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暗我明,想要揪出敵人,就必須等對方露出馬腳才行。那敵人什么時候會露出馬腳呢?必然是在展開下一次進攻的時候。
對方能把戰線扯得這么長,事情又做的如此隱蔽,說點廢話,這個人在何言的關系網中勢必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說白了,這個人何言不一定認識,但何言最信任的人中絕對有人認識他,并且何言最信任人也必然十分信任他。就像何言不會懷疑自己的老媽跟小姨,也不會懷疑眼前的卓冰清一樣。那個人勢必也不會受到懷疑。
看上去,何言現在貌似縮小了范圍,可實際上,這并沒什么卵用。既然是受到絕對的信任,不會被懷疑的人,那他只要不露出特別大的破綻就勢必不會遭到懷疑。
還是那個道理,如果這個奸細就是卓冰清本人的話,除非何言親眼撞見卓冰清背叛,否則他一輩子也不會懷疑卓冰清,即便卓冰清真的是奸細。
所以說,即便知道了對方是一個不會被懷疑的人,何言卻依舊沒有更好的辦法短時間內找出對方。
事情依舊很棘手,所以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等,等對方露出馬腳。因此,這邊的事情就只能暫且放下。
而另外一邊,龍戰果然來電話聯系他了。電話的內容很簡單,對天水門的事情只字未提,上次分別時說的‘下次見面可能就是敵人了’這樣的話也沒有成真。只是叫他旅行之前的承諾,到部隊去訓練,然后再去給學生軍訓。
何言有點郁悶,不過,既然答應人家了,總不能出爾反爾,他又跟卓冰清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后就離開了。
剛飛到鹿城,又飛來江州,這兩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飛機或機場渡過了。離開伊人香水的辦公大樓,恨不得直接動用太始境的修為,自己飛過去得了。可轉念一想,要是被人發現了還不得引起恐慌,畢竟普通人對武者的印象還只存在小說當中。
雖說武者并沒有像某些小說里的異能者那樣刻意躲藏,但知道武者存在的人終歸是不多的。特種兵是少數,那些義務兵跟志愿兵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學習的就是傳說中的武道功法,他們還以為自己練得就是華夏的傳統武術呢。
公園里的老大爺不也天天打太極么?要說他們打的太極沒用,你找個成天不鍛煉只知道宅在家里的宅男去跟老大爺對打試試?保證被打的鼻青臉腫。
扯得有點遠了,總之,何言想了半天,最后還是決定老老實實的坐飛機去。反正都坐了那么多次了,也不差這一回。
要說飛機的效率還是有的,何言第二天上午坐的飛機,當天下午就到了。
又是燕京,又是熟悉的霧霾天,龍戰表面功夫做的還是很周到的,專門派了幾個軍隊里的大官去接的他。
什么樣的大官呢?就是跟趙懂差不多的大腹便便。
對了,說起趙懂,這個人自己作死,非要把自己在香港的弟兄叫過來,想再收買當地的混混來對付何言跟林靜初。只可惜他忘了,這里是內地。
不黑不吹,論起治安來,華夏說第二,就沒有國家敢說第一。雖說現在國內還存在著許多死角,但比之西方國家卻好太多了。就連已經回歸了的香港是,也因為不同的管理政策而導致治安不如內地。
于是,把內地當成港香市的趙懂,氣勢洶洶的率領一眾小弟就要對林靜初下手的時候,卻尷尬的被警察都給帶走了。
非法聚眾,就是這么一個簡單的罪名,一大堆混混就在拘留所度過了十五天。
可僅僅十五天的拘留并不能磨滅趙懂內心的仇恨,于是,人一出來,他又把弟兄們都聚集到一塊。然后,警察又出現,又把他們抓到拘留所拘留了十五天。
這一次,就連本地的混混都覺得奇怪。換做以前的話,警察根本懶得這么麻煩,只要他們不真的惹出案子來,基本上不會抓他們。可這次是怎么了?大家只是聚在一起就被抓,感覺好像被誰針對了一樣。
與此同時,坐在辦公室里的王曉聰看著趙懂跟他的手下反反復復進出警察局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沒錯,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或者準確的說,是何言拜托他這么做的。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本來對于警察來挨說抓混混這種吃力不討好,拘留幾天還浪費警察局伙食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干的。
當然,這也是在混混們沒真的犯事的前提,只要真出事了,警察還是會抓的。
可現在問題就出在這里,明明沒犯案就抓人是一件浪費資源的事情,可在王曉聰的慷慨投資之下,抓混混就變得沒那么雞肋了。
王曉聰也很直接,連錦旗帶捐款,一股腦的砸了過去,一切都按正軌流程來,誰也挑不出任何毛病,警察們又都得到了實惠。于是,大家拿人手短,干活也就勤快了許多。
反正混混聚眾本身就對治安產生了威脅,警察有義務將威脅扼殺在搖籃當中。況且,聚眾也是違法的,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完完全全的符合規定,誰來也說不了什么。
