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一開始是盤算好的直接預付二十萬聘用費。
然后一番爭執。
折中。
妥協。
改為用固定薪水的方式解決問題。
最后討論薪水具體數額。
某人豪氣地一揮手，直接拍板喊出“月薪二十萬”。
就這么一眨眼的工夫，分分鐘又把問題繞了個圈子重新帶回到了原地，簡直就是讓人忍不住要吐血。
桌上的其他幾人沒有吐血，但齊刷刷朝著某人投射而去的冰冷殺人目光已經足夠說明問題，這種情況下即便性格粗線條如林楓都不由得一縮腦袋：
“干、干嘛……不行嗎？”
這種問題，自然是不需要再廢話回答。
“無視掉這個白癡就好了。”曾睿面無表情地對著李十一如是解釋。
李十一淡定點頭。
一個是當年便朝夕相處的老隊友，一個是最近一年多同樣早就無比熟悉的新伙伴，兩人對于林楓的性格脾氣自然都無比了解，根本不需要廢話，直接無視就行。
但關于固定薪水具體數額的問題，還是需要解決的。
于是一番爭執不可避免地再次開始。
“三千吧。”
李十一斟酌遲疑半晌，給出自己的答案。
“三千！？”
林楓一瞪眼，半個身子都要探到桌前仿佛為了加強自己的氣勢，用力拍桌：
“太少了，兩萬！”
李十一搖頭：“楓子你要這樣的話那我們沒法談了。”
曾睿微微沉吟：“我沒弄錯的話，LSPL戰隊俱樂部的常規隊員，薪資標準應該是在500010000之間吧？”
“全明星級別的或者是戰隊王牌那種，還得更高才行。”旁邊的竇梓補充。
林楓又拍桌：
“兩萬，不能再少了！”
于是某人被繼續無視，李十一再次搖頭：“薪資標準是那樣沒錯，不過我之前只是高山俱樂部替補隊員的時候，薪水其實也就只有三千，頂多偶爾有今晚這種線下活動可以拿點小紅包再補貼一下福利而已。”
唐冰瑤在旁邊聽得忍不住吃驚睜大眼睛：
“職業選手……收入可以這么低嗎？”
當初最早的時候，還在讀高中那會兒，當女孩兒還只是個在網吧里打單子的小代練時，雖然那時候對于職業電競選手的收入水平并不了解，但在她想當然的看法當中那種級別的高手大神想必賺的錢肯定不會少。
李十一苦笑一下：
“這個……”
“的確是得因人而異的啊。”
金字塔頂端永遠是最為光芒璀璨吸引無數目光，但并不會有多少人真正關注到在塔底究竟又有多少人淪為了綠葉陪襯、甚至是綠葉都當不上只能作為墊腳石。
“三千，未免也真的太少了一些。”曾睿想了想，皺眉開口。
的確，人家雖然在高山戰隊俱樂部里就是三千的待遇，但即便你想要說薪資水準持平，可好歹人家俱樂部訓練基地能包掉食宿呢，還有小外快能賺，并不是簡簡單單一個三千塊錢月薪能搞定的。
更何況……
三千塊，這樣的數額說出來真心太磕磣，太說不過去。
同樣意識到這點，李十一再次猶豫了片刻，終于口風稍稍松了一些：
“要不然，五千吧。”
“這樣的話比起我在高山俱樂部的時候肯定也已經要好上一截了，真的夠了。”
曾睿、竇梓和唐冰瑤幾人都對視了一眼。
五千。
雖然說和先前那二十萬的嚇人預付聘用費相比依舊是少得過分，不過如果是要尊重李十一本人的意愿態度，再從實際層面去考量分析的話，的確也可以算是一個折中妥協之后比較合適的數字了。
于是幾人正下意識地要點頭表示贊同，但就在這一刻，又是一個聲音響起：
“八千。”
出聲說話的是林楓。
曾睿眉毛微揚，轉頭向著林楓看過去。
竇梓臉上也露出幾分為難神色想著要出聲勸上兩句。
但這時候的林楓臉上神情卻已經是不像先前那般大咧咧的模樣，認認真真看著李十一：
“加的三千。”
“是給小萌的。”
于是桌上的網牛網咖戰隊其他幾人都聽得一愣。
小萌？
突然間從某人口中冒出的這么個名字，讓曾睿、唐冰瑤、神宮櫻和竇梓四人都無比錯愕與不解，自然也根本不知道某人所提到的這個名字有什么來歷。
但李十一卻在這一刻身軀微微一震。
林楓沒有先向身旁其他幾位伙伴隊友多做解釋，只是看著李十一：
“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小萌想想吧。”
語氣顯得很平靜。
但已經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
竇梓則像是突然間意識到了什么，一拍腦門低呼出聲：“小萌就是……十一大神的那個妹妹嗎？”
這自然不是一拍腦門隨便就猜出來的結果，而是之前還在山岳網咖的時候，高山俱樂部的那位劉領隊出言威脅李十一時便用過這么一招，語氣陰測測地提醒著讓李十一要記得他還有個妹妹。
旁邊的曾睿、唐冰瑤和神宮櫻三人也醒悟過來，臉上露出恍然神色。
幾人的目光頓時又都變得有些變化。
尤其是神宮櫻，眼中光芒閃爍流轉著無比復雜。
幾乎是相同的臺詞。
但在山岳網咖里從那位高山俱樂部劉領隊口中說出時，和眼下從某人的口中說出，即便都帶著“威脅”、“提醒”之意，但性質和用意卻幾乎是天壤之別。
低下頭，沉默半晌，李十一終于重新抬起頭看向林楓：
“明白了。”
“就八千吧。”
“我替小萌謝謝你了。”
于是下一秒某人終于再次瞬間眉開眼笑：
“哎這還謝什么呢太見外了啊，當年隊伍里頭除了你這個親哥哥可就屬我跟小萌關系最好了！哎對了小萌今年應該是快高中了吧？”
終于接受這樣薪資結果的李十一也總算卸下心事，神情重新變得輕松起來，笑著回答：
“嗯。”
“今年初三，馬上中考了。”
“以前她也還老念叨著說起你呢，說好久沒見到楓子哥哥呢——”
林楓喜氣洋洋：“是吧是吧，時間可真夠快的好多年沒見了小萌也要成大姑娘了啊，回頭叫上她一塊兒出來吃飯，我請客！”
李十一笑：“行啊，下次叫上她。”
飯桌上的氛圍終于變得輕快活躍起來。
服務員端來了熱氣騰騰的炭燒火鍋，一盤盤的食材送上桌擺在眾人面前豐盛而惹人垂涎，眾人終于被勾起食欲記起今晚一晚上都沒吃什么東西早就都餓壞了，不需要更多客氣拿起碗筷直接開動準備大快朵頤好好飽餐一頓。
林楓還在左右張望氣勢十足地扯著嗓門吆喝：
“哎，服務員！”
“酒呢！”
“先上點兒酒！”
“慶功宴這種事，不喝兩杯怎么可以！”