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宴會,宋副盟官并沒有收到邀請。
以他的職位,還沒能進入這樣的圈子。
雖是副盟官,但是與盟官,總盟官,還有盟督這些,離得還是有點遠。
仇老雖然在學術界有盛名,但在很多世俗人的眼里也不過是兩袖清風的教書匠,按理來說也沒有收到邀請的資格,可誰讓他是崔三公子的恩師呢?
臺上的崔真季目光又下意識從仇梨白的臉上掃過。
那女人看到自己這張臉,沒有流口水?
看著還挺鎮定的。
不知道他這臉到她眼前放大去,她可還能如此平靜。
崔真季也不過是這么一會兒的恍神,很快就把心思給拉了回來,環視了在場賓客一眼,微一笑,說道:“我這臉啊,還真的是用一種藥膏給擦好的,這種藥膏是仁芝堂的陳寶參大夫和他的小弟子一起研究出來的,名叫千金袪疤膏。”
江筱微一愣。
這事情她就之前跟崔真季提過那么一嘴,說她想跟陳寶參好好商量商量,這藥膏還得借靠一下他國醫圣手的名聲,畢竟藥效太好了,這要是說她一個人研究出來的也太嚇人。
但是拉上陳寶參就不一樣了,陳寶參國醫圣手的這個名稱也不是白叫的。
只是她還沒有去找陳寶參呢。
江筱目光轉向了鄰桌的陳寶參。
陳寶參正好朝她看來,老人家眼里閃著智慧的光芒,還帶著點兒笑意,朝她眨了眨眼。
江筱的心一下子就穩了下來。
看來是崔真季去與他說好了。江筱覺得自己也欠多了陳寶參的,當真不差這一回了——
她現在臉皮可厚了。
陳寶參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緩緩站了起來,手輕壓了壓,說道:“崔三公子的話只說了一半,今天正好跟大家伙說明一下,這千金袪疤膏我也不是隨隨便便就研制出來的,很多年前我就看過了崔三公子的傷疤,從那之后就一直在尋藥寫方子研究,后來得小徒弟的機靈,也尋了些好藥材,這才研制出了這么一種藥膏。”
不少人一直繃著的心這才輕放了下去。
這樣子他們才能夠接受啊。
怎么能突然就冒出一種這么神奇的藥膏呢?
說是陳寶參研制了好多年才研究出來的,這才說得過去。
至于他說的那個小徒弟,很多人都沒放在心上。小醫徒能干什么?在旁邊幫著磨磨藥抄抄方子罷了。
陳寶參和崔盟督黎漢中他們這些心知肚明的都看向了江筱。
畢竟是她一手做出來的藥,又有這樣的奇效,功勞安在陳寶參身上,一般人會覺得太吃虧了吧?誰不想要名。
但是看著江筱卻是微松了口氣。
他們眼里便有了笑意。
看來江筱還真的不太在意這個名。
江筱當然不在意,反正,誰要買這藥膏,還是得從她手里買,真正買得起來最好的品質的藥膏,也都早晚得知道這藥膏到底是從哪里出的。
至于在外面的那種盛名,以她現在的身份和年紀,還壓不住,反而會惹事。
她現在都有了孩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盛名她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