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降落傘而已,不能說明任何問題。”抱著降落傘的人不耐煩的說道:“我只是一名乘客,就算你剛剛救了大家,也沒權利在這里執法,更沒權利審訊我。
況且,你說我帶降落傘是為了逃脫。可這里是萬米高空,外面的氣流也只有你這樣的人才能抵擋。普通人就算跳傘也只有死路一條,我帶降落傘只是我的個人(愛ài)好而已。
再說了,如果跳傘有用,那些歹徒們為什么不人手配一個?”
“如果經過專業訓練,佩戴專業裝備的話,萬米高空的跳傘依舊可以實現。”何言指了指頭頂上存放的行李箱說道:“想必那里應該存有你的裝備吧?至于歹徒們為什么不帶降落傘,估計他們的首要目標是制服我,在事不可為的(情qíng)況下他們才會選擇將我殺死。
那炸彈是威脅我,又何嘗不是斷了他們的后路呢?你們背后的雇主想的還真是周到,如此千方百計的對付我。其實不用你們說,我也大概能想到是誰。在華夏有如此能力又跟我有深仇大恨的只有葉陳兩家。
葉家是明面上的家族,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qíng),他們承擔不起事(情qíng)敗露的后果。可陳家不一樣,陳家是間諜家族,使出的手段必然是見不得人的手段。所以,我可以肯定,指使你們的是華夏陳家。”
何言的一番話似是戳到了男人的痛處,抱著降落傘的男人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驚慌。何言見狀,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微笑,果然,他猜對了。
事已至此,就好辦多了,何言像拎著雞崽子似的,把抱著降落傘的男人拎到那群歹徒跟前,跟歹徒們綁在了一起,并沒收了(身shēn)上的一切通訊設備,說道:“我沒權利審訊你,就把你一塊交給警察吧,雖然米國的警察可能拿你沒辦法。但我相信你(身shēn)邊的這些弟兄一定會愿意承認你是他們的同伙的。”
說道這里,何言似笑非笑的看著面色平靜的頭目,問道:“你說對嗎,頭目先生?”
頭目怔了怔,反問道:“你肯幫我?”
“當然,就當是交易了。你配合我,我配合你,公平、公正、公開。”何言毫不猶豫的說道。
旋即,頭目也十分配合的說:“弟兄們,看來我們又多一個同伙了。”
幾名歹徒原本對頭目是有些怨恨的,畢竟頭目連招呼都沒打,就讓他們來賣命。要不是何言出現拆除了炸彈,恐怕他們現在已經葬(身shēn)在這萬米高空之上了。所以,要說他們一點怨恨都沒有那是假的。
倒是這個抱著降落傘的男人出現,成功的吸引了歹徒們的仇恨。
畢竟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們的雇主,如果不是雇主們擄走了頭目的家人,他們又怎么會(身shēn)陷險境?所以,在這種(情qíng)況下,雇主派來監視他們的人就成了他們所有人仇恨的對象。
于是,這些歹徒們紛紛配合的說道:“歡迎加入。”
“(熱rè)烈歡迎,到時候咱們一起把牢底坐穿。”
“放心,到了監獄里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
這些人一個個說的咬牙切齒,但何言的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卻給了他們一個希望。
“坐牢是一定的,但應該不會做太久。畢竟你們從開始到現在,也只誤殺了一個自己人。況且關于炸彈的消息也是你們告訴我的,如果沒有你們我也不能這么順利。從這點來看,你們也算將功補過了。
如果我求求(情qíng)的話,用不了多久你們可能就被放出來了。”
頭目愣了愣,有點不明白的問道:“你為什么要幫我們?”
“很簡單啊,因為我想拉攏你們成為我的助力。如果我猜錯,其實你們是混跡在非洲的傭兵團吧?雖然我現在不太需要這股力量,但有總比沒有好不是么?”何言如實說道。
“你憑什么覺得我們會投靠你?”
