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收拾好自己要帶的東西之后,就回醫院了。其實他本來可以自己一個人單獨回公寓的,不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到醫院去,跟同事一塊兒走。
自從他第一次走過那條路以后,就覺得路太偏,太黑了。放任幾個女同事自己走終歸是有些不放心。
雖說這些女同事之前也都是這么過來的,但既然他來了,就想著能照顧一天是一天。
“你怎么回來了?你不是下班了嗎?”
看著何言背著老大一個黑色書包出現在急診科的休息室,馬秋怔怔的問道。
“我覺得那條路太黑了,你們幾個女人不安全。”何言如實說道。
馬秋覺得自己腦袋卡了個殼,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可旁邊的丁蕊卻聽明白了,她立刻調侃道:“咦,有奸情!沒想到咱們的小何醫生居然專門等馬姐下班,這可是大新聞!”
被丁蕊這么一說,馬秋這才反應過來,臉色立刻變得通紅,急忙解釋道:“胡說什么呢!蘇曼醫生也跟我們順路的!小何他一定是等蘇曼醫生的。”
可丁蕊覺不以為然,她繼續調笑道:“馬姐你騙誰呢,小何醫生要是等蘇曼醫生,為什么不去中醫部等著?小何醫生出身中醫,就連來醫院實習都是楊副院長親自開的口。你可別告訴我他不好意思到中醫部去。”
馬秋聽了丁蕊的話,也覺得有道理,心里一時間是又高興有害羞,高興何言專門來等她下班,害羞是被這么多人看著………
其實馬秋是一個很保守的人,否則也不至于從生了林靜初之后就沒碰過男人了。就連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偏偏對何言沒有任何排斥,就連在誤會何言跟她發生關系的第一時間,她想到的居然也是不要耽誤何言的前途,甘愿做何言暗地里的情人。
或許是因為何言的優秀,又或許是因為何言救了她一次。
總之,她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這個跟自己女兒一邊大的小何醫生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喜歡,才讓她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就這么鉆進去。這算什么,老牛吃嫩草?傳出去會不會被人笑話啊…………
“馬姐?馬姐?”
看馬秋冷的出神,小護士丁蕊試探著叫了兩聲。
馬秋嚇了一跳,急忙回過神來,問道:“怎么了?”
丁蕊心有余悸的說道:“我看你突然不說話了,還以為我開玩笑你生氣了呢。好啦馬姐,我知道你跟小何醫生沒關系,我不開你玩笑了,你別生氣了好不?”
馬秋好笑的看了丁蕊一眼,這個小護士真是個鬼精靈,能賣萌撒嬌,也能嫵媚勾人。不禁醫院里的同事對她喜愛有加,就病人都被他忽悠的不要不要的。
說的邪惡一點,這丫頭穿上護士裝根本不像是來工作的,簡直就是制服誘惑。
“好了,我不生你氣了,但你可不許亂傳八卦,壞了小何醫生的名聲。”馬秋板著臉叮囑道。
“知道了。”丁蕊嘿嘿一笑,就跑去工作了。
何言也沒打算閑著,走到更衣室開始換起了白大褂,打算幫幫忙。因為他發現急診科悄悄的開始變得忙碌起來,就在馬秋跟丁蕊打趣的時候,外面已經送來兩個車禍傷員了,只是傷的不重,沒有引起太大的重視罷了。
可令何言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從更衣室走出來,就聽到了醫生大喊:“快!外面有好幾個車禍重傷員被送來了!”
緊接著廣播也響了起來:“仁華醫院各科室請注意,醫院三公里外的春城路發生重大連續車禍,救護車已經前往,即將有大批傷員抵達。請所有醫護人員做好準備,搶救傷員。
在播送一遍,仁華醫院各科室請注意…………”
第二遍廣播人們已經沒心思聽了,因為一部分傷員已經被送來了,而之后還會送來多少也是個未知數,這個時候沒有人能靜下心來。
“傷員撕裂性傷口,快準備紗布縫合包,到急診手術室!”
“傷員大出血,快去血庫準備四個單位b型血,另外記得給傷口消毒,注射抗生素。”
“送來一個肺破裂傷,快送去胸外準備手術!”
原本還算空閑的急診科一下子忙的不行,傷員突然的涌入,將這本就不算特別大的急診大廳變得十分擁擠。
每個人都面色凝重,所有醫護人員全都嚴陣以待,面色凝重,如臨大敵。
傷員痛苦的呻吟聲,家屬的哭喊聲,醫護人員的說話聲交織在一起,攪得人心神不寧。
“傷員腹部穿透大出血,已經休克了!快來人把他領走,我還要去接別的傷員呢!”丁蕊一個人頂著她羸弱的身軀,奮力的將一名傷員推到急診大廳。只見她滿頭大汗,一臉焦急的大喊。
何言急忙迎了上去,抓住行動病床的邊上的把手,對丁蕊說到:“這個傷員交給我,你去忙吧!”
丁蕊感激的看了何言一眼。
她身為護士,雖然不用承擔傷患的治療責任,但到手的傷患卻是不能隨意丟棄的,她必須要找到為傷患治療的醫生,否則是不能隨意離開的。可外面還有更多的人等著她去救助,根本沒時間耗在一位傷患身上。
何言的即使出現可謂幫了大忙。
“小何醫生,謝謝你!”說完,丁蕊又轉身跑出去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分工,任何人在這種時候都是必不可少的,即便丁蕊的任務看起來很簡單,可少了她卻是不行的。
何言將病人推到急診手術室,又到更衣室取來了自己的黑色背包,然后便開始著手救治了。
病人的傷口已經被丁蕊做了簡單的清理和包扎,雖然不能完全解決問題,卻為之后的救治醫生爭取到了極大的時間。
腹部穿透傷,導致傷員大出血,何言的首要任務就是為傷員止血,只見他從盒子里取出一根銀針,褪去傷員的上衣…………
“幸好他是個男人。”何言心中暗暗慶幸。
旋即,他眼神一凜,手中銀針猛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