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筱要是知道樊凌在崔盟督這里,她估計就會另挑一個時間過來了。
之前樊凌就想逮她的,畫藥畫的事情她還沒有答應他,想著反正要遇上的機會也不多,等真遇上了人家再提起來時再說吧,結果人家就在這兒了,正好碰個正著。
樊凌今天并沒有穿著制服,而是穿了一身古風款的白色長衫,和一條闊腿的長褲,腰帶束出勁腰,看起來竟然頗有幾分古代英武帥氣的公子模樣。
看到江筱進來,他只是玩味地朝她略一揚眉,連開口都沒有。
倒是江筱看到他這身裝扮還驚艷了一下,先欣賞,然后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樊凌要逮著她畫藥畫的事情來。
這個時候轉身就走應該是來不及了?
“日理萬機的江筱姑娘回京來了?”
崔盟督略帶揶揄的話讓江筱有點無奈。
她看著坐在辦公桌后的崔盟督,一時間心情復雜。
與他打了那么長時間的交道,從來沒有想過,她跟這個老人竟然是有血緣關系的。
崔盟督竟然是她的外公。
所以說,發生在她身邊的事,出現在她身邊的人,一開始沒有什么關系,實際上都很有可能就與她有關。
世事就是這么奇妙。
想到之前崔盟督跟崔夫人有那么幾次在死亡邊緣被自己拉了回來,江筱就有些慶幸和后怕。
要是以前她沒有救下他們,現在再知道他們是她的外公外婆,那她可能真的是要過不去心里那個坎了,可能會愧疚痛苦一輩子的。
“這是怎么了?”
崔盟督開了江筱一句玩笑,本來以為以江筱的牙尖嘴利,會立即就反駁過來的,哪里想到江筱就這么看著他,根本就沒打算開口跟他斗嘴。
而且江筱看著他的眼神頗為復雜啊。
樊凌也有些好奇地看著江筱。
這姑娘好像與之前有些不同。
“難道是在西都被人欺負了?”崔盟督見江筱還是沒有說話,收起笑意,皺起眉來,“是不是?要真有人欺負你了你就直說,這么一聲不吭的也不是你的性子!說!”
看她這樣子,他還真是不習慣。
要是她真被人欺負了,那他當然得去幫她出氣。
崔盟督這個時候沒有發現自己堅持了一輩子的原則在江筱面前退了一大截,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先公道地聽聽她是什么事情,判斷是誰沒有道理,幫理不幫親的。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誰欺負了江筱,他得去替她報仇了。
管對方有沒有理。
江筱這樣的姑娘都能欺負,肯定就是無理無禮的一方。
樊凌說道:“既然是在西都,能欺負她的也只有藍家了吧?藍家的誰?”
聽他這種口氣,竟然也頗有幾分你只要報出名字來我也就過去替你作主的意思。
江筱回過神來。
“欺負倒不算欺負,我就是有段時間沒見崔爺爺,突然發現您臉上的皺紋和頭上的白頭發又多了幾根,您這段時間肯定又太勞累了。”
崔盟督一滯,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你這丫頭,我都什么年紀了,皺紋和白頭發還能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