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問,一個愚蠢的行為。朱曉琳知道自己是明知故問,卻還是問了。她跟張猛的感(情qíng)有多深?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沒什么感(情qíng)吧。
兩個人青梅竹馬,從小一起玩,在一起變成了理所當然。后來她上學,張猛輟學,但距離也不遠,還是能經常在一起。直到臨近高考之前,張猛出去闖((蕩蕩)蕩),她也忙碌的備戰高考,兩個人這才少了見面的次數。
硬要說的話,其實也只是習慣罷了,加上兩家都(挺tǐng)看好他們,然后就水到渠成了。昨天的電話,就是張猛打的。她得知消息之后,沒有傷心,也沒有失戀的難過,有的只是淡淡的失落,就好像一個自己玩了好多年的玩具突然丟了一樣。但硬要說痛徹心扉,死去活來的話,那肯定是夸張了。
而現在,她對張猛的(情qíng)緒,又多了不甘和憤怒。不甘,是因為自己這么多年多少也投入了些感(情qíng),縱然沒有想電視里那樣(愛ài)的死去活來,但好歹兩個人也有過開心的經歷。況且,自己的家人就因為自己跟張猛在一起了,當年張猛出去闖((蕩蕩)蕩)的時候,家里可是無條件的資助了一筆錢。
兩萬塊,在現在看來不算多,但要知道,當年白河村才剛剛成為景點,他們家也才剛剛花錢建了這棟樓,加上她還要上大學,家里基本上已經沒有任何閑錢了。那兩萬塊還是親戚們東拼西湊借來的。這樣僅僅盡力卻又不求回報的投入,不論如何,朱曉琳都覺得自己的家人不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而憤怒,則是因為,張猛完全不顧她的臉面,就這么大張旗鼓的帶了一個女人來。即便她對張猛的感(情qíng)再淡,也會生氣,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生氣。
張猛看著朱曉琳的眼神里有點愧疚,什么話都沒說,而且那愧疚也一閃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不耐煩。
這時,張猛(身shēn)邊的女人開口了,她淡淡的說道:“放心,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們只是來宣布幾個消息。
聽說你跟張猛訂婚了,但訂婚不是結婚,那也只是個口頭承諾。現在張猛是我的未婚夫,所以他跟你的婚約取消了。
另外…………”
說著,她從自己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挺tǐng)厚的,一下子就拍在(身shēn)前的矮桌上:“這是五萬塊錢,兩萬塊是還你們當年借給張猛的,剩下的三萬就當利息了。現在你們兩清了,他不欠你們什么了。”
“張猛,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么忘恩負義的人!錢你能還,耽誤我家朱曉琳的青(春chūn)你怎么陪!”朱曉琳的媽媽生氣的吼道。
張猛不耐煩的說:“什么清純,我們之前也就在一起玩,后來訂婚了也沒怎么見面,她上她的學,我干我的活。別說青(春chūn)了,就連她的清白都還在,我們根本什么都沒干過,有什么可陪的。”
“你………”得知女兒的清白還在,朱曉琳的媽媽氣一下子消了很多,索(性性)就不說話了。她最怕的是什么?女兒被人睡了,又被人甩了,那以后可就真在村里人面前抬不起頭了。不管社會風氣多么開放,女人的清白終歸是要重要一些。
朱曉琳的其他家人也都悄悄松了口氣,看來自家姑娘還是(挺tǐng)自重的,這倒是讓他們不由得升起了一股自豪之(情qíng)。不是說女人就一定要潔(身shēn)自好,畢竟男女平等,但在白河村的人眼里,這終歸是要重要一些。
大廳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院子外面聚集了好多村民來看(熱rè)鬧,住在朱曉琳家的客人也都駐足不前,想看看事態的發展。另外,張猛他們帶的人雖然都不太像是會動手的人,但畢竟他們人多啊,難保不會發生什么沖突,(熱rè)心腸的客人就打算留下來,至少到時候能避免發生暴力事件。
“行了,別糾結了,你們兩個什么感(情qíng)狀態你們自己比誰都清楚。”張猛(身shēn)邊的女人突然開口道:“本來就只是小時候的玩伴,當哥們還行,做夫妻根本不可能,你們兩個的關系就到此為止了。”
“那你們還留在這里干什么?來羞辱我?”朱曉琳反問道。
“我還沒那么沒品,不需要通過羞辱你這個被拋棄的前任來找存在感。”女人不屑的說道:“我(身shēn)材比你好,長的比你好,比你有錢,比你有權。我什么都比你強,還用得著羞辱你?
