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高手,對殺氣的敏感程度就越高。到了何言這樣的境界,即便別人對他抱有的僅僅是一絲絲敵意,也很難逃過他的感知。更何況角落里那兩個人所釋放出來的無差別殺意是那樣的濃郁,何言從一開始就將其牢牢鎖定了。
他稍稍抻了一個懶腰,然后若無其事的站起(身shēn)來,看了看機艙內的其他乘客。大部分人都在閉目養神,也有少部分人在互相竊竊私語。唯獨角落里的兩個人神(情qíng)緊張,面目猙獰,與周圍的愜意顯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當何言的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剛好注意到了何言。感受著對方散發著的濃郁殺意,何言毫不避諱的與之對上了目光。
心虛的人最怕的就是與別人對視,這樣的對視可能令他們退縮,也可能讓他們陷入恐慌,從而做出瘋狂的事(情qíng)來。
很不巧,角落里的人是后者。其中一個人與何言的對視僅持續了一秒鐘,便面目猙獰的站起(身shēn)來,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指著何言,用英語大喊道:“全都不許動,都給我在座位上坐好!”
與此同時,二等艙和經濟艙也傳來槍聲和乘客的驚呼聲。僅僅一瞬間,飛機就陷入了這些歹徒的控制當中。唯獨緊鎖艙門的駕駛室沒有受到波及,不過這群歹徒并不打算放過駕駛室里的機長,于是,他們派出幾個人制服了乘務員之后,對著駕駛室大喊:“我們手上有炸彈,如果不想跟我們同歸于盡,就乖乖把駕駛室的門打開,接受我們的控制。
只要你們肯配合,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可如果你們拒不配合的話…………”
碰!!
跟機長交涉的歹徒突然冷不丁的放了一槍,他的槍口好死不死的,偏偏對準的是何言。
何言嘴角瞬間勾起一絲弧度,整個人的(身shēn)形也陡然閃動,在所有歹徒詫異的目光之中,就這么躲開了子彈的沖擊。而那子彈也因為沒有擊中目標,而打在了何言(身shēn)后的玻璃窗上。
機艙窗戶的玻璃很堅固,所以普通的子彈并沒能直接打碎,而是深深的嵌在其中,給玻璃添上了一層蜘蛛網。
這一發子彈,打碎了頭等艙里乘客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線。一聲聲驚恐的呼喊和哭泣驟然爆發,可何言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的濃郁了。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如果他在歹徒有行動之前,率先動手的話,歹徒一定會認為他要救人,便很有可能以乘客的(性性)命來威脅他。可如果是歹徒先動手,他為了自保才行動的話,歹徒必定會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shēn)上。
這些歹徒的行動明顯是有組織的,他們開槍的手法也都很老練,顯然是經常作案的犯罪團伙。
這樣的犯罪團伙最依賴的就是他們手里的槍,一旦他們開槍沒有命中目標,所以的歹徒就都會跟著緊張起來。
人一緊張,就會犯錯,加上他們面對的是何言這樣的武道高手。只要給何言機會,哪怕這個機會只有不到一秒的時間,也足以讓何言對歹徒造成致命的打擊。
頭等艙里的歹徒只有四個人,其中兩個在駕駛室門口,另外兩個在機艙最末端的角落里。
何言躲開子彈的一瞬間,便沖向了駕駛室門口的那兩個人。所謂擒賊先擒王,他兩個人一看就是頭目,于是,眨眼間,何言便棲(身shēn)至那兩位歹徒的面前。
這整個過程,歹徒就連扣動扳機的手指都沒來得及松開,可想而知何言的速度到底有多快,也可想而知,見證這一幕的歹徒到底有多么的恐懼。
穆地,與歹徒謹慎的何言突然暴起出手,一把躲過歹徒手里的槍,然后(身shēn)形沒由來的往左邊躲開了一大截的距離。
砰!!