然后,事情就發展到了現在這個樣子,趙懂他們進進出出的,最后實在沒辦法,治好推頭土臉的跑回香港去了。
結果,回到香港,他們也沒撈到好處。趙懂有黑社會背景這件事情已經受到了當地官方的重視,于是,當地也開始嚴打黑社會。就連他的公司也因為一部分資金來源不明而被查封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禍不單行,當然,那都是后話了。
此時此刻,趙懂他們還在警局里,警察們這兩天手頭寬裕了不少,相當于一口氣發了他們幾十個月的工資,一個個生活滋潤的不行。大家開口閉口談論的就是趙懂和他的手下。
而我們的罪魁禍首何言,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在軍隊里跟著教官訓練。
先前那些接待他的肥頭大耳的領導都不太了解何言的身份,只知道是個明星又是什么抗震救災形象大使。但既然是軍部最高領導下達的命令,他們自然不敢怠慢。后來,他們又聽說何言是來部隊訓練的,加上了解了何言是伊家人,他們就覺得是大家族富二代跑到軍隊來鍍金了,便把何言安排到了一個殘兵連里頭。
從頭到尾,龍戰都沒有親自露過面。至于所謂的殘連,聚集的都是大家族的少爺,為的就是讓這些少爺既能在軍隊里混個軍人的頭銜,又不用訓練的太累。說白了,他們的訓練量還不如軍訓的大一新生呢。
何言來著的第一天就發現了這個問題,教官訓練的時候一點也不嚴苛,完全沒有做到對軍人的要求。而他身邊的那些戰友,平時聊天也都是某某奢侈品,某某女明星,完全沒有個軍人的樣子。
不愧是殘兵連一個個都跟殘廢似的。于是,訓練的第二天何言就要求換地方。
軍官看了看何言,細皮嫩肉的就一小白臉,雖然他不關注娛樂圈,但也聽說何言是個明星,腕還挺大的,是最高首長親自點名要來的人。
在軍官的眼中,這樣的大少爺也就能在殘兵連里混一混了了,就連大學的軍訓可能都受不了。他平時對這些大少爺也是只能稍微訓斥一番,不敢打不敢罵的。
還有,殘兵連的少爺們即便退伍了,拿到的軍人/證也是跟正規退伍兵有區別的。
說的直白一點,在正牌貨面前,殘兵連的那個破證沒有一點卵用,并且軍方也是不承認的。
那這殘兵連的證又有什么用呢?其實就是為了裝比用的。
好歹都是大家族大企業的繼承人,說是退伍軍人總會讓人肅然起敬,讓外人對他們少一分輕視。
或許有人會說,大家族這么有錢,干嘛不直接買真正的軍人/證?
呵呵,愚蠢的人類,不要小瞧國家對軍人的重視。軍人的威嚴是不容褻瀆的,這所謂的殘兵連,也只是國家看在這些大家族大企業每年給國家提供的GDP的面子上,才做出的施舍。
好了,言歸正傳。總之,何言發現自己被分配的隊伍有點跑偏,就要求換到正常的部隊當中去。然后,軍官就皺起了眉頭,面色凝重的盯著何言問道:“你真的要去?”
“嗯。”何言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教官猶豫了一下,還是善意的提醒了一番:“真正的部隊,可是要吃苦的。”
“我當然知道啊。”何言莫名其妙的問道:“軍隊要是都想這殘連一樣,那華夏可就完了。”
軍官確認何言是真的了解正軌軍隊跟殘連的差距之后,才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雖然是殘連的軍官,但他本身卻是正兒八經的軍人,而且在隊伍里的軍銜還不低。不是團長以上,根本壓不住這些富家大少爺。那些大家族的手可長著呢。
所以說,這軍官想要給何言調個連隊,那還是很容易的。
很快,何言就在軍官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全是新兵的連隊當中。
這些新兵全都是今年剛招來的義務兵,一個個原本不是社會青年,就是還沒畢業的學生,棱角分明的很。
可作為一名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軍人,個性是沒有任何存在必要的。大家要做的就是整齊劃一,令行禁止。十個人是一個人,一百個人十一個人,一千一萬也是一個人。看看十一大閱兵,也就只有華夏軍人才能做到如此的整齊劃一了。這是我們國家的象征,也是我們的驕傲。
因此,面對這些初來乍到的新兵,部隊一開始為了打磨棱角,就是要下狠手去訓練他們。別看他們現在一個個臉上個性十足的,過幾天他們就能體會到什么叫做絕望了。
但那些都是后話,訓練開始之前,他們就是個性十足的大男孩。
一個個自信心爆棚,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現自己。
或許是教官想給何言一個下馬威吧,本來平時不會對義務兵們提起的殘兵連,卻因為何言的到來而搞的人盡皆知。好像怕大家了解的不夠似的,這個連隊的教官還特意給新兵們講解了一下什么是殘兵連。
然后,得知了殘兵連的新兵們,一個個看向何言的眼神就多了些許不善。
他們大部分都是家里條件不好,才來當兵的。這些人對富二代跟明星多多少少都有仇視心里,加上何言本身還是明星,大家都認識。于是,這些人對何言的羞辱就變本加厲了。
“行不行啊,不在殘兵連里好好呆著,跑我們這里來干什么?”