我這次來,是給你們家下最后通牒的。”
“你什么意思?”朱曉琳也很無奈,她沒法反駁那女人的話。有沒有錢,有沒有權她不知道,但那女人長的比她漂亮,(身shēn)材比她好的確是真的。這么漂亮又有條件的女人,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選擇她吧。
突然,在任何人都沒料到的(情qíng)況下,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下巴,鼻子都是墊的,削骨瘦臉玻尿酸,你的臉整整動了八次刀。原本你很胖,你的腰跟四肢都經歷過抽脂減肥,但(胸胸)部卻偏偏很平,所以你也墊了,(臀tún)部也墊了。華夏目前沒有這么高又這么自然的整形水準,你應該是去了韓國。因為你的臉是按照韓國某家醫院的模板做的。”
“你胡說!”張猛(身shēn)邊的女人都顧不上誰開的口,就急忙站起來反駁。因為那個聲音全都說中了,說到了她的痛處。
然后,當人們看到何言跟林靜初的(身shēn)影的時候,都愣了一下,尤其是那個女人和張猛,他們完全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明星。就連張猛都沒料到,他甚至都沒記住朱曉琳的大學叫什么名字,更加無從得知朱曉琳的室友就是林靜初了。
“我有沒有胡說,捏一捏你的鼻子就知道了。”何言輕松的說道:“不過我勸你還是別輕易去捏,你的臉變成這樣不容易,弄壞了還得飛去韓國,怪麻煩的。”
“別以為你是明星就能隨口亂說!”女人咬牙切齒的瞪著何言,她很想指著何言的鼻子說:“小心我告你。”
然而,她真的是整的,何言說的都是真的,所以她根本沒什么底氣跟何言對峙。
“別激動,還是說說,你口中的最后通牒是什么吧。”何言說道。
這回,女人總算是恢復了自信,一副居高臨下的語氣說道:“白河村要進行整改,你們開的這間農家樂不符合標準,我這次來就是帶著旅游局跟市里官方給你們下達的文件。你們這個農家樂得關門了。”
“憑什么!我們家一切手續都齊全,也在旅游局登記在了,你們憑什么不讓我們開!”朱曉琳的爸爸急了,一大家子的投資全在這里了,哪能說不讓開就不讓開?不讓開,難道要他們喝西北風去?
“就憑我爸是旅游局局長,我叔叔是市里領導。找個理由都是給你們面子,就算不給你們理由,讓你們關門也就我爸一句話的事。”女人其實洶洶的說道:“總之,事(情qíng)就這樣,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趁早關門吧,別等著這到時候來警察強行把你們家給封了。無照營業可是違法的。”
“你們太過分了!”朱曉琳瞪著張猛,質問道:“張猛,我們家對你怎么樣?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們在一起這么長時間,我從來都沒煩過你,也沒糾纏過你,就連你說分手,我也沒跟你鬧。可你現在就這么對我們家?你還有沒有良心!”
“跟他沒關系,這事他也做不了主,局長是我爸,又不是他爸。”女人不屑的說道。
“我跟你沒仇吧。”朱曉琳問道。
女人說:“當然沒仇,可我就是看你不順眼,誰讓你是張猛的前女友?就憑你這(身shēn)份,我就要搞你,怎么樣?”
“當地旅游局長的女兒仗勢欺人,欺負弱勢村民,搶人男朋友,斷人生路,罪大惡極。”何言的聲音突然響起,貌似竊竊私語,卻又剛好能被所有人聽到。
一旁的林靜初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說:“這樣的標題太直白了,不吸引人,我們應該學學那些無良媒體取標題的模式。”
“那就………某男子為了娶旅游局長的女兒,竟對他的女朋友做這種事。”何言又想出了一個標題。
“我覺得‘旅游局長的女兒為了一個男人,竟把男人的女朋友給………’這個標題也不錯。”林靜初又提議道。
然后,兩個人就陷入了糾結,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好多個標題。一開始周圍人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可慢慢的,大家就反應過來了。何言這是要利用自己(身shēn)為明星的號召力,來為朱曉琳家討公道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大家就開始為何言加油。
“好樣的何言,我支持你,讓他們這些官二代在這仗勢欺人,還有沒有天理了?”
“搶人男朋友也就算了,還來人家里耀武揚威的,你要不要臉啊?”
“整容就整容,誰也沒說整容不行,(愛ài)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你還嘲笑沒整過容的人,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看她整容的時候順便也把臉皮整厚了,要不怎么這么不要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