“首先,我會幫你救出你的家人。其次,我還會給你們錢。”何言笑著說:“只有錢才是你們這種傭兵追求的終極目標,正好我有錢,能滿足你們。”
頭目目光閃爍,顯然是被何言說心動了。他們這種傭兵團一直以來過的都是有一天每一天的(日rì)子,如果能遇到一個長期雇主那簡直是天大的幸運。
除了頭目之外,許多弟兄都還沒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知他們找不到,而是他們不敢找。一旦有了家人,很可能就像他們的老大一樣,被人抓起來成為把柄。所以在無法保證家人絕對安全的(情qíng)況下,他們索(性性)就不找了。
可不找不代表不想,誰不想有個家呢?尤其是他們這些過著每天都在賣命的(日rì)子的人,更想有個人家。
他們這種傭兵,一旦找到了固定的雇主,就可以為他們的家人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落腳地。然后,等他們退休之后,帶著轉來的錢回來陪老婆孩子安度晚年…………這才是傭兵們的終極目標。
說白了,每個人都是為了活著。
真正有野心的人其實都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是被野心家忽悠的成了野心家成功路上的墊腳石。
華夏古代有很多皇帝帶著自己的好朋友打天下,在這個過程中,皇帝會想盡各種辦法忽悠自己的朋友,并許諾將來的天下是兩個人的天下。可等到天下真的打下來的時候,將軍的作用沒了,皇帝就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對付將軍。
歷史上有不少這樣的(情qíng)況出現,最后被奪了兵權養老的將軍下場都算好的了。更多的將軍則是被隨便扣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殺頭了。
這樣的(情qíng)況無論放眼歷史,還是放眼現在,都在不斷的上演著。而何言眼前的這些雇傭兵,就是野心家成功路上的墊腳石。
何言想著,反正別人用也是用,自己用也是用,況且自己給他們的待遇還能更好一些。
而促使他下定這個決心的,便是頭目對自己家人的重視。這些傭兵團一定因為自己的工作殺了不少人,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是壞人。有的只是立場不同,不殺人就會被殺。
所以他們殺沒殺過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心沒有麻木,只要他們還有人(性性),就可用。
頭目不斷的考慮著何言的提議,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說道:“只要你能保證,我們出獄的時候能看到家人安然無恙。我就給你賣命。”
“一言為定。”何言滿意的說道。
折騰了這么長時間,飛機上的所有人都累了,乘客們都在睡覺,空乘們也都暫時放下了手頭的工作。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人愿意去計較飛機上的服務好不好了。劫后余生的疲憊拖垮了所有人,就連何言都閉目養神了好一會兒。
他現在可不敢睡覺,要是歹徒們真的掙脫了束縛重新掌握主動權的話,那剛剛才談妥的條件可就都作廢了。
別看之前談的(挺tǐng)好的,可只要給這些歹徒一絲機會,就立刻會遭到他們的反撲。跟坐牢出來之后那個不保準的承諾比起來,還是現在到眼前的利益更加實際一些。
再說了,坐牢這種事(情qíng)誰都不愿意,如果可以他們才不肯向何言妥協呢,所以何言才會如此的警惕。
直到飛機臨近降落,廣播響起來的時候,飛機上的一切才恢復正常運作。乘客紛紛從睡夢中醒來,乘務員們也開始了他們的工作。
與此同時,地面的機場里,警察們也已經全副武裝,緊張的等待著飛機的到來。
歹徒持槍劫機,這種事(情qíng)已經很久沒發生了。普通人別說槍械了,就算是一把水果刀都沒辦法帶上飛機。在這種嚴格的安檢阻礙下,還能做到持槍劫機的人,勢必都是做了充分準備的,而且他們很可能還有很硬的后臺。
因此,對地面上的警察來說,他們接下來面對的就很有可能是一直訓練有素的軍隊。
為了應付這種狀況,當地也派遣了自己的軍隊來全力配合。
唯一讓警方覺得無法理解的是,傳來消息的機長居然說歹徒已經被制服了,他們只需要派警察來拿人就行了。可這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qíng)啊!飛機上都是普通乘客,連一把水果刀都沒有,又怎么可能面對一只全副武裝的傭兵軍呢?
所以,從一開始,警方就認定這是歹徒的計謀,為的就是讓警察們放松警惕,好給他們達到目的。
結果機長傳來的這個消息不僅沒有打消警方的擔憂,反而讓警方更加堅定的向軍隊申請了大批量的兵力,將整個機場團團圍住。
然后,伴隨著一陣轟鳴聲,飛機降落了。
從降落到停止,再到飛機打開艙門,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正常的有些不成長,場面安靜的詭異。
沒有地勤去給飛機搭梯子,第一個走到機艙門口的何言,看到的只是一個個對準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這一下就把他嚇傻了。
“我的天,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投降。”旋即,他十分聽話的舉起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