“軍隊是男人的地方,這里不歡迎娘炮。”
“別以為自己是明星,到哪都能受到人追捧,到時候丟臉的是你自己。”
“老老實實的明星不當,真以為拍個黃飛鴻就能成英雄了?”
“不自量力,呵呵。”
總算是逮到一次把高高在上的明星踩在腳下的機會,另外還有教官的縱容,新兵們一個說的比一個起勁。
何言倒是沒怎么生氣,換做是他,也不愿意跟那些殘兵連的人互稱戰友。在天武大陸出生入死過的他,深知一名可靠戰友的重要程度。那絕對不是殘兵連那些大少爺能夠勝任的。
恐怕到現在,那些少爺們都還沒學會怎么開槍。
所以嘛,理解,理解,何言也不解釋,就老老實實的在隊伍里站著,倒是給教官留下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印象。
教官也不是無理取鬧,他這么做也有自己的目的。除了敲打敲打何言之外,就是想看看那些人將來可能成為刺頭,哪些人比較好管教。之前就說了,軍隊里是不需要個性的,刺頭一定要被磨平。
現在,教官心里有了一個粗略的了解,而那些天真的新兵們還完全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現將會為自己帶來怎樣的后果。
“全體肅靜!立正!”教官見差不多了,就立刻下達了命令。
可這些新兵們顯然還沒有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意識,雖然表面上服從了,私底下卻還在搞小動作。
教官眼神那叫一個好使,有倆人只是拽了拽褲子,就被教官給拎了出來。
“五十個俯臥撐,馬上開始。”教官當即對那兩個人下命令。可那兩個人卻一臉懵逼的看著教官,還問了一句:“為什么?”
“一百個!”教官一點也不客氣。
“臥槽,我什么錯都沒犯,你憑什么罰我?軍隊里也是不可以體罰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是可以投訴你的。”說這話的應該是一名大學生。
而跟他一起的那個人,本來是想做的,卻在聽到自己同伴的話之后,也有了底氣。
對啊,咱們是大學生,雖說大學剛念了一年,可也跟那些農村來的不一樣啊!我們有文化,我們有法律的武器。就算教官也要遵守法律啊!
于是,兩個人能就這么互相看著,誰也不做。
教官也不急,戲謔的看著二人:“不做是吧?二百個!”
“我就想知道我錯哪了。”搬出法律武器的新兵理直氣壯的說道。
教官笑了笑:“你確定不做?這樣吧,念在你是新兵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二百個俯臥撐,你要是現在做,做完了我就告訴你因為什么。如果你非要個理由才肯做的話,那俯臥撐的數量就從二百個變成四百個,怎么樣?”
“我………”大學生新兵猶豫了,他看教官這么有底氣的樣子,自己心里開始沒底了。
萬一自己真的做錯什么了,五百個俯臥撐豈不是要他做到死?可問題是,現在的二百個他也做不了啊。
“我數三聲,要是還不回答,數量直接增加到四百。”教官大聲說道:“一!”
大學生捏了捏拳頭,緊張的開始出汗了。
“二”教官繼續喊道。
然后,大學生急忙趴在了地上,連話都不說了,就開始做俯臥撐。同時他的那個同伴見狀,也急忙趴下,跟著一塊做了起來。
教官這才滿意的笑了笑,對所有新兵們說:“看到沒有,這就是服從命令跟違抗命令的下場。現在,我要很認真的告訴你們,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身為教官,我讓你們做什么,你們就得做什么。連問都不能問,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新兵們急忙說道。
“明白就好,不過呢,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我之所以罰這兩個人,是因為他們沒有嚴格遵守我的命令。剛才我說了,讓你們立正,你們馬上就要立正,這個時候,就算褲子掉了,你們也得給我立正站好,不可以提褲子。
而這兩個人,在我下達了立正的命令之后,手上還有小動作,所以我要罰他們!”
說完,教官又沖那兩個人喊了一句:“你們服不服!”
“…………”兩個人已經累的有些虛脫了,又哪來的力氣喊服?
可他們不喊,教官不干啊!于是,教官又喊了一句:“服不服!不服加一百個!”
“服!我服!”那兩人急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