為有夠逼供嗎？
她連骨折的這種痛都能忍，何況別的？
想要用強硬的手段來逼她開口，那簡直不可能。
“看來，你也吃過了不少研究室送的藥了。”
江漢眉突然聽到了孟昔年這么說，頓時就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果然，趙猛果然是被逼問出來了吧。
江漢眉這個時候對趙猛那是咬牙切齒。
真是害死人了。
她正是因為心里總有那么一絲不安，雖然京城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已經及時地把趙猛三人給處理掉了，堅信孟革昔年和江筱還來不及審問，但是她總覺得不踏實，所以才會睡不安穩，一時按捺不住想要處理掉趙猛有可能暴露出來的什么線索。
想了一夜，她想到了江老夫人的那一張老相片。
不管怎么樣，先把那張相片處理掉才對。
雖然她覺得他們不可能會問得這么仔細，趙猛也未必會把這些事都說出來，但是她謹慎過頭了。
本來去拿那張相片也沒有什么不對，她又怎么知道孟昔年來得這樣快？
不對！
江漢眉驀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孟昔年。
他這個時候應該在京城的！
京城傳來的消息，孟昔年一直是在江筱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