又是一聲槍響。
這次開槍的,機艙末端角落里,兩個大胡子白人歹徒的其中一個。
在他開槍之前,何言剛好站在歹徒頭目的(身shēn)前。所以,當何言躲開的時候,那顆子彈剛好洞穿了歹徒頭目的眉心。
何言余光瞥了一眼歹徒頭目眉心陡然出現的血洞,不(禁jìn)暗自腹誹:“槍法還不錯。”
白人歹徒的槍法是真的不錯,如果何言剛才不躲開的話,這顆子彈將會剛好洞穿他的后腦,現在想想都是心有余悸。
但驚訝歸驚訝,何言是不會坐以待斃的。他趁著白人歹徒還處在打死自己老大的震驚當中時,猛然回(身shēn),沖著那白人歹徒(身shēn)處手指,凌空一點。
是斷空指。
只見一道(肉肉)眼可見的鋒銳勁氣從何言的指尖迸(射射)而出,在空氣中撕扯出一陣刺耳的呼嘯聲,然后便落在了白人歹徒握著的手槍上,把手槍當即劈成了兩半,就連歹徒握槍的那只手也沒能幸免,被生生割掉了四根手指。
這又是說時遲那時快的一個過程,因為斷空指的速度比子彈還要快一些,在場的所有人都根本來不及反映,唯一還能做出動作的只有何言。
眼看著何言斬斷了一名歹徒的四根手指之后,有是出了一記斷空指,讓另外一名白人歹徒也喪失了戰斗力。
到此,短短不過三秒的時間………不,應該是僅僅用了兩秒的時間,原本還囂張不可一世的歹徒就只剩下一個了。另外三人死的死傷的傷,都徹底失去了戰斗力。
只不過,現在的危急(情qíng)況還沒有解決。機艙可不是只有這么一個,二等艙,經濟艙,甚至貨艙都有歹徒的人在把守,所以現在的何言也不敢貿然行動。他只能暫且制服頭等艙內的最后一名歹徒,之后再做打算。
剩下的那一名歹徒毫無懸念的落在了何言手里,然后一臉驚恐的看向何言,威脅到:“你要干什么?我們手里可是有炸彈的!識相的就別反抗,否則你就得跟我們同歸于盡。”
頭等艙內的乘客聽到同歸于盡四個字,原本因何言出現而安下來的心(情qíng),又再次變得沉重起來。
說到底,就算把所有歹徒都制服了也沒用,炸彈才是一切的關鍵。
“遙控的?”何言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恐懼中的歹徒下意識的回答說:“定時的。”
“也就是說你們手里沒有遙控器,到時間炸彈就會被引爆,對么?”何言若有所思的問道,然后也不等歹徒回答,就自顧自的接著說:“從燕京飛往米國洛杉磯大概需要十三個小時左右,我想你們給炸彈設定的時間應該不到十三小時。
也就是說,你們想要去的地方比洛杉磯近一些。如果機長不配合的話,時間一到炸彈就會爆炸,到時候我們還真的跟你們這群歹徒一塊陪葬。”
“哼,知道就趕緊放了我們,然后按照我們的指示走。”被制服的歹徒威脅到。
何言沒有急著跟歹徒糾纏這個問題,而是突然笑著說起了別的事(情qíng):“死去的不是你們的頭目,你們的頭目應該躲在別的地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混跡在乘客里。”
歹徒聽到何言的分析,臉上立刻流露出一絲驚恐的神色。
看到這一絲驚恐,何言心中便確定,猜對了。
之前坐飛機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作為前面有一位乘客給人的感覺很不好。雖然那位乘客沒有散發出殺意,但他看向其他人的眼神,卻仿佛看著螞蟻一般,全然沒有對生命的尊重。
所以從一開始,何言就肯定,自己(身shēn)前那個穿的西裝革履,頭發梳的油光可鑒的外國人是個殺人犯。
但這與他無關,他也就沒當回事。
只不過,現在的形式卻容不得他袖手旁觀,畢竟人家剛剛都對他開槍了,再忍下去也不是他的(性性)格。
于是,他打暈了被制服的歹徒之后,走到了那名西裝革履的外國人面前,笑道:“頭目先生,你好啊。”
那頭目驚訝的看了何言一眼,意外的沒有否認,用中文痛快的說道:“你的直覺很敏銳,我輸的不冤。”
“你的中文說的也不錯。”何言淡淡的問道:“那么,頭目先生,你是不是可以投降了?”
“我為什么要投降?你沒聽說,這飛機上還有炸彈么?”頭目也很淡定的說道:“跟你們一塊飛到洛杉磯,我們一定會被抓。與其那樣,我們還不如就在飛機上跟你們同歸于盡了。所以啊,不是我們不怕死,是我們沒得選。”
“你們想要什么?要錢?”何言不慌不忙的問道。
頭目看著何言的眼睛,片刻之后,說道:“如果我說我們就是求財,你一定不會相信。”
“那就得看看這飛機上到底有多少隱形富豪了,劫機這么大動作,弄個十幾二十幾億的怕是還不夠你們塞牙縫的呢。”何言認真的說道。
頭目倒是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說:“我們這些刀尖上活著的亡命之徒,幾千萬就能打發了,你說的十幾二十幾億那可都是企業家才能賺到的錢。
說道這里,我突然有點感慨。我們玩命才能賺幾千萬,企業家們卻只需要動動嘴,就能讓我這種人豁出(性性)命來找你同歸于盡。他們還真是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